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為了保命,把蘭亭寺藏兵器的地址告訴了闞老板,這個闞老板也是個心狠決絕的人,不僅將兵器全部偷了個精光,還將兵器庫燒了個干凈。
這也就算了,只是,她理所當然的成了背鍋俠。
誰叫,她和孔姜是唯一知道兵器地址的人。
如今她又成通敵罪人,明里暗里都得罪不少人,她的小茅屋被人一鍋端就是例子。
現在白府又被查封,可以說天下之大,卻無一處是她的家。
她沒有想到,這時候倉竹林居然能給她一個庇護所。
一個隨意被指配的婚約,誰都心不甘情不愿,可哪怕他不愛她,卻也愿意承擔保護她的義務。
她心頭一顫,有點被他的善良打動。
倉竹林將她手上的私印推了回去,一下子又輕咳了幾聲,“我心有所屬,對你本就不公平,唯有私印能夠給你,你若不拿著,我會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白杳杳一聽就慌了,連忙收了回去,“那我先給你保管著。”
他們畢竟還沒有結婚,也唯有這枚私印,能讓她有個理所當然住下來的理由。
她現在也確實需要一個庇護的地方。
在倉竹林的掩護下,她和孔姜可以隨意進出八王府,只是惹的府上的丫鬟奴才們不太痛快而已。
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捧高踩低,這些事白杳杳也是門清。
丫鬟偷懶就偷懶,院子不打掃也是能住的,只是有些丫鬟沒了良心,還想著在倉竹林的藥膳里面下慢性毒藥,盼著他快點死后,他們可以得自由之身再另尋他主。
白杳杳知道后,倉竹林的所有藥膳都由她親自過手,以免在有人心生詭心。
她端著滾燙的藥膳來到倉竹林的床邊,倉竹林正看著竹簡,見她來便隨手將竹簡放在一旁。
倉竹林看著滾燙的藥膳,半天不愿意接過手去。
白杳杳不管三七二一,直接坐在倉竹林的床邊,放到他手上。
他的手像寒冰,兩人手掌接觸了僅僅一秒,都冷的她心頭一顫。
白杳杳知道,他每日吃的極少,又因喝藥的關系,嘴里越發的苦,所以怎么都不愿喝藥,她強制勸著,“燙是燙了點,不過這時候,你就是得喝點熱的東西才能暖暖身,總是手腳冰涼可不行。”
倉竹林溫柔中帶著無奈,卻也一口一口慢慢喝著。
白杳杳欣慰的笑著,“對了,我自主主張把你府上的下人打發出去了一部分。”
那些下人一個個沒安好心,與其她每天提一百個心,也抵不過那些鬼心思的人,不如直接打發出去,起碼還能節省一點府上的開支。
哪怕倉竹林怪她,她也要這么做。
畢竟倉竹林如此護著她,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府上有人心懷不軌想要害他。
可白杳杳沒想到,倉竹林突然笑了。
她一臉茫然,難道覺得她自作主張的行為很傻?“這有什么可笑的?”
倉竹林瞟了一眼窗外,心里跟明鏡一樣,這哪里是打發了一部分下人。
應該說只留下幾個。
不過這個白杳杳實在聰明,人在落魄的時候最能看清周圍人的嘴臉,將不忠的人趕出來,也免得這些奸險小人以后成個禍害。
而留下的也都是能夠同生共死的忠仆。
他早就想這么干了,可遲遲找不到合理的理由,白杳杳這么一鬧倒是如了他的愿。
他極為寵溺的摸著她的頭,“本王就怕你到時候嫌棄王府雜事多,撂挑子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