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蕭良話音剛落，這老頭一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一旁的梅雪更是滿臉不敢相信，急忙抹了抹眼淚。
“蕭公子，你是說……我娘親還有救？”
蕭良輕輕搖搖頭，“在醫者眼中，沒有絕對的事情，但我愿意盡力一試。”
一聽這話，場中眾人皆是神色各異，一個個古怪的看著蕭良。
“這不是等于沒說嗎？”
“是啊，既然沒把握，為什么還要讓他試呢？”
“我看，這家伙不懷好意，說不定還有別的企圖。”
“……”
梅雪一時間也是沒了主意，目光求助的看向白發老人。
“外公……既然蕭公子都這么說了，那咱們要不就試試吧？”
白發老者一雙蒼老的眸子死死盯著蕭良，“老夫能相信你么？”
“信不信，有什么關系呢？”
蕭良倒是灑脫，攤了攤手笑道：“難不成，老先生認為這梅顏部落還有什么可圖么？
倒是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是很明白，還請老先生為我解惑。”
“你說吧。”白發老者沉聲道。
蕭良目光流轉，落在梅雪身上，狀似無意問道：“族長大人是真的已經藥石無醫，還是貴部落中，有人不希望她活著呢？”
此話一出，場中眾人皆是面色劇變。
幾乎瞬間，蕭良就遭到了整個部落的圍攻。
“你是什么人？為何要挑撥我梅顏部落的關系？”
“什么叫有人不希望族長活著，族長是我們梅顏部落的擎天之柱，誰不希望她能好起來。”
“老族長，此人居心叵測，我提議將他打出去！”
“……”
蕭良懶得理會周遭眾人的聲討，只是靜靜望著白發老人。
“哼，荒謬！”
老族長強壓下心中怒火，道：“老夫還能希望自己的女兒死了不成？你若能治好她，老夫承諾答應你所有條件，你自便吧。”
說完，從座位上起身拂袖離去。
“謝謝外公。”
不管旁人如何作想，此刻的梅雪心里自然是高興萬分，拉著蕭良便往屋里闖。
“老族長，就這么讓一個外人進去了？這……這不合禮數啊。”
“梅雪這丫頭也真是，連部落規矩都不遵守。”
“這也難怪，咱們的族長大人，當年不也是這樣嗎？私跑出去做了許多荒唐事，要不是被人趕出來，怎么會回我們這個小部落做族長？”
“行了行了，人之將死，嘴下積德吧都。”
“……”
老族長聽著周遭眾人的的非議，陰沉著臉，一言不發，仿佛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在他身后，另一名頭發花白的老人，正半瞇著眼睛，盯著蕭良所進門的方向，臉上帶著幾分玩味之色。
……
進了門。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朱紅色的大床，床上靜靜躺著一個婦人。
這婦人，便是當今梅顏部落的族長，梅月嫻
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多少刻痕，只是那蒼白的臉，看不見活人的生氣。
旁邊散落的帕子上，還有大片大片已經泛黑的毒血。
門外那位白發老人說的不錯，這位梅顏部落的族長，的確已經是大限將至。
蕭良看著看著，也覺得有些頭大。
好在他身上藥材齊全，要不然，這時候還真不一定有把握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
“娘……”
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當看到自己母親奄奄一息的樣子，梅雪還是忍不住哭出了聲，撲在床邊拼命的搖晃她胳膊。
“咳咳……”
搖晃片刻，梅月嫻幽幽轉醒。
只是一睜眼，那黑色的毒血便從嘴角溢了出來。
兩旁的侍女連忙用帕子去擦拭。
“梅雪，你……這些日子，做什么去了？”
梅月嫻似乎早已知道了自己的結局，此刻臨終前關心的，也并不是自己，而是女兒梅雪。
“娘，我出去……出去給你找醫師了，你看，我都把人帶回來了，快躺下來，讓他給你治療，晚了就來不及了。”
“已經來不及了。”
婦人蒼白一笑，“讓他們都出去吧，娘有話要對你說。這些話再不說，娘才真的是死不瞑目。”
“娘，你聽我的，再試試，就試一次。”
說完，梅雪求助似的看向蕭良，希望他能像刺激門外那些人一樣，也刺激一下梅月嫻。
然而這一次，蕭良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如果病人主動放棄治療，什么樣的醫師來了，都將無力回天。”
“多謝好意，還請在這最后的時刻，給我們母女留一點時間。”
“也罷。”
蕭良嘆了口氣，無奈對葉幽瀾聳了聳肩。
“這一趟算是白來了，這梅雪部落，過不了多久也將消失在歷史長河中，沒有聯合的必要了。”
說完，他和梅雪擺了擺手，起身向外走去。
“等一下。”
梅月嫻又咳了兩口血，虛弱的望著蕭良。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
蕭良搖搖頭，道：“我在想，以歸元界這樣的殘酷的環境來說，一個連族長都沒有的的部落，還能夠走多遠。”
“我死后，自會有人繼任族長之位。”
“那也是你們梅顏部落覆滅的開始吧？”蕭良毫不留情譏諷道。
梅月嫻沉默，也許是因為被刺痛了心，又接連咳出好幾口鮮血。
她強忍鎮定，幾乎顫抖著聲音道：“我死后，與我何干。”
“也對，只是可憐你這女兒，生來就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如今連母親也沒了，以她這么單純的性格，也不知能在歸元界飄蕩多久。
運氣好的話，嫁到哪個小部落，還有人收留她。
要是運氣不好，被異域人抓了去，那可就慘了。”
“你住口！”
梅月嫻慍怒道：“你究竟要說什么？”
蕭良也不賣關子，轉過頭，靜靜盯著夫人眼睛。
“活下去，我可以救你。”
“你？”
梅月嫻沉默道：“就算你是神仙下凡，也不會無緣無故幫我這個小部落的族長吧？你圖什么？”
“我要招兵買馬，對抗異域人，你想活下去，就這么簡單。”
梅月嫻瞳孔一縮，一字一頓道：“你是星塔部落的蕭公子？”
蕭良點點頭，平淡道：“糾正一下，我不屬于他們，但他們隸屬于我。”
“怎么樣？這樣交易，你不吃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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