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東西!”
祖鋒怒吼一聲,惡狠狠瞪著車燈方向。
他恨蕭良,更恨喬嫣然。
這個關鍵時刻晃他一眼的女人,誤了他的大事。
本來很順利的截殺,到現在功敗垂成。
想到此處,祖鋒掙扎著從草叢里爬起身,血紅的眸子死死盯著喬嫣然,全身力氣灌注于右臂。
不到十米的距離,他有把握直接刺殺喬嫣然。
“當老子不存在?”
蕭良冷笑一聲,從地上飛撲上來,將祖鋒按在地上。
祖鋒的劍丟出去,卻沒能命中喬嫣然,斜刺在馬路上,輕輕顫鳴。
蕭良將他按在身下,拳頭對著祖鋒的臉拼命招呼。
祖鋒挨了幾拳,只覺得眼冒金星,心中更加憤怒,也開始揮拳還擊。
兩個前一刻還提劍廝殺的武道高手,此刻像兩個小流氓,在草叢里翻滾廝殺。
此前的戰斗中,蕭良的消耗顯然更大一些。
此刻漸漸力量不支,祖鋒雖然傷勢更重一些,此刻仍然占據上風。
不過,這只是簡單的實力對比。
從剛才祖鋒那一招退避的舉動,蕭良便看出來,這家伙久居深山,恐怕從來沒經歷過像樣的生死搏殺。
要不然,他早在剛才就已經死了。
想通了這一點,蕭良心中無所畏懼。
兩人放下了所謂的武學,摒棄了一切花里花哨的招式,僅憑一雙拳頭戰斗。
下面的草叢,都已經被磨平了一塊。
此刻夜幕降臨,街道上更沒有車輛,除了喬嫣然,并沒有人看到兩人的廝殺。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漸漸的,蕭良感覺眼前陣陣發黑。
長時間的力量消耗,加上身上的傷勢,讓他渾身有些虛脫。
祖鋒也只比他好一點,翻滾到蕭良身上,眼神愈發狠厲。
丟棄了長劍,他手中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把短刀,對著蕭良門面狠狠刺下。
蕭良顧不得虛弱,急忙抬手抵擋。
兩人徹底僵持下來,那把刀,漸漸逼近蕭良的鼻尖。
祖鋒臉上,露出一抹勝利的獰笑。
“雖然過程曲折,但你必須死,你死了,通神賦的秘密,才不會泄露出去。”
蕭良眼中光芒一閃,艱難道:“那萬一,死的是你呢?”
祖鋒臉上笑容愈發猙獰,“到了這步田地,我不相信你還有什么后手。”
他知道,蕭良有一手飛針絕技,但此刻雙手完全被他箍住,根本騰不出手來。
顯然,他更占上風。
蕭良咧嘴一笑,“想知道,你比我差在哪里嗎?”
“我比你差?笑話。”
祖鋒滿臉冷笑,“我境界比你強,武學比你強,就連背景也比你強,你也配和我比較?”
他話音落下,目光下意識的向旁邊一撇。
車燈的余光照耀下,他看到一道長頭發的黑影,正站在自己身后,手中高舉著長長的劍。
這一刻,祖鋒只覺得頭皮發麻,心臟狂跳不止。
他猛然轉頭,“你……”
噗嗤!
他丟出去的那把劍,狠狠刺入了他后心。
鋒利的劍尖,直接刺穿了他狂跳的心臟,滾燙的心血,澆筑在劍身之上。
劍柄的另一端,喬嫣然雙手握著劍柄,臉色微微發白。
蕭良順勢奪過祖鋒手中的短刀,干脆利落的切開了他喉嚨。
祖鋒慘叫一聲,喉嚨里發出“嗬嗬”聲響,渾身力量仿佛被瞬間抽空,撲在蕭良身上。
彌留之際,他瞪圓了雙眼,眼中滿是不甘。
蕭良湊到他耳邊,低聲道:“現在知道差在哪兒嗎?老子有女朋友,而你沒有,所以你輸了。”
說完,他奮力將祖鋒推開,四仰八叉躺在草叢中,口中發出沙啞的笑聲。
“又活下來了。”
喬嫣然聞言,連忙丟掉手中的劍,奮力將他扶起。
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擔心,這女人眼圈有些泛紅,哽咽問道:“你感覺怎么樣。”
“死不了。”
蕭良搖搖頭,撐著血珀,慢慢爬起身。
“收起那把劍,看樣子是個好東西。”
“好。”
喬嫣然擦了擦眼淚,將祖鋒的劍撿起。
蕭良俯下身,湊到祖鋒面前,在他懷中搜尋了一番。
自從從馬威身上獲得通神賦后,他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這些武道高手,身上說不定就有點什么值錢的東西。
他本以為,祖鋒身上會隨身帶著武學。
可惜,找了半天也只有一張堅硬的牌子。
牌子上,寫著祖鋒的名字,下方還有一行小字。
“千秋大會,宗門代表——月影門。”
他不知道這行字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這牌子代表什么。
不過看著不太尋常,還是揣進了兜里。
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找到。
“奶奶的,原來是個窮鬼。”
蕭良踢開祖鋒尸體,在喬嫣然的攙扶下上了車。
喬嫣然手忙腳亂的將那把劍放在車上,急切道:“你怎么樣,我帶你去醫院。”
“別去醫院,也不能回家了,先往市區走。”
蕭良叮囑一句,然后撥通了柳建城的號碼。
讓他幫忙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后,又叫林智鴻帶上藥前往柳建城的房子。
做好這一切,蕭良靠坐在車上,沉沉睡了過去。
……
再醒來時,已是深夜。
林智鴻和唐敏睡在另一邊的椅子上,喬嫣然守在床邊,手中翻閱著一本被刺穿的書。
蕭良定睛一看,人麻了。
喬嫣然手中,就是喬羽給他的那本壞男人養成手冊。
這本書被他放在懷里,當時又幫他擋了一劍,所以他的傷勢較輕。
要不是受到這一點影響,他的整條手臂恐怕都廢掉了。
此刻傷口已經被林智鴻包扎過,血止住了。
他之前主要是因為力竭和失血導致虛弱,休養了幾個小時,仗著武者強健的體魄,現在已經恢復了不少。
當他望向喬嫣然,發現喬嫣然也正望著他,眼中帶著一抹好奇。
“這是你買的書?”
“咳咳,喬羽送的。”
喬嫣然頓時咬牙切齒,“這個叛徒。”
蕭良嘴角含笑,靜靜注視著喬嫣然。
嬉笑怒罵,皆有一番風情。
喬嫣然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后怕的神情。
“蕭良,我……我殺了那個人?”
蕭良笑容一斂,摸過旁邊的煙盒,平靜道:“如果你想求個心安,就當他死在我手里。”
他知道,第一次動手殺一個人,心里會有怎樣的不安和痛苦。
每個人生來,都是敬畏生命的。
哪怕周滿倉一個大男人,當日敲死呂天生時,都嚇得腿軟。
更何況,是喬嫣然一個女人。
然而,當他話音落下,喬嫣然眼眸亮晶晶道:“憑什么,我殺了一個武者,那我可以習武了嗎?”
蕭良聽完,嘴角一抽,手中的煙盒“啪嘰”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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