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連聲嘆氣,他也不知該說什么,從鄢城到三十里鋪的所有通道,幾乎都被商軍斷絕。
景翠看到副將的樣子,只得擺了擺手。
“算了,你先下去吧!”
副將剛要告退,城外便火光大作,喊殺聲震天。
“怎么回事?”景翠支撐著身子,有些艱難地站了起來。
副將趕忙拉過桌子擋在門口,同時將精粹按在地上。
“上將軍,怕是商軍進城了!”
“不可能!”景翠滿眼的不相信:“城中布防乃是我親自安排,怎么可能被突破?”
不知是激動還是傷口感染有些嚴重,景翠的身子搖搖欲墜,行將昏厥。
“景將軍,投降吧,鄢城已經陷落了!”
景翠瞳孔驟然放大,這竟然是李源的聲音。
“這個沒骨氣的,竟然降了商軍!老子要殺了他!”
一聲大喝,景翠直接推開桌子,沖出了門。
整個鄢城已然被商軍占據,本就疲憊不堪斷水斷糧的楚軍,幾乎全部投降,只有極少數的幾處地方還在負隅頑抗,但已經無濟于事。
圍困在城主府外圍的商軍,相當一部分都穿著楚軍的衣服,應該李源用他們騙開了城門放商軍進城。
景翠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噌地拔出佩劍跌跌撞撞地下了臺階。
“李源!你這個王八羔子,沒骨氣的奴才,竟然投降了商軍!”
飄飄忽忽的步伐如同喝醉了酒,沒走幾步,景翠便徹底沒了力氣,慌忙用佩劍支撐著身體。
圍困在周遭的商軍有些懵,還以為景翠真的喝醉了酒。
李源趕忙上前將其扶住。
“景將軍,整個南楚已經爛到了骨子里,你這般為其效命作甚?”
景翠不管這些,用盡力氣將李源推開,做出一副拼命的架勢。
可剛拿起長劍,身子便跌撞了幾下,差點摔倒。
李源也感覺不對勁:“趙王殿下,景將軍在發燒!”
趙瑞微微一驚,剛要下馬,旁邊的梁章便飛快奔了過去,扶住景翠的身子,順手拉開其肩上的繃帶。
濃郁的惡臭味道隨即散發,傷口早已化膿,將整個肩膀蔓延,若是再不救治,怕是要危及生命。
“這是怎么回事?”梁章當即呵斥景翠的副將:“半月前的箭傷為什么還沒治好?”
副將也是焦急不已:“軍中早已斷藥,上將軍又將最后一副傷藥讓給了士兵,我們也沒辦法啊!”
梁章損失有些愧疚,兩月交戰下來,他和景翠早已惺惺相惜,再加上很久以前便認識,讓他有種將其收編到大商的沖動。
之前射出那一箭,便是在傳達罷戰的信息,誰知道景翠軍中竟然到了這般地步,連傷藥都沒有了。
早知道,那一箭就不射了。
“殿下!”梁章當即抬頭,向趙瑞投去乞求的目光。
趙瑞也是惜才之人,當即下馬,到了跟前,抓住景翠的脈搏,看這架勢,是要親自為其醫治。
“爛瘡入骨,不能再拖了,立刻拿傷藥過來!”
隨后,趙瑞便親自將景翠扛進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