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葉楚這里，方然癱軟在沙發上，開始問她：“昨晚你們一起睡的？”
葉楚剛倒了一杯水喝，聽到她這么說差點嗆到，連忙解釋道：“沒有，昨天他沒睡這里，睡隔壁去了。”
聞言，方然眼睛微亮，“徐曉家里？”
葉楚點點頭。
方然瞥瞥嘴，看著葉楚的眼神帶著一點的嫌棄，“葉楚，有些時候我真佩服你這個腦袋。”
方然一早就看出來徐曉對葉楚有意思，但沒有談過戀愛的葉楚卻一點都沒有察覺。
不僅如此，她還讓兩個情敵一起睡，也不怕出事。
有些沒懂方然說這話什么意思，葉楚看她一眼，“我這個腦袋怎么了，是不是很優秀？”
說完，葉楚自己都有些笑了。
方然抱拳，“佩服。”
葉楚也不跟她逗趣了，坐下來問她：“明天就是方爺爺的手術時間了吧？”
說起這個，方然臉上也開始沉重起來，點點頭，“嗯，明天早上9點。”
葉楚：“反正我有空，明天陪你一起去醫院，你放心，手術一定會沒問題的。”
方然有些欣慰的點頭，拉著葉楚的手，“我現在就特緊張。”
葉楚回她一個放心的笑，“沒什么好緊張的，今晚好好睡一覺。”
方然：“那我要和你一起睡。”
葉楚笑了笑：“沒問題。”
晚上的時候，方然因為緊張，怎么都睡不著，最后干脆和葉楚聊起了天。
方然：“葉楚，你說萬一，萬一手術失敗了，我該怎么辦？”
葉楚也沒有睡著，聽到她這么說，葉楚側過身來，視線看著天花板，“方然，有些時候只要我們盡力了就好了，你也不要太擔心，方爺爺人這么好，肯定會沒事的。”
方然聲音都有些顫，“可是我還是怕。”
她現在只要一閉眼，就都是不好的一面。
葉楚伸出手抱了抱她，“不管怎么樣，我明天都會陪著你的。”
方然點點頭，和葉楚靠的近了，她聞到葉楚身上的清香，忍不住說道：“葉楚，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我好像沒有剛剛那么緊張了。”
聞言，葉楚淺笑道：“不緊張了就好。”
隨即，葉楚的思緒有些飄飛。
方然剛剛說的話，好像之前秦曜也說過，說她身上的味道好聞。
第二天。
醫院。
葉楚和方然早早的就來了，因為一會兒要手術，病房里時不時的就會進來護士提醒一些事情。
方爺爺今天的狀態看起來不錯，好像沒有一點緊張的感覺。
看到葉楚來的時候，還很開心，“辛苦小葉又來看我了。”
葉楚笑了笑，回道：“不辛苦爺爺，一會兒你就什么都不用擔心，我和方然都在外面等著你。”
方爺爺點頭，然后握了握方然的手，他知道，方然現在心里緊張的很，臉上的表情從一來就是那副憂郁的樣子。
“別擔心，不就是做個手術，等出院了以后，你可得帶著爺爺出去走走。”
方然勉強的笑了笑，“知道了爺爺。”
方爺爺：“以后也別再一個人一聲不響的就跑到其他地方去，爺爺也會擔心的。”
方然：“好，都聽你的。”
方爺爺點頭，笑得十分開心，摸了摸方然的腦袋。
葉楚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突然想起來葉母和外公。
這時，方爺爺又看了看葉楚，“小葉，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
方爺爺說完，又讓方然出去等。
方然也不好意思不聽，就先出去了。
病房里就只剩下和葉楚和方爺爺兩人，聊了有一會兒。
等到方爺爺被推去做術前準備時，葉楚看著方然，問了問，“齊柯呢？他今天不來嗎？”
方然此刻也沒有心思顧其他的，齊柯沒有來她只發了條消息便沒有什么后續。
“他說過他會來的，大概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擱了吧。”
聞言，葉楚點點頭，兩人朝著手術室的方向走去。
手術三個小時，葉楚和方然就在外面坐著等了三個小時。
齊柯也一直都沒到，不僅如此，連方然的消息都沒有回。
這也不是方然此刻比較在意的，她也和方父方母打了電話，他們也都沒有一個人到，只是給方然回了條消息。
手術完第一時間通知他們。
這種情況，方然也已經習慣了。
只是心里還是會忍不住不爽。
又過了半個小時，手術室的燈滅了。
方然因為昨晚都沒有怎么睡好，在最后的半個小時時間里靠在葉楚的肩膀上睡著了。
葉楚看到燈滅的時候，把方然給叫醒了。
方然睜開眼看到醫生從里面出來時，便趕緊上去問道：“醫生，怎么樣？”
她的語氣帶著急切和忐忑，直勾勾的看著醫生。
醫生微嘆口氣，低了低頭道：“抱歉，我們盡力了。”
“轟”的一聲，方然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差點沒有站穩，被身后的葉楚扶了扶。
葉楚皺著眉，看著醫生的眼神有些不敢相信。
方然嘴唇張了張，還想說些什么，卻發現什么都說不了。
醫生臨走時說了句：“節哀。”
方然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壓抑不住的開始抽泣。
葉楚抱緊了方然，心里也是同樣的痛心，方爺爺和善的笑臉還在眼前沒有消散，也才幾個小時的時間。
葉楚抿抿唇，眼里有些淚花。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方然哭了半個多小時，眼睛都哭腫了，也哭紅了，眉眼上一片緋紅。
看著病床上再也沒有方爺爺的身影，方然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下。
她哽咽著，看著葉楚，撲到她懷里道：“葉楚，怎么辦，我沒有爺爺了。”
葉楚不忍的抱著她，這還是她頭一次看到方然這么傷心。
方然的父母工作都忙，陪她時間最多的家人，大概就是她爺爺了。
如今這個樣子，葉楚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爺爺他雖然走了，但他會一直在天上守護著你的，你還有我們，我們都會在你身邊的。”
“別哭了。”
……
尸體放在停尸房的時候，方然去看了一眼，出來以后，整個人的狀態十分的不好，不哭也不鬧，就那么靜靜的坐在醫院走廊。
葉楚看到她這樣的時候，心里很是擔心。
有點動靜還好，沒有倒讓人心里有些害怕。
葉楚也不敢讓她一個人待著，全程都陪著她。
方然也看的出來葉楚很擔心自己，沙啞著聲音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說完，方然掏出手機，看著消息列表，喉嚨微動。
最后，從通訊錄里找出一串不怎么聯系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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