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身穿白色短衫，頭發斑白，卻精神飽滿，聞言笑著道：“很多人來我這兒都拘謹得很，倒是見小友這種隨性之人。”
葉蒼天咧嘴笑道：“如果每天面對的都是一些阿諛奉承的人，那還有什么意思呢？老爺子，我說得對吧？”
老人眼前一亮，這的確說到他心坎去了！
以他如今的身份，不管是身邊的人，還是前來拜訪他的，無一不是在他面前規規矩矩，這反倒讓他有一種寂寞的感覺。
他點了點頭，笑容滿面：“會下棋嗎？”
“下棋？嗯，略懂一二！”
“那就陪老頭子我下一會兒吧！”
老人心情很好，畢竟平日里他這里很少來人，即便有人來拜訪，也是一些拘謹的晚輩，所以他大多時候都是自己擺弄棋盤。
葉蒼天倒也不客氣，拿起裝滿黑子的盒子放在了自己面前，反正他現在也無聊，唐欣婉拜訪唐家故友也不知道要多久才出來呢！
“持黑子先，請吧！”老人提醒道。
葉蒼天當仁不讓，拿出一枚黑子，就直接落在了棋盤的正中央。
老人眉頭一挑，驚訝了起來。
因為一般情況下，第一手棋下在中間天元位置的棋手非常少，要么是壓根兒不會，要么就是挑釁。
這小子有意思，這是在挑釁老頭子我了？
老人搖頭輕笑，捻著白棋在左下角的位置落下，一副老沉穩健的打法。
卻見葉蒼天再落一子，兩顆黑棋排在了一起。
這倒是讓老人眉頭皺了起來，這是開局就留下殺招的意思嗎？難道這小子還真是一個棋場高手？
老人思慮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對勁。
接下來，葉蒼天的下法終于讓老人知道哪里不對勁了。
當第五手棋落下時，黑棋排成了一排，形成了五星連珠。
葉蒼天燦爛地笑了笑，自來熟一般地給自己倒了一碗茶水，一邊喝著一邊道：“承讓了，老爺子！”
老人沉吟兩秒，臉色復雜：“所以你這是在和我下五子棋是嗎？”
葉蒼天‘咕隆’一下，喝了半碗茶，一臉理所當然：“難道不是嗎？我又不會圍棋，五子棋倒是略懂一二！”
老人倒吸了口涼氣，看向葉蒼天的眼神也幽怨了許多。
你要是我手底下的兵，我特么能讓你關一個星期的禁閉，你信不信？
不過這小子倒是有趣！老人搖頭苦笑了一下，嘆了口氣。
“五子棋就五子棋吧！”
……
時間過得很快，在一老一少如戰場中廝殺一般的棋局中，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不得不說，有時候這五子棋還真是魔性，老人曾對五子棋不屑一顧，可與葉蒼天這番廝殺多盤后，也漸漸認真了起來。
尤其是下地激烈時，兩人還不時爆粗口，什么為老不尊的晦氣老家伙啊，什么不懂尊長的毛頭小子之類的。
不過很快葉蒼天的手機就響了。
是唐欣婉打來的，她那邊拜訪已經結束了，詢問葉蒼天在哪兒。
“老爺子，我要走了！”葉蒼天掛了電話后，笑著對老人道。
“嗯，去吧，有時間可以來找老頭子嘮嘮嗑！”老人笑著點了點頭。
葉蒼天轉身離開，不過在走出葡萄架之前，順手摘了一串葡萄，這才走出院子。
院子外站著一名戴著眼鏡的年輕軍官，他已經在院子外等了很久了，此刻看到葉蒼天離開，而且還帶走一串葡萄，頓時臉上微微有些錯愕。
他推了推眼鏡，朝院內走去。
葡萄架下，老人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棋盤，臉上的笑容毫不掩飾。
年輕軍官看了一眼棋盤，不由有些古怪，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首長，您剛剛在和那年輕人下棋？五…五子棋？”
“呵呵，你還別說啊，這圍棋下多了，偶爾下下五子棋也挺讓人放松的嘛！”老人樂呵道。
“……”
年輕軍官忍俊不禁，雖然他不知道老爺子為何和那名年輕人下五子棋，但不可否認的是，老爺子似乎心情很不錯。
只是那年輕人膽子太大了吧？
年輕軍官抬頭看著葡萄架上那原本掉下來的幾串大葡萄沒有了，尤其是想起那小子臨走時還帶走了一串，頓時就有些無語。
老人問道：“知道他來家屬大院干什么的嗎？”
年輕軍官點頭解釋道：“剛問過外面的士兵，他是和一個叫唐欣婉的女子一起來的，是來探望程遠東的。”
“嗯？把程遠東叫來，我問問情況！”老人皺眉道。
家屬大院外！
唐欣婉站在大槐樹下遮陰，見葉蒼天出來，她不由開口問道：“你剛去哪兒了？”
葉蒼天笑著道：“和一個老頭兒下棋，我跟你說，他家有個葡萄架，上面全是葡萄，我走的時候順了一串，你嘗嘗！”
見他遞來一串葡萄，唐欣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提醒道：“住在這家屬大院的，可都不簡單，最少也是退休的軍官，你可別得罪人家了。”
那老頭就不簡單，葉蒼天心中也贊同這個觀點。
別看他和對方下了兩個小時的五子棋，期間還爭得臉紅脖子粗的，但葉蒼天可非常清楚，這兩個小時中，周圍一直有人在鎖定著他。
顯然在那四合院附近有暗哨！
什么身份的人，能讓周圍有暗哨保護？
所以葉蒼天早就知道，這老頭不是一般的身份，很有可能是那種從部隊退下來的大佬。
“對了，你先回酒店吧！”唐欣婉吃了兩顆葡萄，忽然說了一句。
“你呢？”葉蒼天詫異地看著她。
卻見唐欣婉俏臉一紅，解釋道：“我約了人中午吃午飯，然后下午要逛街。”
葉蒼天笑著道：“一起吃啊，我也可以陪你逛街啊，還能幫你拎包呢！”
唐欣婉急忙拒絕道：“你不能去！”
“為什么啊！”
“反正你就是不能去，今天你就自由安排吧，回酒店還是干嘛隨便你！”唐欣婉拒絕得很干脆，就是不想讓他跟著去。
“……”葉蒼天狐疑地看著她。
這妞到底約了誰啊？居然連他都不能跟著一起，難不成是男的？京都的公子哥？
不會的！夫妻之間的相互信任，所以我十分堅信對方不會紅杏出墻的！
葉蒼天看著唐欣婉上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他抬手就攔住了一輛經過的出租車。
“師傅，麻煩跟著前面那輛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