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虛無的空間里彎彎繞繞，林善總算是回到原點。
一群飛蛾，穿過一個小小的點，緩緩的飛向外界。
外界平原上，空間一陣晃動，林善悄無聲息的轉了出來。
出來的瞬間，林善沒有絲毫猶豫，破開空間就往自己的住處趕，一只飛蛾緊緊的趴在他身上。
這一次盜取毫無風險，一切都要歸功于齊濯。
這種老狐貍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所圖謀的，他自然不會心懷感激。
他幫自己收集材料，等自己晉升成功，再用‘忘川’幫他。
忘川只是序列6特性，真有那么大能耐將已經破碎的靈魂從源自海中拉出來嗎？
這和讓死人復活有什么區別？
過程中需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齊濯可是只字未提。
回到小院，林善解開戰甲的裝束，看向肩膀上的飛蛾。
“既然你有輔藥的定位，我們直接去吧，速度快一些，拖的時間越長，我的靈魂越不穩定。”齊濯道。
這方面他沒必要去欺騙林善，真真假假的，才會看起來像是真的，之后也正好能拿這個理由來催促林善。
“這可能有些難辦。”林善道。
“嗯？”齊濯語氣漸冷，“有什么難辦的？”
“我才第四階段，還沒到序列7的巔峰。”林善如實道，他的‘森林之歌’才第四階段，距離巔峰還有很長一段路，如果正常等時間...還需要兩百多年。
“第四階段？”齊濯疑惑，他并沒有階段這個概念，這概念本就是林善為了細分序列等級自己假設出來的。
仔細一想，齊濯便知道林善在說什么。
“你是說，你體內的魔藥還沒消化完？”
“嗯。”林善點頭。
“沒事，誰說晉級必須要到當前序列巔峰的，沒有那么多絕對的事，放心吧，你快點收集輔藥，我有辦法讓你完成晉升，我沒必要騙你，畢竟我的時間有限。”
“我先回事務所一趟，和其他人道個別。”林善說完，不等齊濯回答，便直接向事務所的方向飛去。
金錢愛心事務所。
一群人圍在一起，死氣沉沉的，林善從外面走進來，也就貝克和他打了個招呼。
“我要離開這里了。”林善開門見山道。
由林善打破沉默，衣瑤緩緩開口，詢問道，“我還會留在閃族，你們有什么打算？留在閃族的就組個隊，想走的就祝你們前程似錦。”
“我先回族里看看，以后有緣再見吧。”戈弗瑞起身往二樓走去，往回擺了擺手道：“我明天就走。”
“你呢？貝克,你有什么打算？”衣瑤看向貝克。
“我也回族，待在這里總會想起一些事情，我很久沒回去了。”貝克低聲道。
“嗯...”衣瑤點了點頭，加上林善、蛇人，五人走了四人。
這時，仙人球滾到衣瑤腳邊，蹭了蹭衣瑤的裙角。
衣瑤笑著將仙人球舉了起來，“你好歹是序列7的靈植，在灰里也是一方霸主，怎么一點氣勢都沒有？”
仙人球在衣瑤手中蹭來蹭去，兩只纖細的小手纏住衣瑤的手腕。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會留下來陪我，不枉費我平時待你這么好。”
“貝克，你和我來一下，我有些事要和你說。”林善對貝克道，隨后向著二樓走去。
“啊...哦。”還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貝克，聽到林善的呼喚，回過神來。
林善肩膀上的飛蛾繃緊了身體，他敏銳的察覺到有一些不對勁。
他不信林善會做沒有意義的事。
只要林善有任何一點異常，或者透露他的信息，他都不會手下留情。
衣瑤注視著林善和貝克走到樓梯的拐角消失，她抱著仙人球躺在沙發上，閉起眼眸，事務所還算空曠的大廳只剩下她一人。
她看向曾經羅莎·卡羅坐著的位置。
腦海中不時閃過一段段記憶。
“這就是超凡嗎？”
“無情...”
“冷漠...”
“相處了幾百年的同伴，連一個正常的告別都沒有...”
“或許，我們都忘了該怎么表達...”
林善房間里。
空蕩蕩的，沒有任何家具。
一棵嫩芽從墻壁里伸出，緩緩盤旋，纏繞，組成一張桌子。
又有兩顆嫩牙從地板生出，在地面纏繞組成兩張凳子。
“坐。”林善道。
貝克見林善這么正式，端坐在由藤蔓組成的凳子上，靜靜的等待林善下文。
“有紙和筆嗎？”林善看向貝克。
“有。”貝克從兜里拿出紙筆。
林善接過。
“莎姐之前給我交代了一些事情，我寫給你，但是，你要等我離開了再看。”林善道。
“莎姐...”貝克眼中閃過傷感，重重的點了點頭，“好。”
[貝克，不用擔心，我并沒有死。]
[其實，我并不是羅莎·卡羅,而是天使族的圣天使——塔娜莎爾。]
[我一直都在以羅莎·卡羅的身份活著，這是為了贖罪。]
[你們在地下室看到的天使軀體才是我的本體。]
[不要為我擔心，我會回來找你的。]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好好生活。]
[在事務所等我一段時間，]
只是在述說一個真相，和很簡單交代。
林善是用閃族文字寫的，齊濯幻化的飛蛾全程都在看著。
寫好之后，林善將紙張疊起來，交給貝克，特意囑咐道：“等我走了之后再看。”
貝克重重的點頭。
“嗯...”林善微微點頭，紅光閃爍，直接瞬移離開原地。
高空中。
林善看向肩膀處的飛蛾，“大概0.8光年外的地方，匯聚著四種詭異輔藥,是你帶我去，還是走躍遷通道？”
“走躍遷通道，走空獄有風險，我狀態不是很好。”齊濯想了想道。
這四種輔藥，是距離人族只有210億公里的銅蛇、鐵狗、紙錢、銅板。
名字很奇怪，有一種華夏神鬼風格。
“還需要待幾天，閃族公民身份還沒有發下來。”林善道。
“嗯。”齊濯輕輕嗯了一聲，幾天的時間他還是等的起的。
金錢愛心事務所。
林善剛走，貝克就拿出被折疊的紙張，坐在藤蔓凳子上。
將紙張放在桌上攤開。
當看到紙張上的內容時，貝克渾身激動的顫抖，快速的將紙張疊起來，裝進兜里，向樓下跑去。
一邊跑一邊呼喊，“先別走！先別走！莎姐還在...”
在他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只平平無奇的飛蛾飛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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