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下午,林潤潤從香皂工坊出來時,感覺村子里的人看她的目光都不同了。
怎么說呢?
就是眼眶含淚又帶著祝福的那種,感覺很像很像長輩看出嫁女兒的感覺?
搖了搖頭,林潤潤把腦子中奇奇怪怪的想法搖掉。
應該是聽回村漢子說香皂賣出去了激動的,之前周嬸子鄭姐吳嫂子她們聽到香皂掙了銀子后也是喜極而泣。
香皂工坊如今豬油的一天能做六七百塊,芝麻油的能做三四百塊,一天按一千塊算的話,也有一千五六百兩銀子進賬。
香皂的成本不高,購買豬板油和芝麻油是最大的成本了,其次是十二個人的工錢,至于何首烏和蜂蜜羊奶等等少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真真可謂是暴利。
現在香皂有了銷路,能變換成白花花的銀子回村子,每個人干勁十足。
林潤潤原本以為只有香皂廠的員工干勁十足,沒想到蓋新房子的人干勁更足!
第一天去上梁了,第二天去瓦鋪好了,然后青板石鋪了、炕壘好了、院子里土地平了、井打好了、路面鋪了......
效率高到她目瞪口呆。
“姐,你房間里的柜子是要紫檀的還是黃楊木的?”林全看著空蕩蕩只有一個炕的主臥問道。
他在劉府庫房收了好多新的家具擺件,原本就是給他姐留著用的,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至于之前他哥在賣粗鹽那收的差些的桌椅家具,一部分添補進村子聚餐那里去了;另一部分放在第一進的倒座房里,實用的很。
林潤潤對于家具不是太在意,詢問道:“你和林安屋子用哪些?”
“我們什么樣的都行,你先選!”林安大喇喇的隨口說道。
按照習俗,他姐出嫁爸媽肯定要置辦嫁妝的,爸媽沒了后,他和弟弟就想好了,姐姐的嫁妝由他們來準備!
如今到了大寧朝也是如此,好的當然要留給他姐當嫁妝。
林全心細些,提議道:“姐,紫檀木看起來深沉厚重,你要是不想屋子里太暗沉,把紫檀木的這套放在書房,冬日里地龍燒起來,在里面喝喝茶很不錯。
睡覺的屋子放一整套的黃楊木,暖黃色的色調看起來暖和,主要黃楊木這套還有個屏風,將臥室隔開,后面能用來洗漱起夜,怎么樣?”
林安一聽,覺得很合理,不住的點頭。
林潤潤看兩個弟弟是鐵了心要把好的都給她,心里暖暖的。
等兩個弟弟成家的時候,他們經濟狀況應該會更好,到時再給他倆添置好的吧。
她輕輕的應下:“好。”
·
趙春給顧清止、顧云和她娘各倒了杯茶水后,退到墻邊站著。
她娘來肯定是有事要說的。
趙大娘顧不上喝水,倒豆子一樣快速說道:“大山村傳遍了,顧金山和柳荷花現狀慘不忍睹!
也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兩個人先后咳起來,先是柳荷花咳血,接著沒幾日顧金山也開始咳血了,血水一盆盆從屋子里端出來往外倒,村子里的人路過都繞道走。
也沒人敢上前去打聽,生怕被過了病氣,但是說來也怪,只有柳荷花和顧金山兩人如此,他家六個孩子都沒事!
你們說奇不奇怪?村子里的人說、說”
趙大娘猛然住口,不再接著往下說了。
趙大娘沒說,但是顧清止三人心里明白大山村的人會怎么想。
他問道:“顧清禮等人沒請大夫給看?”
原本以為十多日兩人就會先后死去,想不到竟拖了一月有余,應當是藥粉用量不夠的原因。
不過兩人多活一天就多受一天的罪,算是罪有應得。
提起顧清禮等人,趙大娘搖了搖頭,嘆氣道:“沒請!別說請大夫了,他們兄妹幾人連屋子都進的少。
白天黑夜的聽到顧金山和柳荷花在屋子里嚎叫,有個心善的剛到大門就被熏出來了!說屎尿氣味實在難聞。
最近幾天,連嚎叫聲都小了不少。”
怕是沒啥力氣了。
“他倆也是罪有應得,一味的慣著兒子苛待女兒,造成兒子好吃懶做沒擔當,女兒又不親近他們,老了病了不就受罪了么。”趙春想到一個村子時看到顧金山柳荷花偏袒的做法,說道。
“村里誰說不是呢?病成這樣屎尿拉在炕上,不敢想。”趙大娘長長嘆道。
顧金山柳荷花本也是窮苦人家,還把兒子慣的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田里地里的活誰做?端屎端尿的活指望享受慣了的兒子做?做夢吧。
女兒也要貼心啊,又不是傻的,對女兒不好還想著她貼心伺候,那也只能說想的太好了。
趙春眉頭皺了皺,不確定的問:“就任由兩人屎尿拉在炕上?六個兒女沒一個管的?”
趙大娘聽到女兒問,哼了聲,氣憤道:“有人管,你們絕對想不到讓誰管!”
“誰?”趙春見夫君和顧云很是在意,忙替他倆問道。
趙大娘把今早上的見聞說出來:“他們做兒女的都不想管,倒是想到取個媳婦兒回家照顧公婆盡孝!還說是顧金山和意思,說啥沖喜,你們說好笑不好笑!”
顧清止眼瞼微垂,明白這是顧金山聽進去了,想著沖喜能沖好。
趙春喃喃的問:“這不是坑人嗎?”
“肯定的啊!娘真是慶幸當初不是你,他們家吶就是個大火坑,誰家姑娘嫁過去都沒好日子過!”趙大娘說起來還一陣后怕。
碰上顧金山柳荷花這樣的公婆,再能干的姑娘做媳婦都不行!
趙春繼續問道:“娘你知道是誰家姑娘不?這不是害別人家的好姑娘么。”
趙大娘回想:“嗐!別人家的爹娘哪肯把姑娘嫁過去受罪啊,是顧清禮舅舅家的女兒,叫柳、柳絲絮啥的。
她爹娘也不愿意,但是聽說這十多年在柳荷花那借了不少銀子,顧清禮等人放話,要不還銀子要不把顧金山柳荷花抬他家去,然后那兩人一合計,就把閨女嫁過來了,可憐嘍!”
聽到是柳絲絮,趙春立馬不同情了!
該!
配顧清禮兩人誰也別嫌棄誰。
她不放心的問道:“挑選的哪日啊?”
“還挑選啥日子?今日一大早她爹娘就給她收了一套衣服送過來了,和顧清禮拜了堂,聽說已經讓她伺候公婆吃喝拉撒了。”趙大娘說完,猛地一拍大腿,“看我,凈說這些有的沒的。
我這次來是有件稀奇的事要和你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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