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們都以為是那男人壞,后來我聽人說,是曾思晨騙那男人錢。見被人發現了就倒打一耙。男人其實沒有猥褻她,在南巷那次據說也是男人問她為什么這樣,是她故意惹怒對方,卻沒想到連累到你。”
按照方真真的說法,這個故事似乎翻轉了過來。
一個老老實實賣淀粉腸的男人,被年輕的女大學生吸引。
兩人或許私下是正當的男女關系,女方為了那點辛苦錢哄著男人。
但沒想到被人發現,覺得丟臉,便將污水盡數潑到了男人身上。
這給男人的生活和精神帶來了不小的打擊。
所以,這個惡魔,是曾思晨一手養起來的嗎?
如果她不這樣做,或許便不會發生今天這些事情。
有一個問題,這次在南巷,周志強抓了曾思晨。
原先我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現在我倒是有些疑惑。
兩人在遇到我的時候,真的是我看到的那樣嗎?
只不過這件事情除了那晚在場的人以外,外界的人都不知道周志強是怎么被抓到的。
也沒有人知道,我跟曾思晨相熟的原因是因為這件事。
但至少,方真真是在真心對我說這些。
“我知道了,謝謝你給我提這個醒。”我由衷地向她道謝。
她擺擺手:“我就是看在你給我充卡的份上,我也得跟你說啊。而且,她退學后的事情我們也都有耳聞,總之不是什么好話。”
“我就不多說了,省的讓你覺得我是在說她的壞話。”
方真真邊收拾著工具,邊繼續說道:“你以后可要經常來,不然這錢可怎么花得完。”
說著,我們倆相視而笑。
離開辦公室后,曾思晨已經坐在外面的休息室等我。
半天沒見我,她有些不耐煩。
“姐,這兒的技術不是很好的,給我指甲劃花了。”
她向我伸出她那雙涂著鮮紅的爪子,抱怨著。
“小曾,你的職位是前臺,這么鮮艷的顏色怕是不合適吧?”
“唉呀,姐,在這你提前臺干嘛。我又不是一輩子只做前臺。”
曾思晨不滿我說這話,像是這份工作讓她跌份了似的。
方真真站在我們身后道:“你叫她姐?我怎么覺得她比你小呢?”
根據之前聊的,這曾思晨好像的確比我們還要大上兩屆。
只不過長了一張娃娃臉,看不太出來。
曾思晨面上無光,眼神泛起一絲冷意,語調卻還是溫柔的。
“你是老板吧?我怎么見你有點眼熟,我們,認識嗎?”
她走近方真真,仔細端詳著她的臉,那模樣看起來竟讓我生出幾分懼意。
“好了,到上班時間了,我們該走了。”
我伸手拉過曾思晨,離開了方真真的美甲店。
回去的路上,我們誰也沒說話。
快到公司時,曾思晨問了我一句:“你們在我做指甲的時候跑哪里去了?”
“我也在做指甲啊,沒去哪。”我淡淡回道,繼續安心開車。
“可是,為什么我覺得你對我好像和之前不一樣了。那個美甲店老板是不是跟你說我壞話了?”
她眉間生出幾分躁意,不停地追問著。
“你想什么呢,她又不認識你。”
我心平氣和地開脫,就好像我從來沒有聽到過那些話一樣。
“那你呢,你認不認得我?記不記得我們從前的事情?”
曾思晨突然冒出一句話,那雙烏黑的瞳仁中,帶著令人膽寒的審視。
此刻的她,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