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肖嘉元幾人告辭之后，林云沖欲言又止的寧玥笑問：“你是不是有話想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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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說嗎？”
林云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子，用力扔向海里，隨即拍拍手道：“對別人自然不能說，對你卻可以。”
稍稍停頓了一下，林云又道：“朝庭決定派北海水師和粵海水師一部聯合出征安南，馮將軍是主帥，我做他的副手。”
寧玥羨慕地道：“你終于心想事成了，想當初在書院初次見到你，你就曾提出派水師偷襲安南。”
“是呀，一晃都快兩年了，咱們都從士子變成了官員，有了實現抱負的資本和能力。”
寧玥轉身面向海水，語氣蕭瑟地道：“你可以，我這生只怕是沒機會出海了。”
林云打趣地道：“我剛才還想著帶你一起去，原來你不想去呀。”
寧玥聞言身子一僵，隨即猛地轉過身來，盯著林云的眼睛問道：“你剛才說什么？”
“水師出征，肯定要懂機器的人隨行維修蒸汽機，你若是不怕風險，就與我們同行如何？”
寧玥一把抓住林云的手，激動地道：“若愚，你沒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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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甩開他的手，“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只邀請你一次。”
“我信，我信你。”
寧玥興奮地搓著手，在海灘上來回踱著步。
過了片刻，他又沖林云擔心地問道：“這么做，那個人會不會對你不利？”
“沒關系，這次出兵安南，是頭等軍國大事，為了船隊在路上順利，必須要你隨行，想必王爺也能理解我的決定。”
寧玥：“我擔心那個人在戰事結束后報復你。”
林云笑道：“寧兄，這你就想岔了，王爺豈是因私廢公之人。”
“難說。”
“你就放心吧，我既然敢用你，就有把握取得王爺的諒解。”
寧玥還想再問幾句，就見一名士卒跑過來，沖林云稟報道：“將軍，京營前武衛秦將軍率部抵達造船廠外，請求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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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將報信之人打發走，然后沖寧玥笑道：“咱們這位同窗來得可是夠快的。”
“嘯庭也要去安南？”
“不錯。”
…
林云同寧玥來到大門外，看到秦嘯庭帶領幾名武將在門外等候，后面還有幾排長長的隊伍，一眼看不到盡頭。
看到寧玥同林云一起過來，秦嘯庭驚喜地道：“伯熙(寧玥的字)，好久不見，你還好吧？”
寧玥微笑道：“尚可。”
秦嘯庭身后一人，也驚喜地叫道：“伯熙兄，若愚，好久不見。”
林云見那人有點面熟，卻一時想不起來。
寧玥則驚喜地叫道：“孟遠，你不是去了暹羅國，幾時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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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聽到孟遠這個名字，才想起來此人是逸塵書院的士子，當年還同他討論過安南局勢。
名叫孟遠的男子笑道：“剛回來不久，兵部將我派到前武衛任職，我現在是嘯庭的手下。”
秦嘯庭忙道：“什么手下不手下的，我只不過比你早回來。”
這時，林云在秦嘯庭身后瞅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快步走上前，沖那人笑道：“孫將軍，真巧啊，咱倆又見面了。”
那人正是孫紹祖，他在去年走通兵部左侍郎趙曙的門路，進前武衛擔任參將。
這次聽秦嘯庭說要來大沽造船廠訓練，頓時將他給嚇壞了。
他早就聽人說過，林云在造船廠擔任副將，負責督造戰船，訓練水師士卒。自己落到他手里，還能有個好嘛。
秦嘯庭好奇地問：“若愚，你此前認識孫參將？”
“何止是認識，我們以前還在錦香院里打過架呢。”
“哦！那可是不打不相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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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紹祖硬著頭皮沖林云抱拳道：“末將孫紹祖拜見將軍。”
“不必多禮。”
林云這次到沒為難孫紹祖，畢竟大戰在即，他可不想因為私人恩怨導致軍心不穩。
接下來，秦嘯庭又將其他幾人向林云做了介紹。有個叫段虎的魁梧大漢，看著就像是一員猛將。
還有個年輕的軍官叫趙昀，在前武衛擔任督糧官。這人林云也覺得有點面熟，可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他。
眾人寒喧過后，林云讓王爾琢帶人為士卒安排住處。然后將秦嘯庭和孟遠請進自己的住處休息。
…
進屋之后，林云替幾人斟完茶后，沖秦嘯庭問道：“我見你的部曲沒有攜帶火炮，這是怎么回事？”
秦嘯庭笑道：“聽說造船廠這邊有新式火炮，我就下令將那些笨重家伙丟棄了。”
林云：“我這邊造的火炮都是裝備水師戰船的，沒有兵部下發的公文，我不能私自調給你們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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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遠：“將軍放心，我們有兵部下發的公文。”
林云聞言笑道：“我到是忘了，嘯庭的父親還是兵部左侍郎，你們說說，他這是不是叫做近水樓臺先得月？”
秦嘯庭聞言嘿嘿一笑，林云這話說的也沒錯，自家老頭子在兵部坐堂，自然會多照顧他一點。
孟遠岔開話題道：“我聽說小王爺也在這邊任職，怎么沒見到他？”
寧玥：“他帶人出海訓練去了。”
秦嘯庭忙問：“若愚，我的部曲也要進行海上訓練嗎？”
林云：“游泳訓練是必須的，還有就是要進行登船測試，以防出現大批士卒暈船現象。”
孟遠忙問：“若是士卒出現暈船癥狀，他們會不會被裁撤掉？”
林云：“開始不會裁撤。等訓練結束之后，他們依舊不能克服暈船癥狀，那就只能被淘汰。”
秦嘯庭：“若愚，能讓我們先瞧瞧蒸汽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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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要等寧珩他們訓練回來，你們才能登船去參觀。”
秦嘯庭還想再問時，忽聽外面響起一陣騷動。
林云忙沖外面喊道：“二虎，外面發生了何事？”
程二虎快步跑進來，沖林云稟報道：“回稟將軍，好像是有人在打架。”
林云聞言頭疼不已，將一群好勇斗狠之徒關在一起，打架斗毆就成了家常便飯。
秦嘯庭擔心地道：“該不會是我的部曲在同人打架吧？”
“沒事，在這里打架是常事，只要兩邊不動武器就沒事。”
林云說完，又沖二虎吩咐道：“去瞧瞧是何人在打架？”
“是。”
二虎剛出去不久，又領著小默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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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默一進來，便沖林云笑道：“小王爺看到那個孫紹祖，便要找他打架，孫紹祖不敢動手，正在向小王爺求饒呢。”
秦嘯庭忙問：“小王爺和孫紹祖之間有過節嗎？”
林云：“我剛才說同孫紹祖在錦香院打架，就是寧珩引起的。”
秦嘯庭一聽，心里暗暗叫苦，這事若是處理不好，會讓他在士卒中間喪失威信的。
林云沖小默吩咐道：“你去告訴寧珩，不可為了私仇影響大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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