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位叫舒恒的先生。”
孟桑德一愣,隨后嘆了口氣:“看來是不得不去了。”
黎畫不明所以,微微歪頭,“此話怎講?”
孟桑德想抽煙,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經許久沒有抽煙了,心里突然一緊,他微微蹙眉,將自己的袖子整理平整:“當時你那個小妹妹……在剛出現問題的時候,舒恒便幫我四處尋找人脈。”
這么多年,他一直沒有出山是因為過不去自己這關。
當初小女兒生病,幾乎沒有人能伸出援手,落井下石的人反而更多。
舒恒是首當其沖,而自己也只不過只是順手幫忙救治了一下他的母親。
雖然最后小女兒還是離開了,但是……
孟桑德垂眸,他突然想起當初剛撿到黎畫的時候,這小丫頭也是一直高燒,神志不清,不過好在她挺了過來。
黎畫這是第一次聽到師傅說起來當初的事情,她的記憶不是特別清楚,可能是因為高燒不太清晰。
“我之所以對你后來那么多要求,希望你會做飯,能提高自己的身體素質,也是怕你……”
后面的話沒說完,黎畫已然明白什么意思。
“我讓你學中醫,也是想著,有一天你自己有問題了,可以自己救治自己,別人拯救不了你,只有你自己可以。”
無論從精神還是從身體,孟桑德都要求黎畫能夠首先好好對待自己。
也多虧了黎畫天賦極高,這才幾年,就已經學有所成,連霍南城那樣的疑難雜癥都能給治好。
孟桑德看著天空,幽幽嘆了口氣,他背對著黎畫,聲音有些哽咽:“你別怪你師娘剛才那個樣子,其實……這么多年了,最不能釋懷的人是我……都是我不好啊……”
黎畫微微側眸,后院入口,隨姌玥站在那里,手指捂著嘴巴,已然淚流滿面。
她沒有出去,而是一直都在關注著孟桑德。
第二天早上,隨姌玥便離開了,一同離開的還有孟景珩。
“我跟媽去看妹妹了。”孟景珩給黎畫發消息,叫她轉告給孟桑德:“你跟師傅說一聲,除夕我和媽在外婆那邊過。”
孟桑德得知這件事情,什么都沒說,沉默了大半天,便說隨便他們去了。
而其他人也在三天后離開了這里。
此時距離除夕,還有不到一周的時間。
過年只余下了江百合,黎浪,隨景逸,霍南城和黎畫。
孟樂樂和孟藿澤一直都在這里,一下子少了十多個人,是有點兒冷清。
但是大黃是個能整事兒的,除了不說話,但平時都很通人性。
孟藿澤甚至還說要是大黃會說話就好了,哪兒能想到大黃真的會說話,但是它答應黎畫了,不能隨便說話的。
所以一直憋到了除夕。
除夕前夕,黎畫一大早帶著孟樂樂和孟藿澤去鎮子上買年夜飯準備吃的菜,還有春聯和煙花。
這山旮旯里面,沒有人管是不是可以燃放煙花,所以他們還買了鞭炮和大盤香。
剛去的時候,也恰巧碰到不遠處趕早集的大哥。
就是先前帶著她和霍南城來到這里的司機大哥。
司機大哥一看到黎畫,愣了一下,他張了張嘴:“丫頭,咋?你家男人沒看好,又來看啦?”
黎畫沒憋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大哥,沒有的事兒。”
霍南城:那一夜距離太遙遠,他有必要找個機會,再讓畫畫感受一下,到底是好還是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