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嬸,“啊?”
厲慎行不耐煩,耀武揚威的,“聽到沒有?”
朱嬸二話不說,連忙把這道清炒豆芽給挪走。
厲家人喜歡吃素,所以每餐都以蔬菜居多。
撤走一盤豆芽后,厲慎行看著餐桌上的韭菜、西藍花、洋蔥、胡蘿卜......都覺得很不順眼。
這些,不都是壯陽的菜嗎?
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厲慎行重新提起的筷子,又放了下來,大步離開。
朱嬸不解,追上幾步,“少爺,您怎么不吃了?”
厲慎行神經質的嚷嚷道,“沒胃口,不吃了!!!”
晚上,厲慎行做了一個夢。
夢里,叢容抱著象牙蚌,站在床邊,發出宛如巫婆般的笑聲,在嘲諷他,“你好小,你好小,你好小......”
他氣得奪過叢容手中的象牙蚌,放在地上使勁踩。
當晚,墨時謙也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站在翻涌著滾滾浪花的橋邊,小魚朝他伸出手,黑寶石般的瞳孔中倒映出他當時狼狽不堪的樣子。
聲音是那么的清脆甜糯。
“你看到上面的兩條小魚了嗎?媽媽說魚的記憶只有七秒。所以小小的魚缸里它也不覺得無聊,因為七秒后每一寸游過的地方又變成了新天地。”
“小哥哥,我把這條手鏈送給你,希望七秒鐘以后,你也能忘掉過去所有的不開心不快樂。”
“小魚!——”
他從夢中猛地驚醒過來,展開手心,那條雙魚手鏈已經深深嵌進皮肉中,滲出了血色。
他大口喘氣。
望向濃墨般的天空,仍由冷汗順著額頭滑落。眼眸中的寒意,隨著那段刻骨銘心的回憶,變得越來越深。
翌日。
墨時謙坐在辦公室里批閱文件。
“墨總。”
秦洲敲門入內,看向墨時謙的目光欲言又止。
“什么事?”墨時謙頭也未抬。
“喬小姐找您。”
墨時謙握著鋼筆的手,猛然一頓,想起昨晚做的夢,心想也許這是小魚冥冥之中告誡自己,告誡自己對人販子之女不可原諒......
“不見!”墨時謙屏息,深深呼了口氣。
“可是,這不太好吧?”秦洲忍不住為喬戀說好話。
“沒什么可是。”墨時謙的聲音,冷得如同淬了冰,“我和她父親之間,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這一點,她自己也明白,何必過來自討沒趣。這次,讓她自行離開即可,下一次,如果再敢來這里,我就對她不客氣了。”
說完,像是還不解恨。
又多加了一句,“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到她!”
秦洲嘿嘿干笑,對這句話的可信度表示懷疑,但也不敢當面戳穿墨時謙。
“墨總,其實,我覺得吧。”秦洲憑著良心,又為喬戀說了幾句好話。
“我覺得您也不能光聽喬建國一面之詞,就判定喬小姐是周祁山之女,有時候眼見都未必是實,更何況這件事過去將近二十年。當年的真相到底如何,恐怕只有天知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