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喬嫣然簡單洗漱了一番,便蜷縮在沙發上。
蕭良則是拿著手機,靜靜等待短信。
直到手機屏幕亮起。
短信息上,寫著四個大字。
“離人酒吧。”
他回房間換了一身衣服,猶豫了一下,看向沙發上的喬嫣然。
可不等他開口,喬嫣然率先發問。
“你要出去嗎?”
“嗯……”
“這么晚了,去哪里?”喬嫣然聲音帶著幾分低落。
“你一個人睡覺害怕?”蕭良挑了挑眉。
喬嫣然抬頭問道:“如果我說是,你會留下來陪我嗎?”
蕭良思忖片刻,輕聲笑道:“一個人睡害怕的話,喬小姐可以試試半個人睡,這樣害怕的就是別人了。”
喬嫣然又羞又惱,咬牙切齒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蕭良知道,喬嫣然不是害怕一個人睡覺。
而是害怕,自己睡醒了,身邊就永遠只剩下一個人了。
“你要去找魏辰對嗎?”
蕭良頓了頓,點點頭道:“一個人想置你于死地的時候,你也要想辦法弄死他,這是最基本的江湖禮儀。”
“那你今夜就會去臨城嗎?”
蕭良披上一件黑色風衣,風輕云淡道:“欠了人家這么大的人情,總要想辦法去還。”
喬嫣然點點頭,抱著抱枕坐在原地。
蕭良已經穿好鞋子,回頭叮囑道:“我不在的時候,鎖好門。”
“蕭良!”
當蕭良擰開門把手,喬嫣然在后方喊了一聲。
蕭良回過頭來,輕松笑道:“又怎么了,大小姐?”
“后天……后天是我生日,你能回來嗎?”
蕭良思索了下,輕輕點了點頭。
“沒問題。”
說完,輕輕合上門,大步朝樓下走去。
……
夜晚九點。
蕭良車子停在離人酒吧門前。
酒吧內,魏辰扶著拐杖,如一條死狗跪在地上。
老四、袁五幾個四海樓骨干成員,死死按住他肩膀動彈不得。
那還打著石膏,沒有完全愈合的傷口,傳來陣陣脆響,疼得魏辰齜牙咧嘴。
蕭良走上前,緩緩蹲在魏辰面前,平靜道:“孤兒院的孩子,是你讓抓的吧?”
魏辰疼得滿頭大汗,咬牙道:“姓蕭的,老子認了,你有種讓四海樓的人整死我。
要是小爺我今天不死,日后去你們墳頭開party!”
蕭良眼里浮現一絲詫異,他上一次見到魏辰的時候,這家伙可沒有這么硬的骨頭。
以前見了四海樓的人,就像老鼠見了貓。
可現在,竟敢明目張膽威脅袁五等人。
蕭良和一側的鄭弘對望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栽贓陷害喬中遠,也是你干的?”
魏辰緊咬牙關,冰冷笑道:“姓蕭的,你想套老子的話,好給喬中遠脫罪?
我告訴你,做夢去吧,你就是弄死我,我也不說。
大不了小爺死了,讓喬中遠給我一起陪葬!”
“嘿!你個狗曰的。”
老五一把抓起魏辰頭發,厲聲道:“給老子說,要不然今天整死你。”
魏辰疼得雙目血紅,臉上仍舊滿是猙獰的笑容。
“有種,你就弄死我!”
“拿刀來!”
老五望向身旁小弟,爆喝一聲。
那小弟遞來一把嶄新的短刀,袁五接過,架在魏辰脖子上。
“老子替蕭先生問你一次,喬中遠是不是你栽贓嫁禍的?”
魏辰眼底閃過一抹驚恐,卻仍舊緊咬牙關。
“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就去死!”
袁五說著,就要抹了他脖子。
“老五!”
鄭弘在一旁沉喝一聲,制止了他殺掉魏辰。
魏辰微微松了口氣,回過神來,笑容更加肆無忌憚。
“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四海樓,也不過如此,老子讓你殺都不敢殺,呸!”
老五氣的哇哇亂叫,礙于鄭弘的命令,一時間拿魏辰沒有任何辦法。
鄭弘淡淡道:“四海樓的確不會當眾殺了你,但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開口。
我記得,你們魏家就你一個獨苗吧?”
魏辰一時間不明所以,梗著脖子道:“是又如何?”
鄭弘冰冷一笑,“那么恭喜,你們魏家斷后了,老五,把他閹了。”
袁五聽完,終于不再憤怒,轉而一臉獰笑。
“這個辦法好,魏大公子,我也恭喜你了,做了半輩子男人,接下來還能做半輩子娘們,什么快活事都讓你一個人享受了。”
望著漸漸逼近的袁五,魏辰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你要干什么?別過來,放開我!”
說著,他開始拼命掙扎起來。
袁五刀鋒漸漸向下,作勢便要捅下去。
魏辰額頭汗如雨下,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下,他渾身忍不住篩糠似的顫抖。
這里是離人酒吧,他不相信四海樓會當眾殺了他。
但剝奪他作為一個男人的資格,鄭弘還是敢的。
而且,事后也有辦法交代。
這跟殺了他,基本上沒有區別。
袁五攥緊刀柄,狠狠刺下。
“我說,我說!”
就在刀鋒即將刺穿褲子時,魏辰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都說,是我陷害喬中遠,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干的。”
袁五停下刀,抬頭看向鄭弘。
鄭弘瞇眼道:“好好說,再說一次,把整個過程從頭到尾都說一遍。”
魏辰咽了口唾沫,艱難開口。
足足用了十幾分鐘,才將自己如何通過魏鑫等人,指示王瘸子去孤兒院擄人,再栽贓陷害喬中遠的過程說了一遍。
所有的事實,全部供認不諱,沒有半點遺漏。
“都錄下來吧?”
鄭弘望向一側的手下。
見手下點頭,他才笑瞇瞇的起身,來到魏辰面前,肥手在魏辰臉上拍了拍。
“早知這樣,何必多吃些苦頭呢?”
魏辰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鄭公子教訓的是,我……我賤骨頭。”
“該說的都說完了,可你侮辱四海樓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把他兩只手也扭斷吧。”
鄭弘輕描淡寫說完,兩個手下快步上前。
魏辰眼中精芒一閃,并沒有開口求饒,而是靜靜等待苦痛降臨。
“等一下。”
就在這時候,蕭良忽然開口,叫住那兩個四海樓打手。
鄭弘詫異的看了眼蕭良,“蕭兄,還有什么疑問嗎?”
蕭良看向袁五,問道:“你還記得他第一次得罪四海樓的人,是什么樣子的嗎?”
袁五回憶了下,不假思索道:“這小子當時都嚇尿了,一點骨頭都沒有,今天倒是硬氣了許多。”
“那你就沒想過,他為什么硬氣嗎?”蕭良接著詢問。
袁五一時語塞,陷入沉思之中。
倒是鄭弘,恍然一拍腦門。
“這小子還有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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