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戀詫異,倒真的驚住了,“抑郁癥?”
顧湘垂淚,“一直在吃藥都不管用,我也不知道應該拿他怎么辦?我就這么一個兒子,如果司瀚出事,我也不想活了。”
安慰的話,卡在喉嚨口,無論如何都說不出。
曾幾何時,她把顧湘當成自己的親人來看待。
可現在,她已經看不清人心。
墨司瀚為什么要害她?她暫時沒想明白其中的奧妙之處,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和趙俊這件案子絕對脫不了干系。
再聯想到趙俊死亡那晚,墨司瀚恰好也出現在那里,后期,在警局,甚至不惜作偽證。
一切,都令人細思密恐。
喬戀艱澀咽了下口水,唇角強行扯出一道笑意,言不由衷,“只要接受治療,相信會沒事的。”
顧湘見喬戀態度有所改變,似乎是松了口氣,也笑了起來,“那你有空的時候,多來老宅坐坐,司瀚看到你,說不定心情會變好。”
喬戀繼續扯著唇。
心口不一的話,已經說過一次,再說第二次就變得格外艱難。
她本質上是個性情很執拗的人,不善嘴皮子功夫。
氣氛有短暫的凝滯,正當喬戀決定違心說些什么時,顧湘放在車里的手機響起鈴聲,貼身保鏢畢恭畢敬遞上。
顧湘當著喬戀的面接起,那邊說了幾句,顧湘臉色徒然大變,“什么!”
她身體搖搖欲墜,勉強站穩后,猛地抓住喬戀的手,不停顫動,“司瀚他,他割腕自殺了,戀戀,我們趕緊回去。”
自殺,兩個字不斷沖擊著喬戀的大腦。
那瞬間,她的腦海里閃過種種復雜情緒,等捋清一些思路,好不容易清醒下來時,她已經坐上顧湘的車,正在開往老宅的路上。
車子還沒有停穩,顧湘就急匆匆下了車,滿臉全是淚水。
臥室門口,傭人們不斷進進出出,家庭醫生已經給墨司瀚包扎好,走到門口對正好趕到的顧湘道。
“幸虧發現及時,傷口也不是很深,夫人不必擔憂。”
聽到這句話,顧湘整個人跟虛脫了似的,癱倒在女傭懷里。
喬戀越過顧湘的肩膀,看向臥室內。
墨司瀚平躺在床上,左手手腕包著紗布,臉色看起來是要比平時蒼白虛弱許多。
過了一會,顧湘的情緒才漸漸恢復,對喬戀哽咽道,“戀戀,你進去看看司瀚吧,我知道他一直忘不了你。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希望你能看在我們認識多年的情分上,去開導開導他。”
顧湘血壓增高,被傭人扶下去休息。
喬戀站在門口,停滯了幾秒鐘后,踱步朝里面走去。
墨司瀚的臥室裝修風格很冷,黑灰兩色,喬戀一進去,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傭人看到她進來,馬上自覺離開。
喬戀不知道墨司瀚是不是醒著,直接走到床畔坐下。
床頭柜上放著一張相框,是墨司瀚和顧湘母子倆的合照。
應該是六七年前拍的,那時候的墨司瀚還是個陽光少年,一臉意氣風發,而顧湘,明眸皓齒,笑得明媚動人。
喬戀不由拿起相框。
可能是以前朝夕相處的緣故,她一直忽略了顧湘的美貌。
現在時隔多年之后再看,她發現顧湘長得其實比同齡人要好看許多,和黎敏珠比起來,也是不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