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回到史前當野人 > 003 不速之客
  蒙古草原,天氣也不總是晴。

  草原之所以是草原,歸根結底是因為降水量不足,無法滋養茂密的森林,只有頑強的草本植物能夠在這里生長。

  草原上的雨天雖然不多,來勢卻相當迅猛。

  上一刻還是陽光普照,下一刻就黑云壓頂,仿佛夜幕降臨。沉悶且潮濕的氣息是如此之近,頭頂的黑云幾乎要落在肩頭,夾雜著冰冷水汽的風有如惡龍在耳旁吐息。

  “要下雨了!”

  男人們大喊。

  而且會是一場暴雨。

  草原上的野獸早已敏銳地覺察到空氣里的潮濕氣息,紛紛停下了腳步,像雕像一樣原地罰站,呆若木雞。

  暴雨天是所有動物共同的假期。

  廣闊的平原上缺乏能夠遮風擋雨的大型喬木,下小雨的時候,動物一般不以為意,該干嘛干嘛,但當在暴雨來臨,大型的哺乳動物通常會選擇原地不動,因為劇烈的運動反而會加速熱量的流失。

  還不如什么都不干,靜靜地享受這片刻的安寧,就連獅虎豹等食肉動物也暫時放棄了捕獵,草原上呈現出難得的靜謐和諧的一幕。

  鼠、兔等小型動物無法硬抗暴雨的侵襲,它們早早地溜回自己的洞窟,這些洞窟大多建在地勢相對較高的地方,以免被水淹沒,不知所措。

  唯有鳥類滿不在乎,它們擁有發達的油腺,且愛惜羽毛,每天都要花費大量的時間整理羽毛,將油脂均勻地涂抹到羽毛上,使羽毛整潔的同時保持其防水性能。

  鳥兒們降落于不遠處低矮的松樹上,準備趁著下雨,好好地洗個澡,清理羽毛。

  張天循著鳥群飛行的軌跡,發現了不遠處那片稀疏低矮的松樹林,招呼眾人說:“大家快點走!去前面那片樹林!”

  暴雨對于遷徙之人無疑是一場考驗。

  強壯的成年男女或許不會懼怕被傾盆大雨淋濕身體,但同行的小孩未必吃得消,何況還有嗷嗷待哺的嬰兒,他們蜷縮在媽媽溫暖的懷抱里,覆巢之下無完卵,一旦媽媽成了落湯雞,他們也難逃一劫。

  眾人跑步前進,仿佛只要跑得夠快,暴雨就追不上他們。

  張天和男人們率先抵達,這時已有點點滴滴的雨落下。

  “狼牙、狼爪,帶幾個人找地方搭建營地,其他人去采集干燥的木頭和草料,越多越好!”

  女人們隨后趕到,立刻加入戰斗。

  點點滴滴的雨轉瞬演變成瓢潑大雨,雨線被風吹斜,打在樹林,落在草原,嘩嘩作響。

  眾人將采集到木頭和草料護在懷里,踏過淺淺的溪流,冒雨沖向各自的營地。

  樹林的外圍環繞著一片高聳的石林,每一棵“石頭樹”都比猛犸象還要魁梧。

  各部落都將營地搭建在“石頭樹”下,緊貼著巖壁支起一塊塊厚實的猛犸象皮,呈一定的傾斜角度,便于排水,類似于后世的雨棚。

  張天抱薪而歸,發現地上有一處用石頭壘成的火塘,火塘之中還殘留著木炭和灰燼,頓時臉色一變,大聲問:“哪兒來的?”

  狼牙搖頭:“不知道,我們到的時候就有了。”

  狼爪說:“有其他人來過這里!”

  虎頭等人取出隨身攜帶的火種,生起火。眾人彼此依偎,擠在這方小小的雨棚下,看暴雨如注,洗刷大地,發出有如山洪暴發的轟隆聲響。誰也沒有說話,沉默地烤火取暖。

  林郁看著對面的巖壁,巖壁的紋理是橫向的,像千層餅一樣一層疊著一層,十分奇特。

  她知道在兩百多萬年前的冰川期,這里曾經覆蓋著300米厚的冰層,冰蓋的創蝕和冰川融化時流水的沖蝕作用,讓這些花崗巖有了如今的構造。內蒙境內規模最大的一片石林在克什克騰,比這要壯觀得多。

  她當然也看到了那堆小小的火塘,顯然有人曾經造訪過這里,不過看起來已經閑置許久,說明對方很可能只是途經此地,和他們一樣是暫時落腳于此,并非定居在附近,而且人應該不多。

  這一路走來,一成不變的草原風光看得都有些膩煩了,這時忽然看到同類遺留的痕跡,眾人都覺得新鮮,同時神情也變得嚴肅。

  他們記得天說過,途中如果碰到當地的部落,對方未必會歡迎他們,不起沖突自然最好,但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做好戰斗的準備。

  想到有可能要和同類生死相搏,男人們心里不無忐忑,但他們的目光掃過女人和孩子,掃過每一個族人,不禁握緊了手里的武器,并不猶豫。

  暴雨來得急,去得也快。

  雨勢漸弱,漸停,最終守得云開見日明。

  雨后的草原唯有“清新”二字可形容:風清、云輕、草青,天新、地馨、人欣。孩子們望著天邊斜掛的彩虹,興奮地大喊大叫。

  在雨中罰站的獸群重新邁開腳步,在枝頭小憩的鳥雀重新振翅高飛,男人們趁機張弓搭箭,躲避暴雨的鳥雀頓時如雨落下,今天的晚餐有了。

  時候已經不早,青草叢中又積滿雨水,泥濘難行,眾人便決定在此過夜,明早再出發。

  女人們在附近采集食物的時候,被天空祭司挑選出來的戰士們聽到一聲清亮的哨聲,立刻在營地前集合,排成六成十的隊列。

  光是訓練他們學會列隊就花了張天不少時間和精力,而今總算有所成效,看見各部落的戰士快速反應,不再像最初那般磨磨蹭蹭,半天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他深感欣慰。

  列隊并不能直接提高戰力,但能夠提高組織性和紀律性。

  在這個兩軍交戰有如村頭械斗的時代,不需要多高深的戰術,幾十幾百個人打群架要什么戰術,有組織有紀律有勇氣,再加上十來個射術精準能夠在百步之外取人首級的弓兵,足夠了。

  張天指著那堆殘留的火塘說:“這一帶有本地部落的人出沒,狩獵的時候,記得按照之前教你們的隊形,五人一組,保持警惕,晚上睡覺的時候,同樣按五人一組,分批分次巡邏。聽明白了嗎?”

  “明白!”

  眾人整齊劃一地應答,擲地有聲。

  “狩獵去吧。”

  合在一處是戰士,分開來是獵人,男人們斗志昂揚,五人一隊,向草原進發。

  一旁的梟看得熱血沸騰,忍不住問:“真的會和其他人打起來嗎?”

  不止是他,族人們普遍都有同樣的疑惑。

  在他們曾經定居的家園,附近的部落都很友好,或許會有爭執和齟齬,但從來沒有爆發過大的沖突,哪怕是驅逐有谷部落那一次,也都是通過舉手表決,心平氣和地做出決定。

  大多數人都不曾殺過人,當然了,以原始人的野性,跨出這一步并不難,在他們看來,人和大自然里的其他野獸一樣,本身就是一種獵物,獵物被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不管是被野獸殺,還是獵人殺。

  之前在野外碰到落單的林郁,大舅和二舅可是毫不猶豫地想下死手,對待野人尚且如此,何況對待敵人。后世的仁義道德,在這個時代是不存在的。

  梟問這話并非出于害怕,而是出于好奇,他還沒有見過人與人互相獵殺是怎樣的場景。

  張天正色說:“這是最壞的結果,你不應該對此抱有期待,相反,你應該向天空祈禱,最好不要發生這樣的事。”

  “哦……那我可以當戰士嗎?”

  梟終究是少年人心性,比起戰斗,他更想要這個稱號。

  “你剛成年,身體還不夠強壯,武器都還使不明白呢,當戰士太早了點,以后再說吧。”

  “好吧……”

  休整一日,第二天一早繼續上路。

  旭日從地平線上冒出小半個頭,初露的曙光將廣闊的草原照得耀眼金黃。

  眾人列隊行軍,虎頭和十余名精銳的戰士一馬當先,在前領路,剩余的戰士分別位于隊伍的左右和后方,將婦孺護在中央。

  隊伍并非正經八百的方陣,排列得很松散,戰士也并非全職保鏢,看到合適的獵物,他們會暫時脫離隊伍,前去狩獵,之后再快步追上來。

  虎頭配合隊伍里行動較慢的小孩和懷抱嬰兒的女人調整著行進速度,因為是長途跋涉,速度快一些或慢一些不打緊,分配好體力才最重要。

  他們從日出走到日落,中途不炊煮,餓了便吃點肉和果子,渴了便喝兩口水,比起當初前往河谷營地的那段山路,現在的路好走太多了,然而每天走的路程反倒不如之前走山路的時候。

  那場暴雨并沒有令陽光變得溫柔一些。

  短暫的春天過后,夏天如約而至,草原上的陽光格外毒辣,明明是初夏,卻灼熱得仿佛盛夏時節一般,疾行更加劇了這種感覺,所有人都熱得受不了。

  他們早就脫掉了獸皮衣服,換上了僅能遮羞的樹葉和草木衣裙,甚至連遮羞都做不到,動輒走光。

  巫師大人雖然寧死不穿樹葉裝,卻也脫去了外衣和秋褲,上身穿著要命的黑色T恤,下身的長褲卷成五分褲。

  眾人這才發現,巫師大人的腿竟然也白得不像話。

  唯有隨身攜帶嬰兒的媽媽們,仍然不得不穿著縫有育兒袋的獸皮衣服,咬牙忍耐著夏日炎炎。

  在林郁的建議下,女人們給每個人都編織了一頂草帽。他們生來就住在東北那旮沓,陽光再毒也毒不到哪兒去,又有枝繁葉茂的森林打掩護,熱歸熱,完全能夠忍受,因此缺乏防曬傷和防中暑的意識。

  頂著寬大的草帽,頓覺涼爽許多。

  行程既熱又累,且單調乏味,日復一日,沒什么變化。

  比起姍姍來遲又倏忽而去的春姑娘,夏季推移得非常緩慢,太陽如同熾烈的火球烘烤著大地。

  他們途經草甸被野獸啃食一空的沙地,揚起的灰塵籠罩在草原上空,遲遲落不下來,不解風情的強風偏偏在這時刮起,挾裹著草屑和灰塵迎面吹來,刺痛他們的眼睛,堵塞他們的鼻腔和咽喉,持續了整整三天。

  他們經過數量龐大的野牛群,碰到了優雅的鹿群、矯健的馬群和滑稽的驢群,也遇到了頭頂一對漂亮長角的草原羚羊……數以萬計的草食動物棲息在這片廣袤的草地上。

  其間有人抽筋,有人中暑,有人被毒蟲咬傷,有人在狩獵時受傷,所幸傷勢很輕,林郁略施神通,便妙手回春,更加深了眾人對她的崇拜。

  戰士們謹遵天空祭司的吩咐,無論何時何地,始終保持足夠的警惕。

  一切都很順利,正當張天以為這趟南遷之路會像這樣一直一帆風順下去的時候,不算意外的意外終究還是來了。

  “什么人!站住!”

  位于隊伍右側的谷眼神犀利地捕捉到一道逐漸靠近的模糊人影,立刻大喝出聲,張弓搭箭,瞄準草原上的不速之客。

  在前面領路的虎頭等人立刻停下腳步,眾人也都停了下來,扭頭望去。

  打西邊來了個兩腳獸,離得太遠,只能看出人的輪廓,面容看分不明。

  張、林二人對視一眼,均看到彼此眼底的詫異。

  對方只身一人,且沒有試圖隱蔽身形,就這么堂而皇之地靠近,莫不是腦子燒壞了嗎?

  但聽見一聲呼喊遠遠傳來,即便傳到眾人耳朵里時,聲音已經很微弱了,仍然能夠聽出對方無比激動的情緒:

  “烏鴉!我是烏鴉!有鹽部落的烏鴉!”

  人群立刻騷動起來。

  “我沒聽錯吧?他說的是有鹽部落嗎?”

  “我聽著也像是有鹽部落,但是……怎么可能呢?”

  “烏鴉是誰?有誰聽說過嗎?”

  “好像是被放逐的那個?”

  梟比其他人更加敏銳,大聲說:“不管是不是有鹽部落,他說的是和我們一樣的語言!”

  眾人醒悟,既然說的是同樣的語言,那多半就是在部落大會上被有鹽部落放逐的烏鴉了。

  隨即驚詫不已:受到雪靈詛咒的烏鴉竟然活過了冷天?!真是不可思議!

  這時候,又聽見烏鴉遠遠的一聲呼喊:“我可以過來嗎?我知道非常重要的消息!”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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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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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