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安說完，眾人一陣沉默。
林善起身接過趙小安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看來，每個人對自身‘人性’的理解方式都不同。
他需要呆在族地，這段時間他能感覺出自己已經有了輕微的變化，身上那股血腥幾乎已經完全被壓制下去。
而趙小安和他完全相反，她長時間待在族地就如同林善長時間身處灰霧一樣，會慢慢磨損人性，她只有在灰霧里，心中才有向往。
其他人呢，應該也各有各的方法。
現在最高序列也才序列8，可以通過自己特有的方法保護自己的人性，若是序列7呢，甚至更高的序列，那時候這種方法還有用嗎？
“今天是除夕，是喜慶的日子你們在說什么啊？”嚴如心無奈道，“而且也沒有那么嚴重，這種人性的磨損只針對序列8，對序列9不會有影響，林善是例外，他應該有特殊之處。”
“即便是序列8的磨損，也只是一種暗示，除了林善，你們的精神都很正常，精神正常靈魂就不會出問題。”
嚴如心認真的說道。
聽了這話，林善面色有些古怪，合著你們不正常都是假的，就我是真的。
“來來來，吃菜喝酒。”金天縱招呼道。
伴隨著絢麗的煙花，眾人淺淺的吃著，只有兩瓶靈酒，甚至還沒喝出味道就被眾人分光了。
“怎么不多準備點酒，一直吃菜多沒意思。”吳忘不樂意道，“等我一會，我回家拿。”
“別了吧，差不多了，吃點菜意思意思就行了。”金天縱拉住吳忘。
“那什么草精族，和人族的交易開始了嗎。”黃穎笑問道，她平時不關心族內的政事，現在族內的紡織業也不用她操心了，基本處于半養老的狀態，日子過的倒是清閑。
不過，她也不是無事可做，族里的信仰方向現在都是由她掌控，手下有一個情報機構，專門走訪民間，打壓各地邪教。
在這擁有超凡的世界，只要是普通人，對超凡都會有向往，各地的邪教壓制不完，信仰什么的都有，因為信仰而出現傷亡的比比皆是。
為此人庭還專門召開庭議，商議是否要信仰一位真正的神靈，以此來斷絕這種現象，最終還是沒能通過，只能退而求其次成立一個專門打壓邪教的機構。
“快了。”吳忘笑道，“它們已經答應了，序列9的武器暫且不說，二試135毫米純靈貫穿高射炮它們就要了二十臺，現在族中正在備貨。”
“序列9武器和彈藥可以放‘竹籃’內，節約運輸成本，損失百分之五在可接受范圍內，但是高射炮體積太大，‘竹籃’裝不下，只能手動拆解然后由超凡運輸過去，這么遠的路程，必須由序列8護送，后期關于彈藥的補給交易，只要小隊拿著裝滿彈藥的‘竹籃’過去就行。”
“嗯。”黃穎點了點頭便不再多問，她現在還是序列9，對這種事也幫不上什么忙。
“上次我給你的千足蛇尸體，核心被你用了嗎？”林善看向金天縱突然問道。
“沒有。”金天縱搖了搖頭，隨后說道，“那核心內蘊含著某種治療特性，我本想打造一把具有治療能力的武器，結果發現效果并不好，打出去的攻擊既有治療效果，又具有一定傷害，等于是打傷了敵人又幫敵人治療。”
“既然沒用就給我吧。”林善開口道，“我研究靈儀要用。”
“明天到我實驗室來取。”
“嗯。”
“同志們，既然吃飽喝足了，要不要下去逛逛？”嚴如心提議道。
“也行。”
“走。”
先驅廣場，還是那個先驅廣場，只不過范圍確實擴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東西南北四條街依舊是人族最繁華的地帶。
這里車水馬龍，行人來往，大人牽著小孩，夫妻或者情侶手牽著手，不時的有人遙遙的指向高空，那是煙花綻放的地方。
“走，去給你二舅辭歲，他肯定會給你包一個大紅包哩。”
“媽媽，我要吃糖。”
“有，肯定有，但是記住了，抓一把裝口袋就行，別貪多。”
“好...”
先驅們擠在人群中，體會著每年才有一次的喜慶氣氛。
“怎么樣，還可以吧。”嚴如心面帶笑意的問道。
“嗯。”黃穎失笑道，“我都想去拜年賺紅包了。”
穿過先驅廣場來到西街，逛了十幾分鐘后，突然有人出聲道，“那是？”
“錢寧？”吳忘疑惑。
“你們認識？”黃穎眉毛擰在一起。
“人族現議員，錢家家主。”金天縱解釋道。
只見前方，大概百米處。
錢寧靠在他的自行車上，手撐著紅傘，嘴里不停嘀咕著什么，往來的行人對他視而不見，如同穿過幻影一般穿過他的身體。
林善一個瞬移來到他身前，眉頭皺起，看著他，呼喊道，“錢寧？”
錢寧聽到呼喊，卻是站在那里，木木的沒有任何動靜，嘴里不停的念叨著...云？
林善手上覆蓋一層靈行紗衣，上前一板錢寧肩頭，果然接觸到了，他現在類似一種純靈體的狀態，普通人無法觸碰到他，但是超凡者可以。
令他詫異的是，連板了兩下，居然都沒有讓錢寧移動分毫。
就在這時，旁邊快速竄出一隊身超凡，對著林善拱手道，“兄臺，這是我錢家之人，他在這使用能力并不會對外界造成影響，還請不要叨擾。”
那護衛以為搬出錢家，眼前之人就會識趣離開，誰知道迎來的卻是一股極強的靈壓，三人瞬間趴在地上，臉龐和地面接觸，想要反抗卻怎么也動不了。
這時趙小安等人邁過護衛，走了過來，“他怎么回事，這是序列能力？”
“不是能力，他自身靈性充盈沒有分毫使用的跡象，這是有東西在將他往里面拽...”
林善感覺他現在的狀態和他自己詭體形態有些像，同時身處不同空間，只不過他是被動進入這種狀態的。
“黑暗空間？”
“更深層...”
似乎是感受到了外界的動靜，錢寧總算動了，他緩緩的轉過身來，面部沒有絲毫表情變化，眼中也沒有焦距，過了一會兒，他一只手向著傘柄上端移，似乎想要合上這把紅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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