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手上的動作一頓。
本要擰開魔方的動作，停了下來。
羊皮紙上的內容，表面上是未來的他，和現在的他對話。
實際上，就是羊皮紙想說的話。
屬于羊皮紙的，拐彎抹角的提醒。
‘離魂’
無窮的靈性定格空間，但對于黑龍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借助‘離魂’提供的龐大靈性，林善再次施展瞬移。
出現在百公里開外。
抬頭向上看去。
黑龍那比黃六還要大的瞳孔，正戲謔的盯著他們。
林善只感覺渾身發毛，他瞬移的那點距離，對于這龐然大物來說，不過就是伸個頭的事。
就像是貓抓老鼠，黑龍并不著急殺死林善等人，無盡的歲月中，好不容易進來幾個生靈，當然要好好“珍惜”。
“空間的力量...如此高等的力量，為什么會被你這弱小的生靈掌握？這是部分先天神祇才擁有的力量......當初的黃帝都沒有。”黑龍發出聲音，如轟鳴的雷聲，震的林善雙耳發鳴叫。
“空間力量？高等的力量？這不是序列8就能掌握的嗎？”林善反問道，他有些不明白這黑龍在說什么，不過，既然黑龍不著急，他就更不著急了。
最好是能拖到黃六清醒過來。
“序列8？序列8是什么東西？將你的記憶借我看一下。”滾滾雷音響起，黑龍伸出一只龍爪，那堪比山峰的指甲，停在林善頭頂。
“搜魂。”
耀眼的黑芒蕩開，滾滾黑色的煙霧注入林善腦海中。
腦中的羊皮紙一動不動，對于入侵的黑霧不管不問，倒是山海之神的神術印記，散發著淡淡的光芒，穩固林善的意識。
黑霧自然而然地避過羊皮紙、羽毛筆、以及山海之神的印記，好像看不見它們的存在。
“轟！”
林善正渾渾噩噩的時候，外面傳出劇烈的爆炸聲，黑龍竟不知什么原因直接解體，化為黑色煙霧，飄蕩在上空。
還不等林善反應過來，龐大的黑龍再次凝聚。
“后世是這樣的嗎...精怪一族去哪了？我們所處的時間段屬于舊日的上古時期，上古時期的后續為什么沒有？”
“神州大陸去哪了？那些先天神祇去哪了？”
“后世主宰所擁有的力量，已經遠遠超出先天神祇，為何后世的力量體系會膨脹這么多？僅序列8就能掌握先天神祇才能掌握的空間力量，生靈最基礎的靈魂力量，卻被定義為序列5......”
“上古后面到底發生了什么？先天神祇都去哪了？特性又是什么？是神權的分化嗎？”
“序列體系，始于舊日末的人皇，人皇該有強...才能逆轉整個宇宙，為什么是宇宙...而不是神州大陸？自盤古開天以來，世界不都是天圓地方的嗎？為什么會出現這么大的變化......”
“天高九萬里的神州大陸去哪了！”黑龍瘋狂的呢喃，似瘋似魔，“神靈遍地的時代，居然也會輸...入侵者是誰？”
林善見黑龍似乎失去了控制，拖著黃六瘋狂的往后退。
黑龍依舊在呢喃，并沒有在意林善。
林善暗暗的松了口氣，拖著黃六，化為一束紅光，瞬息百里。
這時他才反應過來，黑龍恐怕是受到了規則的侵蝕。
它知道了，他本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擾亂了歷史，才會陷入混亂。
難怪羊皮紙和羽毛筆如此淡定，恐怕早已算計好了。
一路急行，前方突然出現一排黑色高山。
林善心頭一跳，這哪是高山...這是黑龍的尾巴。
飛了這么久都沒有突破它尾巴的包裹。
再抬頭往上看，比黃六還要大的瞳孔，依舊在盯著他。
他飛了上千公里，也比不上黑龍稍微挪動一下身體所邁過的距離。
“你還沒告訴我答案，不能走。”此時，黑龍的聲音已經不像之前平和，透露著混亂，急躁。
“你都看過我的記憶了，我知道的你都知道了，很遺憾，你想要的答案...我也沒有。”林善說著，身體在緩緩的往后退。
他發現白澤雕像那微張的嘴，是中空的。
這代表，可以順著雕像牙縫進入雕像體內。
以這黑龍的體積，數米高的“縫隙”，它是不可能進去的。
耀眼的紅光閃過,林善直接瞬移往洞口里沖去。
同一時刻，黑龍的尾尖微微翹起。
對著白澤雕像嘴邊輕輕一拍。
在這不到0.1秒的時間里，一種名為死亡的恐懼，狠狠壓在林善的心頭上。
這里是屬于舊日的領域，沒有所謂的刻度空獄。
黑龍沒有掌握空間力量，無法直接影響空間，強大的力量，卻可以令空間出現震蕩。
如果在源初，黑龍這一擊恐怕可以拍碎數層空間。
在這個地方，卻只是讓空間出現震蕩。
即便是這輕微的震蕩，也不是林善等人可以承受的。
虛空中，血霧爆開。
“嗷！”一聲凄厲的慘叫，能發出這種叫聲的，只有黃六。
或許是回光返照吧，在這關鍵的時刻，他居然醒了過來。
說是回光返照，的確沒錯，黃六的體積最大，這一擊他起碼承受了90%的傷害，剩余的余波，也讓林善幾乎四分五裂，渾身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承受主要傷害的黃六，已經變回柴犬的模樣，似乎是死透了。
林善從來沒有想過，只是空間的震蕩就會有如此大的破壞力。
如果將源初的空間比作薄紙，那么，舊日的空間就是鋼板，如果不是晉升序列8后，初步獲得掌控空間的能力，他把頭撞破也不可能在這種地方施展瞬移。
難怪黑龍一直強調，空間能力是神祇才能掌握的高級能力。
劇痛之下，林善的意識出現恍惚。
想象中的死亡并沒有來臨，那條尾巴并沒有再落下來。
而是...被一直透明的纖纖玉手給握住了，或者說是托住了。
她就那么輕輕的托舉著，那宛如山巒的尾尖，在她手中好似沒有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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