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幾名受傷的警司成員，女人臉色一片蒼白。
她終于明白，自己惹到的這家伙，要么是個瘋子，要么有著通天的背景。
無論哪種，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周圍圍觀的群眾，也不敢再出聲指指點點，生怕殃及池魚。
女人低著頭站在桌子旁，嚇得渾身發抖。
對于普通人來說，在社會中最大的安全感，就來自于警司。
如今連警司的人都無法制止這個瘋子，她瞬間感覺到了絕望。
她一邊落淚，一邊道歉。
“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請你原諒我。”
坤毅淡淡笑道：“如果一開始就這樣，我也愿意跟你講講道理。
可有些時候，人就是這樣一種矛盾的生物。
明明很容易解決的問題，卻為了所謂的尊嚴和面子，不停的走彎路。
直到最后事情無法收場時，才想起悔恨這兩個字。
太遲了，這種程度的歉意，無法讓我息怒。”
女人渾身顫抖，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憤怒。
“那你到底還想做什么？”
“跪下來，自抽一百個巴掌。”
女人臉色霎時變得慘白，苦苦哀求坤毅放自己一馬，那卑微可憐的姿態，讓人心中陣陣發揪。
看到這里，易水寒和任風雪，臉色皆是陰沉了下來，雙雙將目光投向蕭良。
蕭良撐著下巴，目光再次落在瞿若冰臉上。
這一次，瞿若冰回應了他一個眼神，只是看上去有些復雜。
蕭良沒看懂，但是對他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他一直沒有動，就是在觀察瞿若冰的反應。
看看這個昔日的南部戰域將官，姜振的左膀右臂，面對這樣的不平之事會有什么反應。
但是現在，他心中似乎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坤毅是瞿若冰的同伴，可她寧愿眼睜睜看著他囂張跋扈，也不愿意出言阻止。
“看來，你的悔改之心并不堅決，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
他話音剛落，女人驟然感覺自己肩頭傳來一股大力，雙膝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
可還沒等跪下，緊接著又有一股力量將她向上提起，讓她穩穩站在原地。
女人回頭望去，便看到先前被她嘲諷過的任風雪，高大的身軀正擋在她前方，與坤毅平靜的對視。
那低沉的聲音，在坤毅耳邊緩緩響起，“你越界了。”
坤毅靜靜盯著任風雪腰間的刀柄，一臉若有所思之色，“讓我猜猜看，你是哪家的人。”
“不用猜了，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任氏宗族任風雪！”
坤毅笑了，眼中閃過一抹贊賞，“還算有種，比你旁邊那個要強。”
任風雪平淡道：“我這個人沒什么優點，但路見不平之事，總要管上一管。”
坤毅道：“你認為，你們任氏宗族在我這里很有面子？”
“面子，是靠實力掙來的。”任風雪不緊不慢道。
坤毅輕輕拍了拍手，“能說出這番話，你有跟我對話的資格。”
說完，他又失望的搖了搖頭。
“只可惜，實力弱了一些。”
任風雪眼中光芒一閃，轉頭望向身后的女人。
“回家吧，這里的事情，我來解決。”
“謝謝，謝謝恩人大俠……”
女人口中激動的道著謝，拉起男朋友便要離去。
然而走出沒兩步，坤毅身后兩個武閣弟子便攔住了女子去路。
瞿若冰站在原地沒動，但也沒有要管的打算。
“你還是沒資格讓我放人。”
任風雪臉色沉了下來，一字一頓道：“武閣的人，就這點肚量？”
此話一出，坤毅臉上的笑容，頃刻間轉化為無窮的殺機。
“從古至今，那些侮辱過武閣的人，下場往往都很慘。”
“說一句肚量小，就算侮辱了嗎？”任風雪嗤笑道：“你們武閣，未免太霸道了吧？”
坤毅寒聲道：“不敬，便是侮辱。別說是你，就算是你們任氏宗族的家主，也不敢直視武閣的威嚴。”
任風雪神色有些僵硬，死死盯著坤毅。
“那我今天倒是要領教領教，傳說中的武閣弟子到底有多霸道。”
“領教的代價，你可能承受不起。”
坤毅冰冷笑道：“總有你這種不知死活的蠢貨，喜歡挑戰武閣的威嚴。”
“那就再加我一個吧。”
就在這時，身后一道平淡的聲音響起。
易水寒仗劍起身，神情一片冷漠。
“老易，你別管，這是我自己的事。”
任風雪咧嘴笑道：“老子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不了就是一死。”
“好吧。”
坤毅悠然笑道：“我曾說過，九州大地所謂的宗族，都是一群烏合之眾。
現在我收回我的話，至少，宗門之中還有兩個不怕死的存在。
至于其他宗族，嘖嘖……”
說話間，坤毅目光落在蕭良身上，一臉輕蔑之色。
“走吧，宗族之中，唯二的硬骨頭，讓我看看，你們有什么資格替她出頭。”
任風雪和易水寒雙雙起身，準備跟隨坤毅等人向外走去。
“等一下。”
就在幾人準備走出餐廳時，蕭良忽然開口叫住幾人。
任風雪和易水寒雙雙回過頭，幾乎異口同聲道：“蕭兄，這事兒你別管。”
任風雪一時沖動，已經拉了易水寒下水。
不出意外的話，兩人背后的宗族，也會被武閣記上。
以宗族的實力，硬撼武閣這種強大的存在，結果可想而知。
所以，這不是一場戰斗，更像是上斷頭臺。
但任風雪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身后已然沒有退路。
就算再忌憚武閣，也得硬著頭皮上。反正從他和坤毅對峙的那一刻開始，結局幾乎已經注定。
坤毅饒有興致的回頭望向蕭良，嗤笑道：“怎么？第一宗族的大少爺，莫非也有幾分血氣？還是說，你認為蕭家有資格直面武閣？”
“我要是你的話，我就不會為這兩個蠢貨出頭，反正見死不救是你們宗族一貫的作風。”
“你說的都對。”
蕭良燦爛一笑，緊接著話鋒一轉。
“但是，這里是帝都。”
“帝都，又有什么特別之處？”坤毅不解道。
蕭良緩緩起身，平淡注視著坤毅。
“帝都沒什么特別之處，但這是大華治下的城市。無論是誰，都要遵守這里的規則。”
“可笑！”
坤毅直接嗤笑出聲，歪著頭問道：“那我要是不遵守呢？你打算把我怎么樣？”
蕭良也笑了，不緊不慢的來到坤毅面前，一字一頓開口。
“難道你的武閣長輩沒教過你，不要在別人的地盤這么囂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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