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肆滿臉地氣憤之中,我知道我這是再一次惹到了她。
惹到她,只當是踢到棉花吧。
反正我不怕,做錯事情的人不是我。
回到車上,楚肆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洛小姐,你一個女人住廷桉家也不方便。要不,我幫你重新訂一間吧?”
“不必了,就當是給公司省一晚的經費吧。”
這種遲來的,又沒有真正歉意的抱歉,我是不會接受的。
我倒要讓她好好感受一下,這一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你,你不會是對廷桉有什么想法吧?我可告訴你我們已經訂婚,你不要打他的注意。”
楚肆這個回答倒是叫我一怔,趙廷桉竟然跟她訂婚了?
我望著前排趙廷桉的背影,心中的滋味一時間有些說不清楚。
正巧,他再此時回過頭,與我的視線撞上。
卻很快挪開,望向楚肆。
“家里人答應,我可還沒有答應。不要在外面瞎傳。”
“反正你遲早都是會答應的。”楚肆昂著頭,面上是一切盡在掌握的神情。
原來,沒有我的介入,所有的人身邊都會有別的人出現。
我不是任何人的不可替代。
陪了霍斯年十年的阮希柔,從小與趙廷桉一起長大的楚肆。
就算是還沒有正式在一起,但水到成渠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我對楚肆的小小報復,在這一刻就想中斷。
不是為了楚肆,而是為了趙廷桉。
或許沒有我參與太多的人生,他會過得更幸福吧。
過往沉重的回憶,我一個人承載就夠了。
至于其他的人,我希望他們可以擁有全新的生活。
我側頭對楚肆道:“可以,但是我的要求是必須是江寧最好的酒店,最好的房間。你替我開好,我馬上住進去。”
楚肆聽完,立即喜笑顏開:“你倒是個想得開的。行,我馬上給你安排。”
她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訂酒店。
趙廷桉再次回頭,不解地望向我:“你不必介意,我跟她還沒有訂婚。”
我笑著道:“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突然覺得其實住在酒店應該更自在。畢竟明天我還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
見我執意如此,趙廷桉并未強求。
畢竟現在的我們,不過是只打過幾次照面的陌生人罷了。
楚肆訂好房間,趙廷桉讓司機掉頭。
我們便在江寧最高檔的酒店前分開。
趙廷桉下車對我抱歉:“小肆被我們寵壞了,從小就這樣有些驕縱你別忘心里去。”
他能如此親昵地稱呼楚肆,這證明他并不討厭楚肆。
“祝你們幸福。”
許多話在喉嚨處咽了回去,最后我只簡單說了五個字。
并且,希望我們以后不要再見。
楚肆的房費已經在線上支付,我登記過后便往電梯上走去。
電梯的門剛要閉合,卻被人再度按開。
來人卻叫我著實震驚。
“你,你怎么來了?”
霍斯年站在我面前,那種壓迫感,只讓我覺得此刻電梯的空間都變小了很多。
而我的震驚,卻在不斷放大。
“從機場出來就跟了你一路,洛向晚,出門在外,你花頭倒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