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3日,關于停戰的消息傳遍了全聯邦,所有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氣,搶購潮迅速退燒,物價也開始回歸正常。
與此同時,黃金價格直線暴跌,再次回到了兩千元之下。
古玩店里,張崇信心有余季道:
“幸虧咱們拋得早,要不然虧大發了。”
“爸,我記得你昨天還在抱怨黃金賣早了,這么快就健忘了?”
張昊忍不住打趣道。
張崇信心情很不錯,沒有跟兒子計較:“這次記你一功,沒想到談判這么快,我還以為起碼要談幾個月呢,結果連一個月都沒到,太出乎意料了。”
“估計沒人能想得到。”
張昊跟著點點頭。
斯蒂文不禁感慨道:“看樣子,上面也不想打仗,所以相對來說比較克制。”
“說實話,我有些看不懂了。”
張昊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嘖嘖,這里面一看就有貓膩。”張崇信自信一笑,隨即解釋道:“依我看,上面之所以愿意妥協,八成是為了迷惑歐羅巴人,不讓他們搞核武器。”
“我覺得沒這么簡單,歐羅巴人又不傻,他們如果真想謀求獨立,核武器是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的一道坎。”
張昊連忙反駁道。
只有實現核平衡,才能真正擁抱和平,否則一方擁有核武器,隨時都有掀桌子的能力;而沒有核武器的一方,即便和平降臨,恐怕也是寢食難安。
張崇信頓時沒好氣道:“那你說是什么原因?”
“我又不是執政官,這我哪里知道?”張昊無奈擺了擺手。
“張昊,以你的名氣,我覺得你以后可以試著去競選執政官,沒準能成功。”
斯蒂文趁機提議道。
“我?”張昊用手指了指自己,緊接著連連搖頭:“斯蒂文,你想多了,我對從政不感興趣,再說了現在是戰時狀態,紀執政官大概率會連任下去的。”
雖然夢境里,紀執政官只連任了一屆,但那是因為沒有爆發戰爭,按照聯邦憲法,戰爭期間通常不會有任何選舉活動。
即便執政官身體有恙,也會由副執政官接任,直到戰爭結束。
“這有什么?紀執政官年紀不小了,頂多也就能再干個二十年,你還年輕,完全等得起。”斯蒂文勉勵道。
張崇信看了一眼兒子,頓時灰心喪氣道:“斯蒂文,你別說了,正所謂知子莫若父,張昊他不是那塊料。”
“爸,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張昊挑了挑眉毛。
“你行你上啊?憑你的關系,去市里混個科長應該不是難事吧?”
張崇信直接用了一招激將法。
兒子如果真能成功當選執政官,他這輩子都無憾了。
張昊訕訕一笑:“開玩笑的,我還有那么多公司要管呢?根本分身乏術。”
“這個好辦,讓你二姐幫你管公司,你要是不放心,我也可以復出。”
“呃,還是算了吧!”張昊摸了摸鼻子,“爸,你都這把年紀了,我怎么忍心讓你累著?我媽知道了肯定要罵我。”
“屁,懶就懶,別拿我當擋箭牌。”
張崇信長嘆一口氣。
斯蒂文見氣氛有些尷尬,于是趕緊轉移話題:“張昊,聽說中東那邊的油田正準備招商引資,你要不要去試試?”
“不去。”張昊擺了擺手,立馬解釋道:“我聽人說那邊的油田損毀嚴重,要花不少時間進行修復,等產油了,估計戰爭又要開打了,風險太大。”
“難道所有油田都需要重建?”
張崇信皺了皺眉頭。
張昊苦笑道:“好油田也輪不到我啊,歐羅巴人花了這么大的代價才搶到油田,真當他們是做慈善的?”
“萬一內戰打不起來呢?”
斯蒂文試著提醒了一句。
“斯蒂文,我一沒石油開采行業的相關經驗,二沒富余資金,還是不蹚歐羅巴人的渾水了。”
張昊現在生意已經夠多了,不想再開新的領域。
張崇信這次終于站在了兒子一邊:
“嗯,不亂折騰是對的,中東地區兵荒馬亂,不是什么好的投資地方。”
斯蒂文沒有再勸,轉而又打聽起了遠洋船隊的事,要說停戰帶來的影響,東南漁業絕對首當其沖。
張昊頓時滿臉懊悔:“既然簽訂了停戰協議,遠洋船隊那邊沒事了,早知道是這個結局,當初就不應該派護航艦隊過去,白白浪費了那么多錢。”
“船隊什么時候回來?”
張崇信隨口問道。
“暫時不回來了,這是最后一次出海,不管是糧食署,還是船員們,都希望能抓住最后的機會,多捕撈一些鯨魚。”
張昊回答道。
斯蒂文忍不住發出感慨:“海洋生態已經完了,接下來,也不知道會不會產生連鎖反應。”
“什么連鎖反應?”張崇信好奇道。
“例如缺氧。”
斯蒂文舉了一個例子。
要知道,海洋是藍星的肺。
大氣中的氧氣大多由海洋提供,海洋植物通過光合作用每年能夠產生大約360億噸氧氣,占全球每年產生氧氣總量的七成份額。
除此之外,海洋同時還會吸收人類活動產生的二氧化碳,影響深遠。
“缺氧?那還得了?”張崇信瞬間瞪大了眼睛,“如果沒有氧氣,那咱們所有人豈不是都要滅絕?”
“爸,你不用擔心,大氣中現有的氧氣,足夠我們呼吸幾千年的,這是一道偽命題。”張昊趕緊安撫道。
在夢境里,這個問題曾經掀起了一陣大討論,最后經過專家辟謠,才消除了大眾的恐慌情緒。
不過相關陰謀論一直長盛不衰。
斯蒂文搖搖頭:“張昊,幾千年這個數字只是理論上的,現實中人們忽略了很多因素,例如黃石火山噴發和工業活動,所產生的海量二氧化碳。
當空氣中的含氧量低于百分之十二時,人類會因為缺氧產生各種疾病,甚至是死亡,留給人類的時間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充足。”
“斯蒂文,你這是遠慮,相比之下,我覺得糧食產能不足,才是咱們最大的隱憂。”張昊毫不避諱道。
“糧食短缺問題是可以解決的,但缺氧是無解的,我記得有句諺語是這么說的,'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既然無解,那你說這些有啥用?”
“好啦,你們倆都別抬杠了。”張崇信擺了擺手,把話題重新拉了回來:“我現在只關心一件事,你們倆覺得金價有沒有可能再漲起來?”
斯蒂文當場搖搖頭:“爸,我覺得可能性不大,這次停戰足足有三年時間,黃金就算想漲,也是兩三年后。”
“兩三年時間不算長,如果真能漲起來,差不多有三到五成的利潤,也不是不能等。”張崇信心動了。
張昊連忙提醒道:“爸、斯蒂文,我覺得你們倆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張崇信迫不及待道。“能源危機,失去了中東油庫,我相信能源危機已經不遠了。”
“能源危機跟金價有毛關系?”
張崇信表示不解。
斯蒂文幫著回答道:“爸,一般來說原油漲價,黃金也會跟著漲價的。”
“那不是更好?”張崇信欣喜道。
“錯了,恰恰相反,我認為金價搞不好還要繼續大跌,甚至不排除有跌回千元以內的可能。”
張昊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張崇信虎軀一震:“怎么可能?”
“原因很簡單,一旦爆發能源危機,緊跟而來的就是糧食短缺,大家都快餓死了,這時候什么都顧不上了,賣黃金的絕對比買黃金的多,而且要多很多。”
雖然有蝴蝶效應,但夢境里的金價大跌,就出現在了能源危機期間,而且是大范圍的黃金拋售潮。
這里面的基本邏輯是不會變的。
“照你這么說,黃金業務不能做了?”張崇信有些不甘心。
“能不做最好,如果要做,出貨速度一定要快。”張昊提醒道。
斯蒂文趕忙插了一句嘴:“要多塊?”
“我覺得可以跟銀行商量一下,更改一下合作模式,咱們不要再想著賺差價了,賺點辛苦費就可以了。”
“嘶,辛苦費能有幾個錢?”
張崇信當然舍不得。
“爸,到時候金價波動會非常劇烈,那點差價還不夠塞牙縫的,您這邊如果真想投資黃金,我建議抄底。”
“那多少才算底?萬一抄在半山腰上怎么辦?”張崇信擔憂道。
張昊回答道:“八百塊以下就可以入手了,自從黃石火山爆發后,聯邦貨幣貶值得有些狠,五百塊應該是極限了。”
黃金儲量有限,加上自身的工業價值,再跌也不可能跌破天花板。
而且他聽陳教授介紹過,未來的可控核聚變反應堆,有可能會大量使用到黃金,有官方托底,虧不到哪里去。
“也不知道該不該聽你的?”
張崇信瞬間變得猶豫起來。
雖然兒子成功預測了很多事,但在黃金上卻栽過不少跟頭,即便是這一次,其實也是歪打正著,所謂的禁止民間持有黃金,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張昊聳了聳肩,忍不住勸道:“爸,這有什么好糾結的,不管做出什么選擇,我都支持您,再說虧就虧了,只要您老開心就好。”
“什么叫虧就虧了?瞎胡鬧。”
雖然嘴上批評了一句,但張崇信心里還是很欣慰的。
“行,那您就當我在胡鬧吧!”張昊笑了笑,然后話鋒一轉:“爸,我現在要去集團總部一趟,您老辛苦一下,早點下班,順便接大布丁他們放學。”
“知道了,你趕緊去吧!”
張崇信揮了揮手。
……
離開古玩店,張昊突然發現大街上擠滿了人,大部分人都舉著各種橫幅,強烈抨擊聯邦的軟弱和不作為。
他們倒不是真心喜歡戰爭,而是認為聯邦輸得太丟人,太難看了,同時也是想借機對高失業率表達不滿。
當然也有慶祝停戰的,其中尤以老年人居多,這些人都是經歷過戰爭的,知道戰爭的殘酷性。
可能是出于“尊老愛幼”的傳統,也有可能是礙于“嚴刑峻法”,兩撥人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無事。
方隊長見狀,忍不住發出感慨:“現在上街的年輕人越來越多了,再這么下去,矛盾只會進一步加劇,還有什么未來可言?”
】
“老方,我跟你的想法不一樣,我反倒認為這是一件好事。”
張昊微微一笑。
“張董,您沒跟我開玩笑吧?”
方隊長驚訝道。
張昊搖搖頭,笑著解釋道:“老方,你不妨回想一下以前的年輕人,他們不結婚、不買房、不關心政治,普遍奉行躺平主義,對未來毫不在意。
而現在呢?他們不再宅在家里,不再得過且過,知道找工作了,知道抗爭了,難道這不是進步么?”
“張董高見!”
方隊長立馬拍了一個小馬屁。
張昊嘆了口氣,隨手按下車窗:
“以前老是聽有些專家說,年輕人之所以不愿意上進,主要是眼高手低,怕吃苦,我不同意這個觀點。
我認為年輕人不是不想上進,而是他們缺少上進的機會,或者是看不到希望,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眼下雖然困難窮窮,但困難當中同時也蘊含著無數機遇,某種意義上,這是最壞的時代,同時也是最好的時代。”
司機小孫作為一名年輕人,聽到這番話,整個人激動不已:
“張董,您說得太好了,不像某些專家,整天建議我們這個,建議我們那個,就是不會設身處地的替我們著想。”
“哈哈,小孫,你記住我的話,這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不要瞻前顧后,有機會一定要抓住。”
張昊勉勵了一句。
小張連忙點點頭:“謝謝張董,我一定努力工作,爭取早日接我們隊長的班。”
“臭小子,膽子不小嘛!居然敢當著我的面說這種話,不怕我給你穿小鞋啊?”方隊長笑罵道。
“嘿嘿,隊長你要是給我穿小鞋,我一定找張董告狀,咱們倆的恩怨,張董可都看在眼里了。”
張昊緊跟著調侃道:“老方,做人一定要自信,假如小孫真接了你的班,那也只能說明一件事,你高升了。”
“張董大氣。”小孫心悅誠服道。
方隊長搖了搖頭:“張董,你別太高估我了,我知道自己的本事,干個保安還行,其它工作真勝任不了。”
“謙虛了不是?說不定哪天咱們公司要進軍海外,還得靠你開疆拓土呢?”
張昊隨口舉了一個例子。
這可不是客套話,未來幾十年,海外都不怎么太平,想要和平發展,非常需要方志剛這種狠人坐鎮。
“張董,咱們集團是不是要建海外分公司?”方隊長小心試探道。
“沒有,我說的是將來,不是現在。”
張昊如實回答道。
如果不想固步自封,進軍海外是大勢所趨,澳洲只是第一步。
方隊長不禁露出了一抹小失望,沒有了家庭壓力,他倒是很樂意出去搏一搏,那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張昊見狀,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打趣道:“怎么?等不及了?”
方隊長點點頭:“有一點,我怕自己年紀越來越大,最后干不動了。”
“放心好了,我需要得是你的經驗,不是讓你事事親為、帶頭沖鋒。”
張昊輕聲安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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