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上。
林善觀察著下方的人流，人來人往，各種叫賣的吆喝聲不斷，中央大街上150米寬闊的路面上擠滿了人。
“短短六年，造就盛世景象，但是在這灰霧世界又顯得太渺小了。”
不由得又想起，上次遇到的那遮天蔽日的黑影，發展的再怎么繁榮又如何，也抵不過隨意一腳踩下，百年甚至數百年的發展直接覆滅。
“看流星！”
“真的耶，還是紅色的！”
由于林善飛的比較低，城里的人能清楚看到一道紅光劃過，那抹妖艷的紅光即便是白天也能看清。
許多人都停下手里的活計，雙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胳膊抵在胸前，閉上眼睛許愿。
空中的林善突然停下，眸子閃過淡金色的光芒。
“什么情況？”
就在剛剛，他的血翼等級莫名其妙的往前推進了一大截，步入第三階段中期，正常情況達到這個階段至少需要一年時間。
“難道我頓悟了？應該沒有頓悟這個說法吧……”
雖然心里疑惑，但是找不到任何源頭。
一路前行，很快便飛出了城區，眼前是一片望不到邊界的青草地，這個地方距離紫魂花林非常近，地面上稀稀疏疏的房子，每百戶到千戶一個村，每個村擁有一片劃分地。
不時能看到馬群，牛群等大型家畜，有人在其后驅趕放牧。
林善發現這些被人類飼養的動物，全都變成了普通動物，渾身上下沒有任何靈性波動。
這些家禽的第一批都是偽超凡，生下的后代全都成為普通家畜，而且大小也縮小了很多，已經和地球上的家畜沒什么兩樣了。
仔細想想也合理，靈性不可能無緣無故多出來，序列八可以生序列九，超凡可以生偽超凡，偽超凡生只能生普通動物，最多就是有那么一點靈性，經過這么多代的稀釋，也已經完全回歸平凡了。
這些家畜很多都是當初貓族莎莎莉贈送的，也有些是在灰霧中抓捕的，馴服后的野獸只要湊齊一對，經過幾年孕育就會子嗣成群。
林善在放牧區逛了數小時，直到天黑下來，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
他只能憑借肉眼去看，沒有任何感知類型的能力，心光偏向于變化，血翼偏向于速度，在這幾十公里的大地上想找到異常只能碰運氣。
屏障里的紅月，要比在灰霧中看到的更加明亮，顏色也更加鮮艷，再看地面時，地面猶如被鋪上一層紅色的地毯。
林善就這樣靜靜的躺在高空中，仰面望向夜空，繁星點點。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善落到地面直接躺在草地上。
靜夜，深邃的天空，偶有涼風吹來，涼絲絲的風帶著青草的清香，草地發出“沙沙沙”地輕響。
旁邊的蚊蟲，在接近林善十米范圍內就直接爆體。
只是在地上躺了一會，一圈已經堆滿了蚊蟲的尸體。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放松了。
忽然。
看著天空，這一刻他很想知道，高天之上是什么？
下一秒。
大地上升起一顆血色的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屑，沖天而起！
千米、萬米、兩萬米…僅僅抵達兩萬米時，天就亮了，太陽的大小沒有任何變化，大地已經完全看不見，周圍都是白茫茫一片。
明明是往天上飛，但他感覺像是自海底向上游一樣，巨大的阻力，導致速度越來越慢，終于，抵達兩萬五千米時靈異透支，身后巨大的翅膀直接破碎，化為點點紅芒消散。
而林善則直挺挺的往下墜落。
不僅僅有重力，還有一股來自高天之上的推力，飛行半夜才抵達的兩萬多米高空，僅僅只一分鐘就接近地面。
在距離地面還有數百米距離時心光幻化成降落傘減少緩沖，在即將接觸到地面時，又幻化成一團柔軟的云朵，林善砸在上面毫發無損的落地，如果忽略掉那被燒的破破爛爛的衣服。
皮膚只是被燒的泛紅，并沒有受傷，心光在晉級時雖然主要提升的是靈性，但是身體經過靈性的長期孕養，強度也早已遠遠超過普通人。
林善其實可以無損降落的，他只是想體驗一番這種感覺，但是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他沒有感受到絲毫的刺激感。
飛到空中，直接將破破爛爛的衣服脫下，用星光幻化成一件白色的長袍披在身上。
看著身上的衣服，林善滿意的點了點頭，白色才是他喜歡的顏色，天天穿綠色衣服，總感覺有些不自在。
但現在雖然舒服了，打架卻不自在了，總不能脫了衣服和別人打吧？
往后幾天，林善繼續在這片區域內碰運氣，人花事件，平均每半個月都會發生一次，只要他剛好在那個范圍內，不管是詭異還是惡墮，在襲擊時肯定會有氣息泄露。
他漫無目的的飛著，忽然看到一處人群聚集的地方，一群人圍成一個大圈，在那指指點點不知在說些什么。
在稍微偏遠的地方降落，步行走到人群聚集的地方。
遠遠的就聽到。
“沒想到這么好的一對夫婦，竟然遭遇了這種事，只剩下一個女兒讓她以后該怎么討生活。”
“哎。”有人搖頭嘆息，道：“這個世道就這樣，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
“報警了嗎？”
“報了，應該快來了。”
“一個靈異事件上面查了六年，都沒有任何結果，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
“噓，兄臺，慎言！”
“本來就是，沒能力就是沒能力，還不讓人說了嗎？我今天還就是要說！”
對于中年人憤怒的發言，眾人只能一直搖頭。
“你要說什么？”
五六個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顯得特別威風，他們都穿著特制的工作服，胸前別著藍色的徽章，上面寫著‘警’字。
“你剛剛說我們無能？”領頭的一名男子，臉色陰沉的看向之前叫囂的中年。
一股獨屬于偽超凡的靈壓向他。
中年臉色有些蒼白，但還是強撐著站直身子，開口想繼續說下去，但是看到不遠處妻子哀求的眼神，還是什么都沒說。
“哼。”領頭男子冷哼一聲，道：“抓起來，去牢房關幾天，讓你家人帶著誠意接你出來。”
接著看向那被種在地上的兩顆人花，林善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和之前的相比，不僅身體變小了，雙手的部位和腦袋上都開出朵朵粉色的花。
“把花也帶回去，交給上面。”領頭男子道。
“是。”
一行人來的快，走的也快。
林善現在總算明白為什么姜惜說牢房裝不下犯人了，合著都被這樣‘充數’的‘壞人’裝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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