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前后夾擊,短短幾息時間,方臉大漢身邊又倒下三人,只剩下他自己和另一個驚慌失措的同伴。
慌亂之下,他猛的推開地字二號房門,直撲窗戶,準備跳窗逃生。
可還沒等他靠近窗戶,身后就傳來同伴的慘叫,情急之中,他迅速的撲向床邊,將手中的刀往床上人的脖間一架,大喝道:“別動,不然老子先宰了他。”
果然,聽到他的威脅后,沖進來的幾人立即止住了腳步。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只感覺腳腕一痛,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也撲倒在床上。
驚怒之下,瘋狂的往床上劈砍而去,斬得棉絮紛飛,頓時臉色大變。
微一愣神間,手腕一痛,兵器脫手而出,一柄帶血的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隨即兩人上前將他押解起來。
正在這時,客棧外面也響起打斗聲,原來方臉大漢還布置了接應的人,計劃是將人綁了之后,就捆著從窗戶放下去,他們自己也神不知鬼不覺的順著窗戶離開。
至于在客棧留下的信息,都是假的,隨便他們查。
再說,即便能查到蛛絲馬跡,身為漕幫的人也不用怕。
可沒想到,本以為是精心的布局,竟然一頭扎進了別人精心布置的陷阱中。
方臉大漢心頭暗恨,又很是震驚,這賈小子除了是賈家的旁支子孫外,怎么還能聚集起這樣一幫可怕的人?
趙紫瑜下令將這些傷而未死的人全部抓起來帶回去,然后抬步走進地字二號房,正好看到賈蕓從床底下爬出來,微微一愣的同時,不由調侃道:“云長兄,從床底下爬出來,可有失云長之名啊。”
賈蕓沒有絲毫尷尬,只是輕嘆道:“是啊,慚愧慚愧,以后還得多向子龍兄請教一二,多長進長進才是。”
趙紫瑜懶得和這油嘴滑舌的家伙多說什么,直接道:“我還要回去審問這幫人,就不在此逗留了。”
賈蕓連忙道:“我跟著子龍兄一起吧。”
趙紫瑜眉頭一挑:“你無官無職的,跟著我作甚?”
賈蕓認真的道:“這地兒我可不敢呆了,萬一他們還有后手,豈不是樂極生悲?”
趙紫瑜冷哼一聲:“你多早晚把這表字改一改。”
賈蕓恬不知恥的笑道:“反正我姓賈,不用改。再說,答應的方子還沒給呢。”
“你真要給我?”趙紫瑜似笑非笑的問道。
賈蕓點點頭,嚴肅的道:“這是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趙紫瑜直接一伸手:“那拿來吧。”
賈蕓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道:“沒帶在身上,不過記在這里,回兵馬司衙門后就寫給子龍兄。”
趙紫瑜沒再說什么,直接向外走去,賈蕓向一旁一招手,和李三一起跟上。
在他們下了樓梯后,甲字二號房的房門才緩緩打開,一個腦袋小心的伸出來打量了一番,正是倪二的結拜兄弟,在京兆府衙門當差的老三。
他神情有些凝重,但想了想,又退回房內將門關上。
因為賈蕓和倪二交代過,不管聽到什么動靜,都不要管,呆在房里就行。
正因如此,倪二才放開了吃喝,也把自己吃醉得人事不知,剛才那么大動靜都沒將他吵醒。
以防太多人知道而露出破綻,倪二只和最信任的老三一人說起過此事。
老三雖然擔心蕓二爺的安危,但憑借他一人之力,連兵器都沒有,也是有心無力,便只能相信蕓二爺的安排。
賈蕓則直接跟著趙紫瑜一起回到東城兵馬司衙門,而趙紫瑜準備連夜對這抓來的十幾人進行審訊。
顯然,這些漕幫的人囂張慣了,根本沒將一個小小的兵馬司放在眼里,所以簡單的訊問沒有任何作用。
趙紫瑜本不是一個喜歡刑訊逼供的人,但今天不一樣,這其中還牽扯到皇家的威嚴和她父皇的顏面,容不得她有絲毫的心慈手軟。
于是,直接下令用刑。
“刑部大牢都不敢對我們漕幫的人輕易動刑,小小的兵馬司竟敢對爺上刑,你們還想不想在東城混下去了?”
方臉大漢在被綁上刑架的同時,大聲咆哮著威脅道。
果然,正準備動刑的兵卒面露難色,遲遲不敢揮鞭。
一個副指揮更是上前勸誡道:“大人,你平日教導我們不可濫用私刑,更不能屈打成招。此事還有諸多可疑之外,須查實清楚方可決斷。望大人恪守原則,切不可因一時之喜惡壞了咱們東城兵馬司的名聲啊。”
趙紫瑜目光微冷:“高副指揮,你在教我做事?”
“屬下不敢,但屬下一心為兵馬司,還望大人明鑒。”高宏雖然嘴上如此說,但神情上并沒有多少敬畏。
另外三個副指揮也一起上前,勸說趙紫瑜不可濫用私刑。
看到幾個副指揮都沒站到指揮一邊,方臉大漢更加張狂,大笑道:“哈哈哈,兵馬司竟讓一個娘娘腔發號施令,果然難登大雅之堂。”
顯然,方臉大漢沒將趙紫瑜當成女人,只認為是一個有些娘化的男人,畢竟這樣的男人可不鮮見。
而且五城兵馬司再怎么說,也是兵部的機構,怎么可能會有女人混跡其中?甚至還當上了指揮。
“大人,我來。”一個護衛連忙上前對趙紫瑜道。
趙紫瑜神情很是難看,雖然自己是指揮,是東城兵馬司職位最高的人,但是除了自己帶來的一二十個護衛,其他命令還沒有幾個副指揮好使。
而幾個副指揮,對自己的命令也是陽奉陰違,甚至不惜以下犯上駁斥。
就像現在,自己都沒有通知他們,但這幾人卻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然后半夜三更爬起來趕到衙門。
難道真是他們敬業?還不是因為自己抓到了漕幫的人。
趙紫瑜沒有答話,而是看向高宏幾人道:“既然你們害怕得罪漕幫,那就趕緊出去,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來辦,出了事也全部由我自己負責。”
高宏頓時急道:“大人,雖然你是指揮,但為了朝廷法紀,屬下即便以下犯上,也要阻止你濫用私刑,屈打成招。”
他的話音剛一落,趙紫瑜噌的一聲拔出腰刀,直指高宏胸前,冷聲道:“高宏,你真當我不敢殺你?”
高宏看出指揮大人似是動了真怒,臉色微變,退后幾步,拱手道:“好,既然大人還是要一意孤行,屬下無力阻止,只能去稟報陳大人。”
他所說的陳大人是東城的巡城御史,對東城兵馬司有監督、糾劾之權,品級雖不高,但職權不小,完全可以制約兵馬司。
“滾……”趙紫瑜忍住殺人的沖動,怒喝一聲。
高宏不敢再刺激趙紫瑜,連忙從獄中退出。
趙紫瑜的目光又掃向另外三個副指揮,他們稍一遲疑,也連忙跟著出去了。
其他兵卒不用吩咐,都逃也似的跑了,畢竟連幾個副指揮都不敢輕易招惹漕幫,他們這些小嘍啰可不敢去觸這個霉頭。
賈蕓默默的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原來連公主殿下在這里也只是個光桿司令。
微一沉吟,直接上前道:“趙大人,我有辦法撬開他們的嘴。”
趙紫瑜擰眉看過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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