她其實知道自己的想法越來越偏激,沈留白和時晏是兩個人。
就算他的心臟在沈留白身體里,可沈留白是單獨的個體,和遲非晚夫妻感情深厚,自己要是橫插一腳算什么?
她昨天意識到這個問題后,是想走的。
臨走之前想和沈留白好好告別,可萬萬沒想到發生這種事。
她本來想走遠的,但卻想知道沈留白被自己親了,會是什么反應,就一直等在了門口。
他剛出來沒多久,那輛車就失控的撞了過去,她當時大腦一片空白,想也未想沖了過去。
當時只有一個念頭。
他不能死!
他要是死了,那時晏就是真正的死亡了,這世上她就真的無依無靠了。
代價是付出一雙腿。
后悔嗎?
不后悔!
只要能讓沈留白好好地,她就算是死又何妨?
可沈留白看穿著一切,點破了她所有不堪的心事,她強撐著安慰自己,他說的沒錯,本就如此。可心里還是控制不住的怨懟,不甘。
世間有情人成成雙入對,圓圓滿滿,為什么不能多一個她呢?
世上凄苦為什么全都落在了她一個人身上?
她痛苦的閉上眼睛,最后艱難的睜開眼,直視著沈留白。
“那我能提最后一個要求嗎?只要你答應,我就會離開,以后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相比,這顆心就不會干擾你什么了吧。”
“你說。”
他并沒有一口應下。
“給我一場婚禮,以時晏的名義。十月一號,你以新郎的身份出席。”
沈留白眉頭越來越深。
他能理解顏語提這個要求,但是他卻不能答應。
哪怕只是一場形式,可以偷偷摸摸背著遲非晚進行。
可他還是做不到。
哪怕此刻,他心跳得很快,恨不得脫口而出答應,但最終還是理智占據上風。
“抱歉,我做不到。”
顏語因為他的拒絕,差點沒喘過氣來。
“連這個……小小的心愿都無法答應嗎?”
“我不是時晏,我是一個有婦之夫,實在難以承諾這個。你可以換一個,不違背法律道德的。”
顏語嗤笑出聲,眼中寫滿了悲涼。
“你先出去吧,我要是想到什么需要你回報的地方,再和你說。”
“你是女孩子,我在醫院一直照顧你不合適。后面晚晚會過來,希望你不要和她說這些事。”
他不想因為一個陌生人,而傷害到他們的夫妻情分。
他很理性!
時晏已死是既定事實,他要那顆心臟,并沒有加速他的死亡。
時晏簽署了器官捐贈,他的確受賄,但也不會因為這恩惠對顏語言聽計從。
顏語救他是事實,他以后也會以命去還今日的恩情。
但別地,就不可能了!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顏語閉上眼睛,一副哀大莫過于心死的樣子。
她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也不知道是因為身子太虛弱,還是一個字都不想和沈留白說的緣故。
后面,遲非晚來了,帶了很多滋補的東西,全都是市面上有錢還買不到的那種。
“顏醫生,我給你找了最好的康復師,后面的康復訓練我會陪你一起做的。你對我家有大恩,幾次救了沈留白,你后半輩子我負責都行。”
顏語輕輕攏眉,心里很想說。
如果你真的想承擔她的一輩子,那就把沈留白讓給她吧。
她失去時晏已經很痛苦了。
現在失去了雙腿,以后是沒辦法動幾個小時一臺的手術,職業生涯也就那樣了。
所有的不幸,都落在了她一個人頭上。
可再看沈留白和遲非晚,她們恩愛、健康、長壽……
顏語之前還覺得不后悔,此刻心里酸楚的要命。
到底值不值呢?
如果她救活的是時晏,她別說以后走路坡腳了,哪怕是雙腿截肢,也無怨無悔。
可她救活的那個人是沈留白,她救下的是別人的丈夫,幸福也是屬于別人的。
那自己呢……
失去了愛人。
引以為傲的事業,也因為這次車禍,受到了重創,自己又獲得了什么呢?
現在再看遲非晚鞍前馬后,她更加厭惡。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對遲非晚冷言冷語,甚至還會丟東西,發脾氣。
遲非晚知道她腿受傷了,心里難受,并沒有放在心上。
她怕護工照顧的不仔細,更是親力親為,任何臟活累活都肯干,都不需要顏語說什么,她自己心細,總能第一時間解決。
因為顏語躺著不能動,身上難受,遲非晚給她擦洗身體,給她按摩神經。
顏語直接讓剩下兩個護工走,讓她一個人照顧。
遲非晚咬咬牙也答應了。
她一天下來,只有晚上等顏語睡著了才有空解決一下公司的事情。
每天腰酸背痛,都來不及去美容院好好按一按。
沈留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晚晚,你請兩個護工放在那兒,你回公司。”
“那怎么行,她是因為你才受傷的,人家心情不好,發發脾氣我能忍受的。我對顏醫生永遠心存感激,更何況她也沒提什么過分的要求,就是日常照顧,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晚晚。”
沈留白還是心疼:“她救得人是我,不應該你去忙前忙后,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你一個大男人,會不會……”
“我就干一些粗活,我去的話也能表達我的感激之情。”
“那好吧。”遲非晚沒有拒絕。
第二天,顏語醒來,發現遲非晚不在房間,眉頭緊蹙。
就在這時,門開了,遲非晚走了進來。
她冷言冷語的開口:“你去哪了,我已經餓了,早飯呢?”
突然,她的視線定住。
因為,她看到了后面的沈留白。
一時間所有的難堪羞辱全都涌上心頭。
她死死攥著被單,眼神都犀利起來。
屋內的氣氛陡然變的詭異起來。
“顏醫生,我們夫妻倆一起照顧你。你有什么需求,盡管吩咐,不用客氣。要吃早飯是嗎?”
他調高了床背,搭上餐桌,把豐盛的早餐放在了她的面前。
遲非晚剛想打掃一下房間衛生,沈留白也搶了過去。
“我來吧。”
“那我去把顏醫生的衣服洗了。”
她買了一次性內褲,可是胸衣這個還是要洗的。
她每天也要給顏語擦洗身體,女孩子之間也不談害羞不害羞得了。
沈留白看著她蹲在衛生間的地上,給顏語洗衣服,心里難受的緊。
這些事,可以交給護工做的。
可顏語因為他的拒絕,心里不平衡,所以想辦法折磨遲非晚。
要不是那些貼身衣物不適合,他恨不得自己去洗。
霸占著時晏心臟的人是自己。
連累她雙腿受傷的也是自己。
可顏語卻折磨遲非晚,晚晚做錯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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