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清醒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渾身上下拼圖一般痕跡變淡的了些，那種虛弱感也消失不見。
讓林善無奈的是，他的心跳消失了，呼吸也沒法順暢進行，因為漏氣。
似乎這具身體已經‘死了’。
林善暗暗想到：
所謂的詭體指的應該不是這具可以看得見摸得著的身體，要不然也太弱了，或許是某種未知意義上的‘體’比如靈魂。
林善照常吃飯，或許現在他不吃飯也不會餓死，但是‘身體’需要吃飯。
一直不吃飯他怕這具身體會徹底爛掉。
果然，他的猜測是對的，在進食后他明顯感覺身體的血液開始進行微弱的流動。
吃過飯后開始趕路，看了眼羊皮紙上的標注，還剩下最后130公里。
此時看到羊皮紙林善發現了一處被他遺漏的地方，他的腦袋都碎成肉塊了，羊皮紙去哪里了？為什么沒從他腦海中掉出來，就算它不在自己的真實大腦里，而是在小說里描寫的精神海或者意識海里，自己死了這些個什么海應該也都會消失才對，那時候羊皮紙去哪了？
越是思考林善越感覺羊皮紙的詭異，那種恐怖的靈壓絲毫沒有影響到羊皮紙。
說著，不由得看了一眼旁邊被揉成一團的紅燈籠。
紅燈籠那時被他拿在手里，也受到了擠壓，其本體直接被壓成了扭曲的球形。
不過，好在詭物和詭異一樣不會被毀滅，他能感受到紅燈籠正在緩慢的恢復，這個過程可能會很長，接下來在灰霧中行走可視距離就只有十米了。
一路前行，又到了傍晚，高空中的灰霧也擋不住紅月，淡紅色的月光灑在灰霧上，讓灰霧泛起一層淡紅色的漣漪。
直到現在他都還在那腳印坑里。
吃掉一個灰饃后林善準時休息。
第二天醒來發現，身體上拼圖一般的痕跡又淡了些，心跳開始有了微弱的跳動，看來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如初。
感受著身體的變化，林善松了口氣，能恢復就好，本來體溫就冰冷的不像正常人，要是再沒了心跳和呼吸，他自己都不敢確定他到底還是不是人類。
兩小時后，林善走到了這坐城市廢墟的邊界，心里估算著自己在這廢墟里差不多走了八十公里。
如此大的城市，這里面得有多少人口，結果全都和這座城一起成了一副扁平的畫卷。
直到中午林善才看到前方出現一道接近兩米高的直坡，跳上直坡，眼前的世界瞬間就變得立體起來。
前后宛若兩個世界，三維世界和二維世界。
林善在心里計算著，他在腳印里行走了接近一百五十公里。
僅僅只是踩出的腳印就有一百五十公里，那未知生物的體型是什么概念，林善不敢想象。
此時，眼前的樹木開始變得密集起來，但是都有一個共同點，光禿禿的沒有葉子。
自從走出那巨大的腳印林善就開始警惕起來，紅燈籠還沒有恢復好，他現在灰霧里行走的如履薄冰，每一步都可能遇到危險。
時至午時。
林善靠在樹旁，看著羊皮紙上的標注，只剩下最后不到五十公里的距離，而且這次的目標還一直在移動，標點的位置不時的發生變化，時遠時近。
突然。
耳邊傳來破空聲。
林善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想也不想，整個人飛快的朝著旁邊的空地撲去！
下一刻，一只碩大的黑色身影呼嘯著掠過林善剛剛站立的地方，拳頭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好強的力量。”
林善看著眼前的大猩猩，渾身白毛，健壯的軀體站起身來有兩米多高。
林善也不廢話，指揮心光幻化的長槍向著那白毛大猩猩刺去。
心光幻化的所有武器里長槍他用的最順手，遠距離突刺攻擊力最強。
長槍攜帶金色的槍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那白毛猩猩的身前，白毛猩猩不躲不避直接用拳頭硬接。
“乓！”
拳頭和槍尖接觸的地方發出金戈交擊的聲音，不斷有火花向四周飛濺。
就在僵持之際，那淡金色長槍猛的旋轉起來，突刺力度頓時大增。
“咻！”一聲，直接順著那白毛大猩猩拳頭扎進肉里，從背后穿出來時帶出一片血肉骨頭碎片。
那白毛大猩猩慘叫一聲就要逃跑，林善哪能如他的意，槍尖回旋斜指，在高空中以極快的速度旋轉起來“咻！”的一聲直接穿過那白毛大猩猩的喉嚨處。
“轟。”
片刻后，白毛大猩猩轟然倒地。
戰斗發生的突然，結束的更突然，林善站在原地動都未動。
這就是灰霧世界的戰斗方式，強就是強，弱就是弱，這也是靈性之間的碰撞，如果林善的心光槍破不了白毛猩猩的肉體防御或者說只能帶來輕傷，那么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林善。
林善走上前去查看尸體，這是一只真正的超凡級別的野獸，不過應該剛成為超凡沒多久。
之前的傷勢恢復后，他的心臟現在已經有十分之二變成了淡金色，如果序列9分階段的話，那他應該已經踏入第二階段了，靈性上限又被拉高一截。
“惡墮和野獸到底是不是同一生物，惡墮的話…都有核心的吧。”
他記得他需要的是，斯卡蒂尼的核心，如果這頭白毛大猩猩也是惡墮，那么應該也有核心。
費了大力氣直到把這頭白毛大猩猩剁成肉泥，他也沒發現所謂的核心在哪。
這恰巧證明了林善的另一種猜想，惡墮和野獸是有區別的。
就像是詭異和詭物一樣，都擁有靈異力量，但是前者能作為序列魔藥的材料后者可以被人借用力量。
那么惡墮和野獸也是這樣，都是將靈性融于血肉作為力量，惡墮能作為魔藥的材料，野獸無法入藥卻能被人馴服并服務與人。
至于為什么會這樣區分他就不得而知了，就像牛頓發現了萬有引力，規律本身就存在，牛頓只是發現者。
沒有再去管那一攤肉泥，林善讓心光幻化成一把寬大的長劍，喃喃自語道：
“以我現在的靈性，或許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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