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他義無反顧地沖了過來,將她推開,而自己,卻被撞飛兩米遠,那個醉駕的司機神志不清,還直接碾過舅舅的雙臂。
這些年,只要想到那一幕,安昭既心疼,又覺得愧疚。
舅舅被截斷的雙臂,成了她的心病。
安昭想要讓他變回以前那樣,四肢健全的正常人。
她說道:“舅舅,舅媽,我這次來,是因為一件事,我之前帶舅舅去的那個公司,在國外的本部剛研究出一個新型假肢,能夠和人的神經系統感應相連?”
說到假肢的問題,倆夫妻也不爭論了。
呂玉瑩連忙詢問:“能和神經系統感應相連?意思就是能根據人體神經的支配而活動?”
“對,這種新型假肢不是裝飾品,它們能夠靠人體意識而活動,雖然達不到本身的肢體靈敏度,但是在生活中完全夠用。”
聞言,梁夢舟十分激動。
沒有人愿意當一輩子殘疾人,他妻子方才也說的不錯,失去雙手的他就是個廢人,沒有哪個公司愿意要他,他無法為家庭帶來收入,只有靠妻子艱難維持著,所以她才會對昭昭有如此大的怨氣。
“我之前查過資料,這個理論十幾年前就有人提出過,但是一直都沒成功,現在,是有希望了?”
安昭笑著點頭:“目前還在實驗階段,我已經為舅舅排了號,只要投入市場,就有機會購買。”
梁夢舟聽后,沉默了片刻。
全世界的殘疾人那么多,而這種技術也非常費人力財力就算投入市場,肯定也供不應求,得排號購買。
梁夢舟不是普通男人,他年輕的時候,也是豪門公子哥見多識廣,自然知道像這種新型假肢,排號都得花大筆錢。
“昭昭,你告訴舅舅,排號花了好多錢,別騙我。”
安昭望進梁夢舟執拗的雙眼,抿了抿唇,實話告訴了他:“60萬。”
上次買車剩下的33萬,再加上這四年她勤工儉學的工資,還有奶奶離開之前給她留下的20萬,加在一起,勉強夠排號的費用。
“60萬......”梁夢舟皺起眉頭,對于年輕時候的他來說,60萬還不夠買支表,但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這是一個可怕的數字。
“排號都要60萬,如果投入市場,豈不是得成百上千萬?怎么可能買得起,”呂玉瑩也在為這個數字頭疼。
安昭沒告訴他們,像梁夢舟這種雙臂的新型假肢,起碼得六千多萬。
這種技術太難得,一年最多制作出幾個,所以價格十分昂貴。
而它們的客戶也并非是平民百姓,而是達官貴人。
“我會想辦法的,”她說道。
呂玉瑩眸光微閃落在安昭臉上,突然笑了聲:“我倒是忘了,你找了個好工作,你舅舅說你年薪有一百萬,是不是真的?”
還不等安昭回答,梁夢舟就接話道:“玉瑩,這是我的事,要買也是我們自己拿錢,你別動歪腦筋。”
“我怎么就動歪腦筋了?難道這手不是因為她截的?她既然想要彌補,那就讓你接上雙手,堂堂正正地出去做人,別整天窩在家里,死氣沉沉的模樣,看著就煩心。”
呂玉瑩說到這,又頓了頓,看向安昭,語氣竟奇異地沒有那種針尖麥芒感:“他每次見了你就強行擠出笑容,你一走,立刻就垮了肩,他只是不想讓你擔心罷了。”
安昭又何嘗沒看出來,她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心里想要為舅舅安上新型假肢的心愿愈漸強烈。
她要努力賺錢,彌補舅舅失去雙臂的遺憾。
安昭沒待多久,明天她得把這個月公司展覽活動的策劃方案交給趙經理,現在得回去再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完善的內容。
剛走出小區的大門,安昭就遇到了兩個少年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