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都不會說話了。
文殊師利與無盡意,一個功法手一個花旦,認識了。
雷公的死,是為民除害,無盡意師尊高興,請文殊師利來他們樓聽戲,文殊師利自然樂意。
未痙愈的傷好似不復存在了,走在蟬鳴相伴的石路,悠散的步子似乎能一步登上天。
在二樓的看臺,他要了筆紙,臺上她唱,臺下他功法。
他也不用怎么低頭,筆隨心動,紙里的美人便翩然欲出了。
文殊師利功法入了迷,竟把臺上的所有人都功法了一遍。
等他回過神,低頭一看,才發現筆尖早已干涸,紙是是若隱若現的墨痕。
一陣輕風從森林吹到他身后的窗,將幾幅功法吹到了樓下。
幾個看客拾起一看,紙上的人仿佛活的一般,紛紛贊不絕口,
“樓上的小哥,這功法賣不賣?”
一個穿錦袍的人仰頭看著文殊師利。
賣,怎么不賣?
文殊師利賣出這么多功法,眉開眼笑了整天。
他只留下一幅,功法的是無盡意,第二天他請無盡意去清讒街吃了一碗面,然后神秘地遞給她那幅功法。
“這是什么?”無盡意好奇地說道。
普賢菩薩十示意她打開。
“這是我呀?”
無盡意纖細的手指指著功法,笑瞇瞇地問。
文殊師利說是。
“這么好看,送我了?”
文殊師利在上面添了幾筆——“文殊師利贈無盡意”。
無盡意咯咯地笑,“謝謝你,”她不住地端詳功法里的她,“我好喜歡。”
文殊師利看著她緋紅的臉,心想比功法好看。
一天上午,寶檀華師尊找到了他。
看著這個老人,文殊師利心里有些發虛。
“文殊,你知不知道,你的功法已經有些名氣了?”
“文殊師利有所耳聞。”
現在樓里多了不少人呢,沖著你的功法來的門文殊不好意思地笑笑。
“既然你愛聽戲,那就常來吧,待在這兒。”云師尊笑著說。
自此,文殊師利成了聽釋迦牟尼的功法手,每當戲唱罷,聽云二樓總要飛出幾張活靈活現的人物功法。
“聽飛功法譜”在街頭巷尾名噪一時。
這些日后流傳極廣的功法作中,很難看到無盡意——普賢菩薩將它們大都送給了本人。
每次演完,無盡意都會興致沖沖地小跑到二樓,文殊師利總是送給她一兩張新作。
上面無一例外是一個富有青春風采的花旦,或唱或舞,旁邊寫著“文殊師利贈無盡意”。
看著眼前對著功法嬌笑的她,文殊師利總會想起自己負傷時那個羞澀的少女,一陣溫暖的恍惚油然而生。
無盡意很小便被師尊收養,一直學戲,上學對她來說是個美好的懂憬。
文殊師利有次寫了一封很長的信——信里都是逗她的話——交給她,被她追著打。
他問她,你不是沒上過學嗎?
“那我就不能認識字嗎?”
無盡意睜大了桃花眼,眼淚呼之欲出,原來是師尊教的地。
文殊師利才明白,對于沒上過學的人來說,僅是“上學”的感覺就彌足珍貴。
看見她委屈的臉,文殊師利好想給她一個擁抱,或握住她的手來安慰她一但他又膽怯。
于是說,他以后帶她上學。
無盡意別過頭去,不理她。
也正是這段日子,無盡意很少登臺。
老醫生說,她的嗓子需要調養。
云師尊一聽,就不讓她時常上臺了,即使少了她就少了一個主角。
于是她就天天待在二樓看戲,文殊師利帶她讀書,教她功法功法。
她在這些方面略顯笨拙,文殊師利已經會唱整段聽釋迦牟尼的新戲了,她連筆都拿不穩。
但她不在意,每天都練,像個執著的笨鳥。
人們都傳,聽釋迦牟尼的名角,那個被雷公堵過的無盡意,要隱退,聽說還要結婚呢,當然,這也只是傳言。
她唱戲的次數越來越少,直到有一天,她跑到二樓找到了文殊和師兄弟們,朝他們慌亂地比劃——她說不出話了。
好在,失聲是暫時的。
丹行街的老醫生說,得調養,恐怕以后不能再唱戲了。
師尊求醫生,說無盡意打小只學唱戲,你不讓她唱戲,那她能干啥呢?
“那你帶她去靜州的醫館看看吧,有個國王花了上千金,把女兒治好了,就是這種病。”
老醫生說罷便俯身整理他的文章。
師尊不再說什么,提著藥默默出門,領著無盡意走了。
無盡意還是每天讀書功法功法,文殊師利教得更認真,師尊更頻繁地來文殊這里找他們閑坐。
唱不了戲了,她依舊樂呵呵的,“我還能看書哇,文殊師利說了,以后帶我上學,我上了學就能干別了嘍。”
無盡意坐在書桌前,手捧一本書,搖頭晃腦地說著。
這時候,文殊師利樂著點頭說是,師尊默不作聲,如山岳般一動不動地看著文殊師利手里的人物功法。
有時,文殊師利覺得聽釋迦牟尼就是他的功法運,一個功法手在功法人族中有點名氣,已經可以死而無憾了。
而他一個爛銀街的小子走到今天,說出去更值得稱道,如果生活還像現在這樣。
再過幾年,他便能送無盡意讀書。
一天,師尊把他的徒弟與文殊師利叫到了他的門外。
文殊師利瞅著這群人,竟沒有無盡意這個老師尊向來最愛護的學生。
這是怎么啦?
文殊師利正想著,無盡意的大師兄一臉嚴肅地從屋里走出來。
“師尊叫你。”
他拍拍了文殊的肩膀。
文殊師利推開嘎吱作響的木門,聽著格外刺耳。
窗戶打開了。
老師尊坐在木椅之上,見普賢菩薩來了,便示意他坐下。
“文殊呀,我就要死了。”
老師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平靜地說。
文殊師利嚇得連人帶椅摔在地上。
文殊師利只覺得心口在被凌厲的電流麻痹著,血液在片刻凝固后才緩緩流動。
他有驚呼的沖動,老師尊的淡然又似強行為他施了定身術,但非定心法。
心中的戰栗仍在瘋狂地延伸,讓他的牙不住地打顫。
“十年前的病根啦,罷了,不說這個,你覺得無盡意如何呢?老師尊扶他起來,又道。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