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嫁給渣男死對頭 > 第277章 怎么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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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在高位的人本就多疑,尤其是威脅到自己地位的人,沅申的舉動無疑踩到了皇上禁區。

    不讓他脫層皮,哪兒對得起阿鸞受的苦?

    秦戈退出去,在殿外,撞見了正巧要面圣的蕭然。

    紫禁皇城中,兩人面對面對視了一會兒,空氣里都仿佛閃動著火星。

    蕭然眸中冷意閃現,“不知秦大人一會兒可有時間,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秦戈笑了笑,“那可真是巧,我也有話想跟蕭大人說,我會在宮外靜候,蕭大人請便。”

    他略一點頭,從蕭然身邊走過,動作輕巧地走下臺階。

    蕭然盯著他的背影良久,深吸一口氣,進殿復命。

    等他交代完皇上的吩咐,一出宮,就見秦戈身邊的小廝侯在路邊的陰影里,見了他快步走過來。

    “蕭大人,我家世子讓我給您帶路,您這會兒可方便?”

    “帶路。”

    “這邊請。”

    小五將蕭然帶到一個清幽的別苑,外面有絲竹之聲,后面安安靜靜極少見到人影,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到一座小樓下,小五轉身笑得客氣,“世子就在上面等您,蕭大人請。”

    小五不跟上去,蕭然身邊的侍從想要跟著的時候被他攔住,他笑瞇瞇地說,“我家世子很親和的,不用人在旁邊伺候,蕭大人這么厲害,也沒那個必要是不是?”

    蕭然看了他一眼,“你留在這兒。”

    說完,孤身一人上了樓。

    ……

    小樓里,布置得極為雅致,處處可見精心打理的極品花草做點綴,賞心悅目。

    上了二樓繞過屏風,蕭然在窗邊的桌前看到了秦戈,他面前放了酒菜,正在悠閑自得地自斟自飲。

    聽見動靜,秦戈轉過頭,“蕭大人來了?請坐,這里的廚子是我從塞外尋來的,做得一手辛辣美味,蕭大人出身甘州,這些應該會合你口味。”

    蕭然走過去,在秦戈對面坐下,秦戈推了一只酒杯過去,“說起來,久聞蕭大人美名,卻一直沒有機會深交,實在可惜,蕭大人可愿賞臉陪我喝一杯?”

    清亮的酒液注入杯中,蕭然面不改色地拿起酒杯,“秦將軍平亂有功,是國之棟梁,這杯我敬你。”

    他爽快地仰頭喝下,秦戈隱隱挑眉,蕭然的性子居然還挺和他心意。

    兩人都知道他們今日的重點是什么,只是誰也沒先開口,倒是酒喝了不少,一壺酒很快就要見底。

    難得的是兩人都神色清明,仿佛喝下去的只是清水而已。

    “秦將軍此次勞苦功高,朝廷必有重賞,秦將軍年少有為,晏城多少女子對你芳心暗許,秦家怕是要好事將近?”

    蕭然率先打破了凝滯,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秦戈。

    秦戈神色不改,手里依舊捏著酒杯,“承你吉言,我心里確實有心悅的女子。”

    “那我就提前恭喜秦將軍,等秦將軍大喜之日,我會與我未過門的妻子沈鸞一并去賀喜。”

    秦戈輕輕將杯子放下,“蕭大人,你是將沈鸞當做一個戰利品呢,還是當真心悅于她?以要挾的方式讓一個女子嫁給你,可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所為。”

    蕭然眼瞳猛然收縮,“你知道什么?”

    “該知道,我都知道,不過你別多想,并非是沈鸞告知于我,是我此前就已經察覺到了眉目,不過坐實而已。”

    秦戈靠在椅背上,“你打著心悅她的名義,令她夜不成寐,噩夢連連,整日提心吊膽,心驚膽戰,這樣你也不在乎,恕我見識少,我還這沒見過這樣的心悅。”

    他嗤笑了一聲,“這是結親還是結仇?莫非阿鸞上輩子欠了你的,你在報復她?”

    蕭然眼中閃現出殺意,“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情,與你何干?我會比任何一個人都對她好,給她任何她想要的東西……”

    “那是她想要的嗎?她會接受嗎?”

    秦戈垂下眼眸,語氣淡淡道,“阿鸞可有跟你要求過什么?她對你可有任何期待?她是什么樣的性子蕭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你威逼了她,還指望往后補償?你覺得她會接受?”

    “她不會。”

    秦戈說得特別篤定,“阿鸞瞧著綿軟,里面卻長著一根傲骨,她認定的事,幾乎不會有改變,你以為你能用漫長歲月彌補她?對她來說,那只會是漫長的折磨。”

    秦戈的話讓蕭然頭皮一陣陣發麻,沈鸞從他用身世當做要挾之后,對他的態度就一直沒變過。

    他想要說服自己秦戈只是在虛張聲勢,卻隱隱地又覺得,他沒有騙自己。

    但他怎么能輸?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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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一步,他怎么能輕易認輸,把沈鸞讓給面前這個人?

    “不管如何,沈鸞已經答應了與我的親事,不管發生什么,這件事也不會改變!”

    就算她心里的人是秦戈又如何?只要她在乎沈家一日,她就不會反悔!

    秦戈在心里輕嘆一聲,“蕭大人當真要如此固執?難為阿鸞還跟我說,你剛痛失親人,讓我多體諒體諒你,她天性善良單純,實在是可惜了。”

    蕭然手緊緊握拳,心中莫名一陣銳痛。

    秦戈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滑動,“蕭大人出身顯赫,能力出眾,少年時便得陛下青眼,一生順風順水,怕是沒被人忤逆拒絕過吧?”

    他低低一笑,“這倒讓我想起我十二歲那年發生的一件事。”

    蕭然目光泛冷,靜靜看著秦戈沒有說話。

    “那年,父親送了我一桿赤金長槍,因我更喜刀劍,便沒要;之后這桿赤金槍到了我三弟手中,他極為珍視,與我說了諸多與之相關的東西,比如這桿槍的來歷與厲害之處,我從前并不知道,聽完竟對這赤金槍也感興趣了起來;

    之后我依然習劍,三弟習槍,只是每每見到那桿赤金槍,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直到一次馬場比試,三弟用這桿赤金槍勝了我,從此這桿赤金槍便成了我心中的一根刺;

    我覺得父親說得對,戰場之上,長槍果真是比刀劍更加霸道;

    那陣子我放下刀劍,改習長槍,但始終覺得差了些什么,我一直覺得,差的就是那桿赤金槍;

    后來一次偶然,赤金槍又回到了我的手中,但沒多久我就發現,我差的并不是赤金槍,而是不夠喜歡;

    我明明就更喜歡用劍,卻因為別人對赤金槍的極力推崇與喜愛產生了我也很喜歡的幻覺,認為這樣厲害的兵器竟然與我失之交臂,極為不甘;

    越不甘,就越想要;

    但我忘記了已經陪了我七年的那柄劍,除了馬場那一次,我三弟再沒勝過我,天下厲害的兵器何其多,直到現在我依然最喜歡用劍……”

    他低頭摸了摸腰間的佩劍,抬頭對上蕭然的眼睛:“蕭大人能明白我說的意思么?”

    蕭然的額頭青筋畢現,他攥緊拳頭啞聲反問,“你憑什么這么認為?”

    秦戈沒答,只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劍鞘上的紋刻:“莫說你不會如愿,即便你真的如愿了,你用這種手段逼得她和你在一起,你又以為能瞞得了多久?蕭大人的父親與沈源修沈大人曾是八拜之交,故友身故十五年也堅持履行當年的口頭之約,不是他看中這門婚事,而是他看中這個朋友,阿鸞的身世牽連甚廣,一旦被揭開,不說阿鸞會入罪,甄貴妃,沈家一脈都不可幸免,沈老夫人是沈大人的生母,沈文韶是沈大人的唯一血脈,您父親若是知曉你用故友一家的安危要挾一個女孩,你猜,他會對你做的事有什么看法?”

    “另外,此事若是鬧開,蕭家恐怕也難逃干系……據我所知,當年的目擊證人只有一個獵戶,而第一個抵達現場就是蕭大人的父親,而送阿鸞回晏城沈家的也是蕭家……聽聞似乎蕭大人的父親也和東平郡王有過私交……”

    蕭然猛地抬頭,“你在威脅我?”

    秦戈面不改色,“蕭大人在要挾別人的時候,就沒想過會被人要挾?阿鸞心思單純,關心則亂,我就不一樣了。”

    他還能送上一個淡然的笑容,“我不會看著阿鸞不開心,所以能做的,我都會做,除了蕭家,甄貴妃那里若是得知你的手段,你再猜一猜,會發生什么事?如果阿鸞就是甄貴妃的底線,你觸碰了這條底線,貴妃寧愿魚死網破撕開這樁陳年舊事,陛下的臉往哪兒擱?蕭大人是個聰明人,我一點都不相信你真的會這樣做,對你一丁點好處也沒有。”

    這件事不可以被揭露出來,因為牽涉甚廣,可是不被揭露的方法,也不僅僅只有沈鸞妥協這一條路。

    秦戈要讓蕭然也嘗一嘗被人捏住死穴的滋味。

    蕭然的表情果然無法再鎮定下去,手里玉色的酒杯發出“咔噠”一聲輕響,一條細縫裂開。

    “今日,我算是領教到廣陽侯世子的能耐,不過這件事還未見分曉,誰的話都不必說這么絕對。我蕭然想做的事,從無人敢攔,也無人攔得住,除非我自己甘愿放手,否則絕無其他可能!”

    秦戈捏著酒杯朝他舉了舉,“此話,共勉之。”

    蕭然陰沉著臉下樓離開,樓上,秦戈目送他的身影走遠,搖搖頭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若沒這事兒,我倒還挺想跟他交個朋友,可惜了……”

    ……

    蕭然想要見沈鸞一面,想要當面問一問沈鸞,她是不是這么相信秦戈,寧愿壓上沈家一家人的安危來跟他賭,秦戈……又真這樣重要嗎?

    值得她背棄信諾,一個女子不遠萬里奔赴北平與之相見!

    沈鸞在府里躺尸,聽到門上傳來的消息,整個人都灰了一層。

    “我不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