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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嵩很是高興,還特意去唐都面前嘚瑟了一番,唐都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壓下了動手的沖動,冷哼一聲,“我有嬌嬌丫頭跟我學暗器,雖未拜師,卻也無異,日后成就定不比你那徒弟差。”
“呵呵,那咱們到時候就比上一比。”
“比就比!我以我畢生最為得意的暗器為注,你敢嗎?”
陸嵩也上了頭,“誰不敢!那我便以輝山派清靈珠為注!”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陸嵩可有自信了,就沅蘇那天賦,再有自己教授,贏秦嬌嬌還不是信手拈來的事,唐都引以為傲的暗器仿佛已經在他袋中!
自己的眼光就從未有過差錯!
唐都微微一笑,走著瞧。
……
白駒過隙,一晃,十數年。
一躍成為國朝最為繁華的樞紐要塞,千城,白日里人來人往,過客不斷,人潮從四面八方涌入,卻依然能保持井井有條的秩序。
路旁一座三層高的茶肆里,里面坐得滿滿當當,熙熙攘攘。
“你們可知如今江湖中說得最多的是哪一件事?”
“還用得著問,我們不也是為了湊熱鬧來的。”
“那自然是永寧王千金的生辰,這一次,江湖各路都自發來給她過生辰,有排場得很,我聽說連千機谷的谷主都派了少谷主親自過來,他們可是從不在人前露面的,頭一回為了這秦姑娘破例。”
“秦姑娘一手精湛的機關術,連千機谷谷主都贊不絕口,甚至想要收她為徒,她小小年紀就闖蕩出了這樣一番名聲,誰人不嘆一句驚才絕艷。”
“那不還有另一位嘛,輝山派掌門親傳弟子,江湖中多少人欺他年輕前去挑戰,無一勝出,輝山派這些年早已經坐穩了第一門派的寶座!”
“說的是,更何況這位身份特殊,有他的庇護,輝山派便能長立不倒。”
“你們說秦姑娘和這位的身手比起來,誰更勝一籌?秦姑娘一手暗器使得出神入化,要真對上,未必會輸。”
“那可說不好,輝山派的功夫也不弱。”
茶肆熱熱鬧鬧,許多人高聲談論。
臨街角落里一張小桌子邊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生了一張好相貌,就是看著冷了些,只靜靜地盯著桌面,似是在走神。
女的臉上覆了一層面紗,只一雙眼睛露在外面,水靈慧黠,讓人過目不忘。
“這還有什么好猜的,那當然是我贏呀,我都贏了沅蘇不知道多少回了。”
她便是眾人口中即將要過生辰,惹了無數人要來替她慶生的秦嬌嬌。
如今的秦嬌嬌已是二八少女,她從爹娘那里繼承的美貌,讓她出門在外已經習慣了戴面紗,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秦嬌嬌用胳膊肘碰了碰身邊的人,“時年,你們千機谷當真從不露面?那你這是第一次跟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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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年又點了點頭,秦嬌嬌對他的沉悶已經習慣了,兩人喝完了茶,付了茶錢準備上島。
千樹島如今就是一處名副其實的世外桃源。
這些年島上被打理得如同仙境,一年四季繁花盛開,景致綺麗處都修建了別苑,供人小住觀賞。
山路被修得平平整整,一應設施齊全,更有趣的是,從船上下來,就會有會活動的小木人領著入島,每每讓頭一回上島人震驚到失語。
沈鸞正在準備生辰要用的東西,歲月善待了她,在她臉上幾乎看不見歲月的痕跡,只氣質更加溫婉沉靜。
“這孩子,怎么還沒回來,在外面玩得樂不思蜀了都。”
朝露一邊整理著沈鸞列出來的單子一邊笑著說,“姑娘早來了信,也就這幾日了,王妃可是想姑娘了?”
“她倒是一點兒都不想我。”
門外忽然響起一道清亮的聲音,“娘可說錯了,誰說我不想您了,我可太想了!”
沈鸞急忙放下手里的東西站起來,才往外走了兩步,秦嬌嬌便如同小時候一樣撲過來,撲到她懷里。
“娘身上好香,我回來啦。”
秦嬌嬌在沈鸞懷里蹭了半天才肯松手,親親熱熱地摟著她的胳膊坐回去,膩在她身邊撒嬌。
“我特別特別想您,還有朝露姑姑,我這次出門給你們帶了好多東西,都在后面呢。”
朝露笑瞇瞇地說要去讓灶房給秦自舒做一些她愛吃的菜,秦嬌嬌叫住了她,“朝露姑姑,您再讓灶房加一道白玉豆腐,不要放蔥姜蒜,時年不吃。”
朝露應下,沈鸞好奇地問,“時年是誰?”
“他是千機谷的少谷主,這不是我要過生辰嘛,時谷主腿腳不便就讓時年來給我慶生,人就在外面呢。”
“怎的不早說,還把客人留在外面,你這孩子。”
沈鸞趕緊讓人去請,秦嬌嬌不當一回事地拿了顆果子在手里啃,“沒事兒的,時年不講究這些,哦對了,他有點怕生,娘你可別嚇著他。”
沈鸞這些年也差不多對江湖中的門派了如指掌,千機谷是個做派很神秘的門派,他們從不接待拜訪,從不讓外人進入,他們靠幫人制作機關收取報酬,做出來的機關十分精巧,連吳千尺等人都稱贊過。當然也不妨礙他們覺得自己做的更勝一籌。
時年很快被請進來,沈鸞心中詫異,千機谷的少谷主這么年輕的嗎?瞧著……比嬌嬌也大不了多少的樣子?
她溫和地請人坐下,“嬌嬌這丫頭被我們嬌慣壞了,路上可有給你添什么麻煩?”
“不曾。”
時年果然惜字如金,停頓了一下,又補了幾個字,“她很好。”
秦嬌嬌獎勵給他一個果子,時年就拿在手里,也不吃,但也沒放下,攥得很緊。
沈鸞與時年沒多說什么,內向的人你與他聊多了對他會是種煎熬,于是讓人去給時年準備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