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大兒子一提醒,柳荷花立即想到了,“哦對!顧紅絕對藏了不少東西。
你這個外甥和妹妹真是養不熟,私心忒重了!我們供他們母子住、供他們吃喝,竟然還像防賊一樣防著我們!”
“閉嘴!”顧老爹猛地一磕旱煙袋,砰的一聲嚇了滿屋子的人一跳。
柳荷花平常張牙舞爪的很是厲害,但在當家的發火時縮的跟只鵪鶉一樣,一動不敢動。
顧老爹狹長雙眼打量了陰暗屋子里的每一個人,重新吧嗒吧嗒抽起旱煙,半晌說道:“趙獵戶不去,以防他給那小子通風報信,我們不能等五日后了,改為后天晚上!”
“爹!我身上受的傷還沒好,骨頭縫里都疼,后天不行!”原本就胖如今更腫的老四顧清孝不滿的拒絕。
另一個捂著額頭上鼓起的大包的老三顧清仁也不愿意,“要去你們去,我反正不去!我身上還疼的很。”
而且他一想到顧清止揍他們的狠樣,以及拳頭拳拳落在身上的痛楚他就怕!
他才不要再見到顧清止!
顧清義也不想去,但他瞄了眼爹娘大哥三人愈發陰沉的臉,選擇不吭聲。
讓老三和老四出頭即可,反正他倆能不去他到時也不去。
顧老爹哼聲:“不去?行!”
顧清仁和顧清孝聞言面上一喜。
緊接著聽到顧老爹說道:“那到時雞兔子、錢財你們也別想分!”
顧清仁顧清孝兩人頓時泄氣,懦懦的回:“好吧,我們去。”
看到兩個兒子被他鎮壓住,顧老爹隨即安撫勸道:“你們倆也不要擔心,哪怕趙獵戶不去,大山村還有二十多戶人家愿意去。
我昨夜算了下五十多人是有的,加上我們家八人全部去,六十多人別說打了,陣仗上嚇也嚇的他們主動將東西讓出來!”
“爹,你真厲害!”顧鐺機靈的夸贊道。
顧老爹面露得意之色,“那是,我們顧家在大山村一向有威望,而且青黃不接的時候他們多有指望我們家,豈敢不聽我的話。”
“爹,其實我想了下,就算趙獵戶給顧清止通風報信走漏了風聲也不打緊,我們六十多人還怕他們六個人嗎?
他們六個人殘的殘、小的小,還有一個弱女子,單單顧清止和那個啞巴能打些,但再能打到時也沒用!”顧清仁湊上前去,機敏的說道。
他身上疼,能晚一天是一天。
顧清孝在旁邊直點頭。
顧老爹斜斜的瞥了他一眼,語氣不屑:“我是怕趙獵戶泄露風聲?不,我是要讓趙獵戶后悔!
后悔沒有跟我們一同前去,還有那幾家擁護他的人家,到時我們收獲豐富,呵,讓他們知道以后是該聽我這個大山村最富有的人,還是聽趙獵戶那個外來戶的話!”
顧清仁不甘愿的閉上嘴。
爹真是自私,為了在大山村的話語權,竟然不管不顧親生兒子的身體!
顧老爹見幾個被打的不成人樣的兒子,嘆氣:“后天人多,你們到時機靈點。
別往前站,趁他們打起來的時候,你們鉆個空隙去逮雞和野兔以及進屋子翻找錢財,這還要爹教你們?”
聽到這話,顧清仁樂的呵呵直笑,搶先道:“我要捉雞!”
“我去逮野兔。”顧清孝跟著附和。
顧清禮:.......一群蠢貨,有了姑姑留下的遺物,去京城侯府認親,以后雞和兔子還不是想吃就吃!
后天吶,早是早了點,但越早拿到屬于侯府的信物,他才能越加安心。
“娘,我們晚飯能不能多吃一碗糊糊啊。”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不吃飽哪行,后天不是還要出大力氣么!”
柳荷花咬牙說道:“好吧,這三天每天晚上多一晚糊糊,你們后天逮了雞回來娘做黑面饃饃給你們吃。”
聽到是黑面饃饃而不是燉雞湯,幾人焉焉的提不起興致。
也不知道養了那么多雞的顧清止六人,舍不舍得殺一只母雞燉雞湯喝......
·
林潤潤今晚沒燉雞湯。
接連吃雞有些膩味了,所以今晚她燒的主菜是鐵鍋燉大鵝。
膘肥體壯的農家鵝,足足十二三斤,切大塊洗凈,鐵鍋內熱油放調料爆香后下大鵝爆炒,炒出香味后加熱水轉小火慢燉。
鐵鍋里散發出一陣陣的香氣,林潤潤將調好的玉米面在手中團成橢圓形,依次烀在大鐵鍋的邊沿,利用鍋邊的熱度煨熟,然后蓋上鍋蓋燜著。
案板上還擺放著之前做好的幾道小菜。
開胃的酸辣椒炒雞雜、軟爛脫骨的虎皮雞爪、流油的咸鴨蛋、清爽解膩的涼拌拍黃瓜和蠔油生菜。
還有一道火焰過冰山——西紅柿切片上面撒白糖。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顧清止和林安林全快到家了,林潤潤將灶洞里的火用草木灰蓋上,剛站起轉身,驟然被一堵厚實寬闊的胸膛擋住去路。
“呀”她輕呼出聲。
“是我。”低沉的沙啞聲音響起。
林潤潤雙眼從面前身軀壯碩的好像一堵墻似的胸膛往上看去,看到黑色交領衣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小麥色肌膚以及流暢塊狀的肌肉線條,再往上是如同花崗巖般堅毅的臉龐。
是顧清止。
林潤潤小小的松了口氣,轉而更顯局促。
她一個人在廚房時,感覺特空曠從容,可體型健碩的顧清止一進來,原本寬敞的廚房立即變得狹小局促起來。
而且,他的眼神很不對,幽深的猶如一潭古水要將她吸進去,又黑沉的像是一頭野獸,泛著清泠泠的駭人光芒。
他......怎么了?
“你餓了么?”咬了咬唇,她輕聲問道。
顧清止雙眼沉沉盯視著那抹被咬住的嫣紅唇瓣,耳中聽著她軟軟糯糯的嗓音,只覺得一股燥熱往某一處匯聚,他極力壓下,出口的聲音暗啞的不像話:“嗯。”
林潤潤根本不敢和那雙像要吃人的幽深雙眸對視,她低下頭,雙眼落在面前被黑色布料包裹住的緊實健碩胸膛。
見他遲遲沒有出去的跡象,她不自在的開口提醒:“飯菜已經好了,可以吃了。”
可以......吃了么?
顧清止雙眸死死盯視在那抹水潤嫣紅上,喉結滾動,緩緩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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