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帝豪酒店,蕭良望著醉的不省人事的喬嫣然,一時有些頭大。
照這個情況來看,用自行車拉走喬嫣然,多半是不太現實。
他只能將喬嫣然背在身上,一只手托著,用另一只手推自行車。
如果僅僅是情況窘迫一些也就算了,關鍵是這女人并不老實,嘴里碎碎念的嘟囔個沒完。
“放開我,我是不會讓你得到我的。”
“你要把我帶到哪兒去?把你的臟手拿開!”
“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死給你看。”
“放手啊……”
蕭良走在街上,感覺沿途的路人紛紛投來正義的目光,不少人對他指指點點。
“喬小姐,咱能不說了嗎?”蕭良低聲懇求喬嫣然。
哪怕再厚的臉皮,他也有些扛不住了。
“嘔……”
喬嫣然毫無征兆趴在蕭良后背嘔吐起來。
刺鼻的酒精味彌漫開來,蕭良停下腳步深吸了口氣,開始猶豫著要不要把這女人扔進垃圾桶里反省反省。
在一路熱心市民的目送下,蕭良終于費盡力氣,將喬嫣然帶回了小屋。
簡單擦了擦兩人身上的嘔吐物,蕭良將她橫抱到床上,準備回頭去換洗衣服。
就在這時,喬嫣然忽然緊緊抓住他胳膊,“別走,別離開我……”
蕭良僵在原地,感受著自己胳膊上傳來的陣陣酥軟,一時間進退維谷。
走吧,抽不出手來。
不走吧,明早等這女人醒過來,八張嘴都解釋不清。
就在他左右為難時,喬嫣然眼角忽然滑落兩行淚滴。
“爸,我好想你,你別走好不好,沒有你,嫣兒真的好難……”
“他們都在逼我,我好害怕,怕……”
“……”
蕭良深吸了口氣,臉上的不耐煩的漸漸消散了些。
幾日相處下來,他對喬嫣然的情況大致有了一個了解。
身為大戶人家的大小姐,獨自支撐著一個藥材公司。
本來,以她的家世背景,就算比不上柳輕舞,也大概率能夠有一個完美的人生。
可自從父親出車禍后,喬家大權易手,喬嫣然被她的無良二叔逼迫嫁給魏辰,所以逃了出來。
逃出來后,更是舉步維艱。
他試著抽了抽手,喬嫣然卻像是受驚的兔子,越抓越緊,甚至翻身將他整個胳膊都壓在了身下。
這下子,徹底掙不脫了。
蕭良無奈在地板上坐了下來,任憑胳膊被壓著,抽也抽不出來。
不知何時,一陣陣困意席卷而來,他靠著床沉沉睡去。
……
次日。
一聲尖叫,劃破了清晨的寧靜。
喬嫣然抱著被子退到床腳,凌亂的發絲,褶皺的衣衫,臉上滿是慌張。
蕭良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手臂傳來陣陣酸麻感,耳畔又傳來質問聲。
“你……你在我房間做什么!”
蕭良氣極反笑道:“喬小姐還好意思問?不是昨晚喊‘爸爸別走’的時候了?”
喬嫣然狠狠剮了一眼蕭良,隨后低頭檢查了一下衣衫。
亂是亂了點,但該在的都在,完整的也還完整。
除了大腦里傳來的陣陣刺痛感,渾身上下也沒有任何不適。
她稍微定下神來,昨晚的事情,歷歷在腦海中浮現。
“我昨天喝多了,是你把我帶回來的?”
蕭良冷笑道:“喬小姐還能想起昨晚的事情,真不容易啊。”
喬嫣然臉頰緋紅,把頭藏在被子后,還在努力回憶細節。
“我昨天……被魏辰灌多了,你說帶我去參加晚宴。”
說到此處,喬嫣然猛地抬起頭,“對了,入場券呢?”
蕭良翻了個白眼,懶得搭話。
“喂!你可答應我,去參加晚宴了。”
“你還答應嫁給我呢,要不先去民政局?”蕭良撇嘴道。
“去就去!”
誰知,喬嫣然忽然坐起身,一把拽住蕭良胳膊。
“把你戶口本拿上,現在就去,誰不去誰是狗!”
蕭良著實被嚇了一跳,連忙認輸,“得得,就您這形象還是別出去嚇唬人了,我不食言就是了。
不過,去了會發生什么,我就不敢保證了。”
昨晚算是徹底得罪死了魏辰和柳建德。
要是不出意外的話,兩人肯定會在今天的晚宴上找回來。
他倒是不至于害怕,可總歸是麻煩。
“對了。”
喬嫣然好奇道:“我昨晚醉了之后,魏辰和柳建德沒有難為你吧?”
蕭良風輕云淡的搖了搖頭,“沒有,倒是放了幾句狠話。”
“哦……”
喬嫣然撇著嘴,“那你運氣還算不錯,那個人渣居然沒對你動手。”
說話間,她目光又瞥見蕭良身上的保安服上還隱約帶著些污穢,臉頰更紅了幾分。
“我今天不上班了,你……把衣服換下來吧,我洗洗。”
“好。”
蕭良點點頭,回屋換了一身衣服。
剛準備上班,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他拿起電話,按下了接聽。
電話另一頭,傳來一道爽朗的聲音,“蕭老弟,近來可好?”
蕭良立刻聽出來,這是何瑞的聲音。
“承蒙老哥掛念,還行。”
何瑞開門見山道:“今天是周六,你嫂子正在家里做飯,你要是有空,過來嘗嘗手藝?”
“沒問題。”
蕭良應承下來,將地址報了過去。
沒過一會兒,另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過來。
“蕭先生,請下樓。”
蕭良走下樓,便看到一輛黑色的奧迪停在單元門前,李秘書搖下車窗,對蕭良揮了揮手。
蕭良拉開車門坐進車里,奧迪車平穩的駛出小區。
大概十分鐘后,車子停在一棟翻新的公職家屬樓下。
李秘書送蕭良上了樓,徑直辭別離去。
“蕭老弟,快請快請!”
何瑞熱情的在門前等候,一見到蕭良,一身威嚴盡去,滿面和煦的笑容。
能在不到四十歲的年紀,坐上寧城副總官這個位置,何瑞的仕途,可謂一片光明。
廚房里,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正在忙碌著,典型的傳統婦女形象。
見到蕭良,同樣是笑容溫婉。
“來,介紹一下,這就是你嫂子柳婉。”
說著,又對妻子道;“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那位小神醫,老爺子的病,就是他治好的。”
“嫂子姓柳?”蕭良有些詫異。
柳婉笑道:“我的確是柳家人,柳文淵是我的叔父,說起來,嫂子還沒來得及謝你,治好了他老人家的病。”
蕭良擺擺手,謙遜道:“舉手之勞而已,嫂子不必客氣。”
何瑞親自起身沏了一壺茶,一番客套下來,坐在蕭良對面,為難的搓了搓手。
“蕭老弟,我拜托你那件事……你看還有希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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