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庭是一個混合體的機構總稱，人庭內各種細分的部門很多，它們全都由庭議任命，且各司其職。
正因為由庭議任命，所以高層中六大世家的人占了接近一半。
剩下小部分被平民議員爭取到，以凡身擔任最高領導者，以此來維持平衡，避免出現人族完全被超凡統治，普通人晉升無望的現象。
林善來到人庭部門所在的中央街道上，先是環顧四周辨別方向，下一刻，身影便消失在原處。
找他的是‘中央特獵總部’，這個在族地內擁有特殊地位的部門，不管是對內還是對外，他們都是聚攏超凡最多的一個部門。
一座暗黑色的大廳內，這里的裝飾令人很壓抑，林善隨意的坐在主位上，聽著下方何阿偉訴說兩年前世家小隊做任務的事跡。
“那只柴犬和其他人一起消失之時，我和分身之間的聯系也就斷開了。”
“會出現這種情況，要么是我的分身在瞬間全部被滅殺了，要么就是距離太遠了，至少超過十萬公里！”
何阿偉將事情的經過說給林善聽，那柴犬多次聽提到林善的名字，或許林善能有新的線索。
天知道，這兩年來各大世家是怎么過的，反正已經有兩家開始生二胎了。
他們雖有很長的壽命，但超凡資源限制他們的生育，總不能生個普通人孩子，到時候白發人送黑發人，對他們來說培養一個孩子所需要的花銷是很大的，這里的花銷指的是超凡資源。
超凡資源暫且不說，他們家大業大還可以承受得起。
最重要的是，超凡生孩子對母體，會產生很大影響，分娩時，母體至少會下降三分之一的靈性總量，還是很難恢復的那種。
不僅如此，父體也會受到影響，雖然不嚴重，但靈性總量也會跟著下降一成，這一成雖然不多，卻也極難恢復。
不過，生下的孩子，天生就是偽超凡，這即是超凡的傳承。
以上種種原因，直接就導致各大世家雖然家大業大，但大多都是只有一位子嗣，甚至還沒普通人家生的多。
如今唯一的子嗣沒有了，即便再難，眼中含淚，也要想辦法再生一個小號，不然，家業都沒人繼承，他們壽命雖然是普通人的三倍，但也有走到盡頭的一天。
聽到‘柴犬’這兩個字，林善的記憶被拉回了幾十年前，那時，他還是序列9，憑借著雙序列，在序列9中鮮有對手。
卻遇到一只能和他勢均力敵的柴犬，經歷了種種，最后一人一犬在一起尋找材料，甚至還成為了朋友，也算是他目前為止……唯一的異族朋友。
“柴犬……黃六。”林善自語道，“現在的我應該可以暴打他吧？”
“算算時間，這么多年過去了，黃六那家伙應該也要晉升序列7吧，不過，他應該沒有我這種煩惱。”
心中這般思索著，林善看向何阿偉，開口道：“那只柴犬我的確認識，至于…那些世家的子嗣能不能存活，這我也不敢確定。”
“如果讓那些世家子嗣存活只是柴犬的舉手之勞，那么，那些人應該還活著，若是很麻煩的話……那柴犬肯定會丟下那些人獨自離開。”
他和柴犬的關系也說不上多好，甚至有些復雜，若是舉手之忙，柴犬應該是可以幫的，若想讓柴犬為此盡心盡力，那等于是在做夢。
“我會將先驅的話帶給那幾個世家，除了這件事情之外，還有兩件事想請示一下林先驅。”何阿偉拱手道。
“請示我有什么用，我對族地的情況并不了解，我做的決定并不一定就是正確的。”林善笑著擺了擺手。
他雖然頂著先導會大執攝的頭銜，但迄今為止，他從未行使過任何權利，在他看來，現在人族的發展挺好，而且，他認為正確的路并不一定就是正確的，道路是否正確，必須先走過才知道。
“這件事情或許只有林先驅做決定最合適……”何阿偉道。
林善看向他，等待他的下文。
“第一件事還是關乎那天使的，那天之后，我查閱了族里的資料……我們所看見的那些藍色身影，大概率是…靈魂。”
林善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他之前說的時候林善就已經猜出，那些藍色身影大概率是靈魂。
靈魂在人死亡后就會消散，那天使不知道以什么手段讓靈魂繼續保留了下來，似乎還在利用靈魂內存在的力量來完成某種儀式。
靈魂里面有什么？
靈魂似乎只和壽命綁定，但那天使并沒有在人族大開殺戒，那些藍色的身影也都是以老人為主，顯然都是一些壽命走到盡頭的人，既然壽命已經耗盡，他們還要那些靈魂做什么？
想到此處，林善不由自主的對自己施展了占卜。
他的兩眼瞬間變得晶藍。
片刻后，那一抹晶藍緩緩的暗淡下去，恢復了沒有任何神采的灰黑色，這是受到羊皮紙的權柄影響，他沒辦法改變。
“源質……”林善喃喃道，他大概知道天使是為了什么了。
是為了源質……
何為源質？
源質是構成靈魂的物質，所有生靈的靈魂都由源質構成，任何生靈的源質都是獨一無二的，是‘生靈’存在于這個世界的證明。
生靈死亡后，靈魂會被重新解構成源質，去往一個未知的地方。
這些只是源質的概念，讓天使族動手搶奪源質的原因是——源質是一種萬能的力量，是‘存在’的力量，是能實現一切可能性的力量。
總結一個公式就是。
源質＝存在。
比如，我是神……只要源質足夠，那么，我就是神！
但這種力量太少是沒用的，想要讓源質起到作用，動輒就得滅族，用一族的滅亡去達成一個目標。
林善閉上雙眼，還想知道更多源質的信息。
下一秒，他猛的睜開雙眼，一根若有若無的黑線，不知從什么地方延伸到他身上，一股微弱到極致的牽引力，想將他的詭體拉出體外。
林善伸手將這根黑線掐住，微微一用力，黑線便被森白色的火焰燃燒殆盡。
“這就是使用力量代價嗎，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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