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涂山染柒輕聲道。
“嗯...”靈性激蕩，石凳上的灰塵被掃落。
林善入座后，涂山染柒坐在他的對面，目光看向胖嘟嘟的墓碑遲遲沒有說話。
她不說話，林善也保持一貫的沉默。
“你..”
“你..”
某一刻，兩人同時出聲。
“你先說。”
“你先......”
這種氣氛讓林善有些難受，他立即問道：“找我什么事？”
“你要去邊境？”涂山染柒問。
“嗯。”林善點頭，隨后又道：“謝謝你的幫忙。”
那木偶頭像的人能將這么重要的任務交給他，這其中一定有涂山染柒的出力。
“不客氣。”涂山染柒揮了揮手，桌上的灰塵被蕩開，一盤盤林善熟悉的奇特食物出現的桌子上，甚至還冒著熱氣。
“嘗嘗看，這些年來手藝有所增長。”
林善看著桌子上的菜系，每道菜他都十分熟悉，銀耳史萊姆、爆炒黑沙蟲、靈蟻觸須......
黑乎乎的蟲子，黏糊糊的果凍，還有一盤長長的黑色長條。
拿起旁邊的筷子，輕輕夾起一條黑乎乎的長蟲。
靈蟻觸須是一種植物，簡單來說...這是一道素菜。
黑色長條入口即化，化為純粹的靈性向著靈性器官匯聚，對林善的效果微乎其微，但卻有一種獨特的自然味道留在口腔，這是以前沒有的。
正如涂山染柒所說，她的廚藝增長了，不同以往。
“怎么樣？”涂山染柒用她那冰藍的眼眸盯著林善，似在等待林善的評價。
“不錯，有進步。”林善認真道。
“那就好，看來的手藝確實有所增長，并非是我的錯覺。”涂山染柒微微一笑，用手掌撐著臉看林善快速的消滅食物。
林善想的則是，用吃東西來緩解這讓他難受的氣氛。
但…似乎，他越吃，這氣氛就越怪。
涂山染柒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這讓林善想到當初初見她時，那丟失神性有些傻乎乎的涂山染柒，而不是現在的狐族新王。
終于，林善將眼前的三盤菜全部吃完，涂山染柒始終盯著他看，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吃完了，你要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林善放下筷子，準備閃人，他覺得涂山染柒有些不對勁。
“讓你來不是為了讓你吃飯的。”涂山染柒見林善的樣子，眼中帶著笑意，“本來只是讓你嘗嘗，沒想到你全吃完了。”
“味道不錯，沒忍住。”林善小小的撒了個...他自己都不信的謊言。
但涂山染柒好像是信了，嘴角的幅度更甚，“這個院子，還記得嗎？”
“記得，住了好幾年的。”林善點了點頭。
“你去邊境的事我不問，但這次的任務很重要，以你現在的實力是不可能完成，所有這個任務不屬于你，而是另有其人，你將和他一起前往邊境，等他完成任務可以陪你去做你的事。”
“算是我給你找的幫手，他不會阻礙你做自己的事，甚至還可以幫你。”
“這并非監視，是沒辦法的事，現在的能進行光速飛行的星艦每一艘都是嚴格管控的，哪怕是我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申請一艘這樣的戰略飛船，要經過理事會其他議員同意才行。”
“所以，理事會那邊，你不要說太多，不然我也不好解釋。”
林善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涂山染柒的意思是，以他的實力，理事會不會將這個任務交給他，但任務應該被狐族接下了，他要跟著執行任務的人一起去邊境，先將理事會的任務做完，接下來的時間他才可以做自己的事。。
他有些猶豫。
他出行的目的是羊皮紙的權柄碎片和序列5詭物。
這兩樣東西對于序列5來說也是至寶。
哪怕有涂山染柒的承諾，也不能保證和他隨行的人不會被利益誘惑。
將他殺死在路上，說是‘逐火’做的，然后將好處據為己有...也不是不可能。
人心，是最難猜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完全不用擔心，我給你找的人絕對靠譜，而且除了這個辦法外，你沒辦法借到光速星艦，你自己考慮清楚。”涂山染柒緩緩道。
“好。”林善點頭答應，隨后又道謝，“多謝。”
涂山染柒幫他太多，人族和他都受過涂山染柒的恩惠。
林善不知道涂山染柒為什么會一直幫他，是因為那時的友誼嗎，還是別有所圖。
但很多時候，他沒辦法拒絕來自涂山染柒的幫助。
“嗯...還有一件事。”涂山染柒拿出一個木盒推到林善身旁。
“這是什么？”
“序列5生體…頂尖超規格序列——羿弓。”
“超規格序列？”林善瞳孔一縮，他不明白涂山染柒的意思。
“什么意思，讓我看看？”
“林善，你覺得我們是朋友嗎？”涂山染柒突然問道。
“是。”林善點頭。
“送你了，這是超規格序列‘羿弓’的特性‘射日’，以及晉升的儀式，全都在盒子里。”涂山染柒笑道，眼神閃躲似不愿看林善。
“是朋友。”林善再次重復，“但，沒好到可以贈送超規格序列的程度。”
林善坦然道，“你這份禮物讓我很不安。”
這一份超規格序列，在哪都能引起血雨腥風，涂山染柒這么輕飄飄的拿了出來，比起送個他，林善感覺只是給他看看的可能性更大。
“‘羿弓’太過于強大，規則之下的序列5無法承載，它是超規格中的超規格，沒有序列5能完整的承載‘羿弓’，是狐族在從一處舊日遺跡中獲取的。”
“因為其本身的力量超過序列5太多，甚至超過一般神靈，‘羿弓’以序列之力，超過權柄，源初的規則不允許存在這種神靈之下的序列，在規則的影響下‘羿弓’被一分為二。”
“一半在我身上，是我生體序列5序列。”涂山染柒伸出手，一把散發著璀璨金光的長弓出現在她手中，金光的遮掩下，林善無法看清長弓的全貌，只能看到模糊的外形。
他的預感告訴他，他躲不過這弓箭射出的任何一支箭矢。
“另一半，在這盒子里，只有你能承載。”
“為什么？”
涂山染柒搖了搖頭，“以后你就知道了，你先收著，消化完當前的魔藥后，想承載‘羿弓’就打開盒子，如果你有更好的選擇，就將‘羿弓’還回來。”
林善拿著盒子離開。
涂山染柒望著林善消失的方向失神，“你會怎么選...能經得起這份誘惑嗎........”
“青嬰姑姑，我真的沒有其它路可以走了嗎...”
“源初神靈的神位...人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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