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紙...不見了？
難道他沒有回來，還在儀式中？
不對。
羊皮紙在他的靈魂中。
他的靈魂已經脫離儀式空間回到芥子空間這具軀體里。
在儀式空間中沒有羊皮紙，芥子空間中也不會有。
不是羊皮紙不見了。
是他的靈魂被動了手腳。
果然。
隨著林善繼續往意識深處走去，一枚特殊的印記浮現在意識海中。
這印記像是一位單膝跪地的巨人，巨人的兩只手向上撐起，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林善走近，伸手去觸碰印記，卻直接從印記的地方穿過。
盯著印記看了片刻，林善退出意識空間。
這印記似乎是一種標記，超規格序列‘詭相天地’對他的標記。
所有進入那處儀式空間的外界生靈應該都有。
它就像是監考官，防止有人作弊，如果有人能完成儀式，這枚印記或許就會引來真正的超規格特性。
羊皮紙和羽毛筆是因為印記才隱藏起來的嗎...
林善在心中想著，緩緩退出意識空間。
外界。
林善自語：“真的，還是假的？”
刁陰：“什么真的還是假的。”
“這片世界，是真的還是假的？”林善問。
“你是說這處小世界？雖然這小世界很特殊，沒法恢復靈性，但應該是一處真實的世界。”刁陰認真的思考一會，才回道。
“你說這世界沒法出去，是沒有出口嗎？”林善繼續追問。
“沒有出口，這里的王告訴我，這里只能進，沒辦法出去。”刁陰點了點頭，而后又道，“不過，在這也不錯，不僅沒有危險，還不愁吃喝。”
“嗯..”林善點了點頭，身形自原地消失。
出現在城市中央的公園內，公園廣場上到處都是休閑消遣的人群。
林善找到一個長凳，坐在上面，他需要整理一下事情的經過。
他有些分不清世界的真假了。
是晉升儀式的影響還是？
林善甩了甩頭，平躺在長椅上，閉上雙眼緩緩整理記憶。
路過長椅的人，有些對他不聞不問，有些人對他充滿好奇，駐足觀看。
畢竟，從相貌上能很明顯的看出他不是本地人。
林善無視外界的影響，在腦海中整理自己的思緒。
片刻后，他摸了摸脖子，有兩根吊墜。
一根是這具軀體上的儲物吊墜，是他在大空墜毀前用羽毛筆送回來的。
包括手腕上的狼牙，也都在這具軀體上。
另一根吊墜，是他事先和羽毛筆的計劃，他讓羽毛筆為他打造可以讓靈魂在兩具軀體來往的物件。
晉升儀式不知道要持續多少年，這段時間他無暇顧及人族。
但人圈即將有大的變化，他有些放心不下，經過思考，他想起留在雕像宮殿內的這具軀體。
羽毛筆可以操作歷史，用歷史力量將他的靈魂從原有的軀體移到這具軀體并不是問題。
轉移時間線上的事物只是羽毛筆的基礎能力，上次偷天換日換了齊濯手上的魔藥就是用的這個能力。
這次，他要換的，是自己的靈魂。
讓未來的靈魂，回到曾經的軀體上。
由于沒有對外界產生太大的變化，所有只收取了三百年壽命。
送回來的那些東西也消耗了兩百年，這些只是基本的轉移，因為并未和外界有直接的因果接觸，所以還算便宜。
林善出神的盯著手中的指針，每次使用指針都會額外支付十年壽命，會讓靈魂在兩具身體置換。
指針吊墜在這，證明他的計劃是成功的。
但他還是有些不安。
他的靈魂從儀式空間中回來了，為什么羽毛筆和羊皮紙都不見了。
這會讓他有一種，他并沒有回來，他還在儀式空間中的感覺。
眼前經歷的一切都可能是假的。
雖然他推測可能和那枚巨人印記有關，巨人印記是監考官，羊皮紙和羽毛筆身為作弊器，只能故意隱藏自己，防止林善失去考試資格。
但這一切都只是猜測，沒人給他正確的答案。
他現在到底是回到了芥子空間，還是依舊在儀式空間中進行儀式？
亦或者，芥子空間的一切也是儀式中的一部分。
儀式到底是什么？
林善痛苦的抓了抓腦袋，他感覺自己可能有些精神分裂了。
他已經分不清，這個世界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果這個世界是真的，他下一步應該是尋找出口，回到人族，在回程的過程中切換靈魂進行儀式。
萬一這個世界是假的呢？
他辛辛苦苦回到人族，經歷大戰，人族生還或者是毀滅都只不過是一場夢，醒來后發現還在進行儀式。
那種感覺會令人崩潰，現在只是想想，他就感覺精神有種撕裂感。
“羊皮紙去哪了？好歹出來證明一下這一切不是夢境也好......”林善再次抓了抓頭發，眼中有血絲浮現。
“林善，你怎么了。”刁陰從林善口袋爬了出來。
林善注視著刁陰，將手上的獸牙手鏈取下。
“認識這個嗎？”
“這不是你從小九曲手中拿到的詭物嗎？怎么了？”
“這手鏈...一直在我手上嗎？”林善繼續問。
“好像，是前幾天突然出現的，還有你脖子上的項鏈，也是在一起出現的，我可沒有動里面的東西，我想著...這是你的遺物當然要還給人族的。”刁陰見林善眼中的血絲，有些害怕的往后爬了爬，這樣的林善他從來沒見過。
這是怎么回事？被神性主導了？
不可能，離著遠遠的就可以聞到林善身上濃郁的信仰力量，有充足的信仰，他不可能被神性壓制，難道是...精神不正常了？
這比被神性壓制還難搞，無藥可醫啊。
刁陰緩緩的爬入林善口袋，在心中暗戳戳的想著，這段時間還是不要再冒頭比較好。
能對上，刁陰的話可以對上。
刁陰說項鏈是他前幾天送回來的，這么說，他在儀式空間中也待了好幾天了，雖然這么多天一直在昏迷。
林善盯著獸牙。
“你說...這個世界是真的還是假的？”
獸牙散發著黑光，“你在疑惑什么？如果你感覺自己太清醒了，不妨使用我幾次。”
“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送我回來的，但是，這里真的沒有出口，你可能會被困在這里。”
“當初進來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說沒有出口。”林善問。
“受人所托。”獸牙緩緩道。
這個是，肯定是偶姨。
這個世界一定有出口，出口的線索，在偶姨那。
羊皮紙之前說過，如果他沒被送往真正的地獄，偶姨就會將九曲交給他撫養，若要九曲有前途，窩在這處無靈世界是不可能有前途的。
他還要再去一次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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