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跡深處的路途更加荒涼，被遺忘的歲月和狂野的植被將這片地方裝點得既神秘又險惡。
林善步伐沉穩，視線穿透四周密布的迷霧。
更深處的地方，人族并沒有插足。
林善已經在這秦府遺跡中走了很長時間，這期間，他探索了數百棟老宅，但合計起來對他有用的東西不過十余件。
如果林善沒猜錯的話，第一棟宅子應該是秦府的直系子女所居住的，那里面好東西比較多，那些未打開的房間里都是機緣，既然宅子已經被拆了，這些機緣，應該已經被人族拿到了。
后面的數百棟宅子，除了部分特殊的圓形建筑外，都是傭人或者護衛的住所，遺物的數量和品級都要少很多，除了那朵枯萎的花外，林善就沒有再遇到過序列二層次的物件。
雖然寶物要少很多，但卻要比第一家宅子危險無數倍，能在這種地方當用護衛的，哪怕是變成詭異，也都有天仙的層次。
這數百棟宅子中，林善見到了數百只天仙層次的詭異，僅僅是一個強者的府邸，就有這么多強者，可想舊日是有多么的輝煌。
后面這些宅子中的寶物被林善全部收集起來，合計有千余件。
以人族現在的發展程度，再發展一個萬年也不一定能探索后面的宅子。
隨著深入，道路兩旁已經沒有宅子。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抑感，仿佛空間本身都在變得有質感，厚重而濕潤。
身后的建筑群越來越遠，左右兩邊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空地。
兩邊再遠一點的地方，有不少人族子弟拿著工具挖草，他們挖的卻很辛苦，十天半個月不一定能在這片地上刨出一個坑。
哪怕是這樣，這兩邊的空地上也有數百號人，其中不乏一些高序列超凡，這些對林善來說是雜草一樣的植物，對于普通超凡來說，甚至比靈藥還要寶貝。
這里有人族的身影，代表這一片區域應該是安全的。
這地方既然已經被人族占據，林善自然不會跟他們搶，他沿著那條唯一的青石板路繼續往前。
人族的身影越來越稀少。
某一刻，他走到了青石板路的盡頭，這也是這秦府遺跡的盡頭。
眼前是一片開闊地帶，有一片巨大的石碑群聳立。
每一塊石碑上都刻滿了晦澀難懂的符號，這些符號似乎擁有某種魔力，只要目光稍微逗留，便會感覺靈魂被牽引，陷入無盡的深淵。
“前面有墓地，這些石碑應該不是墓碑...石碑的材質有點像是序列石碑。”林善自語，每片遺跡都是一塊古墓，但這秦府遺跡有些特殊，墳墓是放在房間里的。
幾乎每一棟老宅中，都有房間是專門放置墳墓的，墳墓里埋著的大多都是詭物，除了千余件遺物外，他從這些老宅中還收集到了近百件詭物。
秦府就那么些人，既然都埋在了房間當中，后面這一大片肯定不是用來埋人的。
林善拿出黃紙對面前的一塊石碑進行鑒定。
[......未知殘篇。]
此時，肩膀上的蝴蝶突然異常激動，它的聲音戰栗而急促，“天！這...這是...”
林善低下頭，疑惑地問，“你知道這是什么？”
“這是......這是大咒！”蝴蝶用沙啞的聲音激動的吼道，“是秦溯帝君所掌握的大咒！”
“大咒...”林善的眼睛微微瞇起，晦澀難懂的符號在他的眼中逐漸轉化為一系列復雜的手勢。
林善記下一個，石碑上的手勢便消失一個。
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重復那些動作，如同在空中勾勒出一個個立體的靈儀圖案，復雜而深邃。
“諸天落？”
數十秒后，林善的眉頭輕輕皺起，“殘缺的？”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一種難以形容的恐怖氣勢在上空凝聚，那是一股似乎能夠撼動諸天的力量。
“殘缺也能釋放？”林善微微發愣。
天空仿佛被撕裂，一塊塊巨大無比的碎片開始緩緩下落，整個遺跡在這一刻變得混亂無序，驚叫聲、求救聲、恐慌聲此起彼伏，原本安靜的老宅在這無盡的威勢之下開始崩塌，一間接一間地倒下，塵土飛揚，歷史的塵埃與今日的恐懼交織在一起。
那些想要逃命的人們無處可逃，無盡的威勢讓每個人都感到了絕望。
就在那實質化天空距離地面只有不到百米的距離時，又驟然上升。
林善及時收手，險些造成災禍。
體內的神力并沒太多的消耗，這大咒有些不符合平衡邏輯。
“你記下了？”蝴蝶輕輕飛起。·
“嗯，是殘缺的。”
“秦溯帝君掌握的大咒的確是殘缺的，哪怕是殘缺的也依舊擁有無邊的威力。”蝴蝶回憶往事，“我曾有幸見過真正的諸天隕落的場景。
“大咒是什么東西？”林善問出疑惑。
“大咒和咒一樣，只能由一人掌握，是這世間唯一能越生命層次斬殺敵人的能力，這東西，你以后到虛空或許就知道了，灰霧宇宙作為虛空第一大界，舊日最繁華的時期，也只掌握十三條大咒，而大咒的總數量，應該是九十九道。”蝴蝶望向石林深處，提醒道，“不要輕易使用大咒，這東西，理論上是古之圣人或現在的主宰才有資格持有。”
“嗯...”林善鄭重點頭，那世界之靈也是這么提醒他的，他沒想到是，竟然到主宰層次才能有資格持有。
“前面還有東西，去看看吧。”蝴蝶主動飛在前面帶路。
林善跟在后面，穿過石碑群來到了一片荒蕪的廢墟上。
在廢墟的中心位置，有一口深邃的井口，井內深不可測，仿佛通往另一個世界。
“這下面有什么？”
“不知道。”
林善靠近井口，放一束神力探入井內，神力就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引起了一陣陣漣漪，卻沒有回音，井下似乎沒有底，黑暗和寂靜如同實質，壓迫著他的靈魂。
突然，一股莫名的寒意自井底升騰而起，伴隨著一股幾乎要撕裂靈魂的哀嚎。
林善的臉色微變，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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