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霍侯爺。”
公孫賀連忙道。
“老將軍不必多禮。”霍去病也是一禮。
“公孫將軍，立刻從十萬精銳中抽調五千精騎，交予去病驅使。”衛青道。
公孫賀心中一驚，不敢多問，立刻辦事去了。
公孫敖沒有跟隨父親腳步，站在原地，一雙發亮的眼睛望著衛霍二人。
“侯爺，霍侯爺這是要領兵去哪？”
衛青眉頭微皺，公孫敖是他手下第一猛將，跟他時間不短，今天這是怎么了，竟然問這種問題。
看著衛青驟然變化的臉色，公孫敖也明白自己失言了，趕忙解釋。
“侯爺，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只是……”
他急得滿頭大汗，都沒想出來怎么解釋。
“哈哈哈，也沒有什么可隱瞞的。”
霍去病笑了兩聲，主動替公孫敖解圍。
“陛下讓我領兵往高句麗走一遭，怎么，公孫將軍也想跟我同去？”
他這話，是半真半假。
跟公孫敖一樣，自上次征戰江南后，他對公孫敖這員猛將，也是十分欣賞，若是沒有他吸引趙匡胤騎兵，自己想要輕易潛伏在揚州城外，只怕還有些困難。
說者有心，聽者也有意，公孫敖眼睛一亮，立刻接道：“有何不可！”
霍去病目光一閃，扭頭看向衛青。
看著一唱一和兩人，衛青哭笑不得。
平心而論，衛青是舍不得公孫敖的。
此人作戰勇猛，彪悍更勝其父，若是其他人來討要，衛青一定不同意，可霍去病不同。
思考了一會兒，衛青心中嘆息。
“也罷，公孫將軍，你若想在去病麾下效力，只要去病同意，我沒意見。”
“我自然是同意的，能得公孫將軍效力，是我的運氣才是，公孫將軍覺得呢？”霍去病想也不想立刻接道。
衛青只感覺有些頭疼。
他開始懷疑，公孫敖和霍去病，是不是保持著書信聯系，早就計劃好的。
“多謝侯爺，多謝衛侯爺，末將愿意！”公孫敖大喜過望。
這稱呼轉換夠快的……衛青暗自翻了個白眼。
見公孫敖還站在原地傻樂，衛青伸手在他頭上拍了一下。
力道不重，公孫敖卻有些懵，迷茫看著衛青。
“還愣著做什么，我馬上出發。”霍去病從旁提醒。
“哦對！”
公孫敖飛速離去。
等到公孫賀引領兵馬前來，看見了兒子著甲齊備，牽著匹馬站在霍去病身后。
他心中疑惑，開口問道。
“敖兒，你著全甲也就罷了，牽馬做甚？”
公孫敖站在原地，不好意思低著頭。
“老將軍不用急，此次任務，公孫敖將軍也要跟我走一趟。”
公孫敖已經歸入自己麾下，霍去病自要為他負責，笑呵呵出來打圓場。
“嗯？”
公孫賀看著衛青。
后者搖頭苦笑，并未答話。
衛青沒打過別人秋風，也不喜歡別人在自己這里打秋風，可誰叫霍去病是他侄兒，是他在這世上難得的至親之一。
“爹，您別管了。”
公孫敖說著，同霍去病使著眼色。
霍去病面容一頓，沖跟隨的親兵招手，后者遞來韁繩，霍去病翻身上馬。
“將士們，皇命所在，兵鋒直指，無所不至，隨我出發！”
隨著霍去病一聲喝令，跟在周圍的幾名親兵和剛加入的公孫敖同時喝道。
“喏！”
隨后，是公孫敖領來的五千精騎。
“喏！”
所有人翻身上馬，步調幾乎一致，跟隨在霍去病身后。
馬蹄聲振蕩，卷起塵土飛揚，衛青和公孫敖往后退了數步，讓騎兵走過。
五千騎兵離開營寨，公孫賀老臉隨之尷尬起來。
他活了這么大歲數，哪兒能看不出來，自己兒子是轉投了霍去病，雖說霍去病乃是自家將軍的侄子，可一將不侍二主，這，這也……
“侯爺，敖兒他，他……”
衛青擺擺手，并未責怪。
“老將軍不必多說，只是敖將軍去了去病麾下，往后敖將軍要操的心只怕更多了。”
衛青麾下將領不少，真正心腹到現在卻只有兩人，便是公孫父子。
他統領十萬大軍來燕王領土，敢放心進入燕王府邸，除開這些士卒皆是精銳，軍紀嚴明，輕易不會生事，再就是公孫父子替他在軍中照看著。
公孫敖走了，公孫賀肩上擔子更重，讓衛青有些過意不去。
眼見衛青非但沒有責怪，反而關心自己，公孫賀心中感動，單膝跪下。
“侯爺，末將雖年邁，卻愿隨侯爺左右，只愿為侯爺赴死！”
逢帥如此，夫復何求！
“哎，老將軍嚴重了，快快請起……”
……
燕王府封地，本就在邊境，不過三日，霍去病就已經穿越國境，來到高句麗的領土之上。
霍去病單手輕抬，令行禁止，方才疾行的寬松方陣，瞬間停了下來，無需霍去病命令，周圍士卒主動撒開，化作游騎伺候，警戒四周，內圈的將士躍下馬匹，從馬鞍旁拿出粗鹽磚和水袋，讓馬兒喝水休息。
“侯爺，這是哪兒？”
公孫敖跳下馬兒，來到駐足觀望的霍去病身旁。
“我不知道。”
“嗯？”
公孫敖心中一驚。
“侯爺也不知道這是哪兒？”
為將者，怎么能把軍隊帶到陌生的地方。
這時候，又有幾名將領湊了上來，公孫敖看著他們，欲言又止，剛才的話，這幾個將領應該聽見了吧，表情怎么一點變化也沒有？
剛被霍去病招募的公孫敖哪兒知道。
在迷路和不迷路之間徘徊，已經是霍去病領兵的傳統藝能。
幾名將領看著他的模樣，心中暗笑不已。
“讓開讓開，別湊那么近。”大虎抓住公孫敖臂甲，將他拉到一邊。
未等公孫敖發怒，大虎已經蹲下身來，將一副地圖平鋪在霍去病身前。
霍去病蹲下身來，凝望著地圖，暗自思索。
憋了一口氣的公孫敖沒敢發作，只怒視著身旁的大虎，后者將目光瞥到一邊，像是沒看見他。
“公孫將軍，在侯爺麾下你只要記住一件事就好。”
有將領看不過去，小聲對公孫敖道。
“嗯？”
“在敵人的領土上，我們不需要知道自己在哪，只要知道我們馬上要大開殺戒就是。”
公孫敖眼睛猛地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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