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年暴怒的聲音隨著身影一并出現。
面對他，我甚至說不出半句解釋。
他拽著我的手腕帶我離開了墓園。
一路上車子里的氣壓特別低，他的怒氣凝聚在眉間直視著前方，甚至沒有多看我一眼。
我想到過他會生氣，但沒想過他會這么生氣。
“霍斯年。”
我小聲地喊著他，試圖去握住他的手，卻被他一把用力甩開。
“別碰我。”
他望向我那深邃陰鷙眸子，像兩塊寒冰，除了失望，沒有半分感情。
這個舉動著實嚇了我一跳。
我沉默地收回手，不再去觸碰他。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過激，霍斯年微微緩和了緊皺的眉頭。
“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
回家的路還有一些距離。
他在附近的公園邊上停車，熄火，沉默著。
或許，霍斯年是在等著我來說。
但我還是想狡辯一下。
“你怎么了？為什么突然生氣？”
我小心翼翼地假裝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氣，也希望他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霍斯年冷哼一聲，慢慢轉頭看向我。
“你這是真的把我當傻子了是嗎？”
他的薄唇上甚至牽起一絲笑意，看得人不寒而栗。
“你告訴我，你真的寧愿舍棄我們之間的感情，就為了讓那人無關緊要的人活在你的世界里？”
“那些人不是無關緊要的人。”
雖然他們的重要性不能與家人，和霍斯年相提并論。但至少不是他所說的那樣是無關緊要的人。
“所以，他們都比我更重要？你寧可永遠失去我，也不愿意為了我丟下他們？”
霍斯年不停地問我。
我卻回答不出來。
心中他的分量其實比誰都重，但是說出口又如何？
“在這里，方真真，白羽墨她們沒有命了。可無論我在哪邊，你都有好好的活著。只是失去了我們之間的感情而已，這又如何？”
在我看來，情感與性命相比，這不值一提。
霍斯年的眼底又涼了三分。
“只是失去感情而已？對你來說，我霍斯年這個人，這份感情，從來沒有入過你的眼是嗎？”
我沒有說話。
此刻，我甚至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又會陷入昏迷。
如果說我不能夠把控自己到底能夠留在哪一邊。
消失的那一天，對霍斯年來說又會是一次傷害。
與其如此，不如趁著這一次徹底斷掉這份沒有結果的感情。
我抬眸望向他：“愛我，對我好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個。昔日的情人趙廷桉，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陸存，一起工作的同僚池澈。哪一個不行？”
我能看得見此刻在霍斯年雙眸中翻騰的怒火，似乎馬上就要爆裂開來。
但他仍舊十分努力地壓制著自己的情緒，好似沒有聽到這句話。
“你告訴我，在那邊我和你是什么關系？”
我鄭重地回答他。
“我和你沒有在年少的時候因為阮希柔的心臟，而產生恨意，所以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交集。她一直好好地在你身邊，你一直對她關照有加。我和你，只是路過也不會打招呼的陌生人而已。”
話音剛落，霍斯年一拳擊碎了車窗。
嚇得我失聲尖叫：“你瘋了？”
我撲過去握住他的手，卻被他躲開。
那玻璃足夠堅固，只被打出幾條裂縫。
或許，我應該趕緊離開才是。
我冷靜下來強忍心中的不舍，冷著臉對他道：“既然你今天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也沒有好瞞你的了。往后我們就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