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墨時謙沉默了幾秒鐘,隨即下車走到搭載司城的那輛吉普車車外。

    喬戀跟著一塊下去。

    只見司城病懨懨靠在位置上,雙眸緊閉著,車座底下全是剛吐出來的臟東西,保鏢正彎腰清理。

    一邊打掃著,一邊掩鼻抱怨道。

    “這臭小子吃的都是什么玩意?不是饅頭就是咸菜,能有營養嗎。”

    墨時謙聽到這番話,眉頭緊皺。想起司志鵬那張臉,眸底閃過一道戾氣。

    側過身,吩咐秦洲,聲音緩柔,“就近找家醫院,給他看看。”

    “是。”

    秦洲立即招呼著兩名保鏢,把司城抬下車,送進了附近的一家小醫院。

    半個小時后,秦洲腳步匆匆出來。

    墨時謙手肘探出車窗,問道,“怎么樣?”

    秦洲回道,“司城得的是腸炎,剛才在車上還只是吐,來到醫院后,又是吐又是拉的,醫生說繼續這樣下去身體會虛脫,必須掛點滴治療。”

    墨時謙嘴角漸漸下沉,“他這個樣子,還怎么帶著去見宋源。”

    “墨總,我估摸著司城就算掛完點滴,也不一定能走,都拉了十幾次了,哪能跟著您走上道路崎嶇兇險的烏龜山。到時候,宋源遠遠的看到司城走不動路的樣子,還以為您把他怎樣了呢,一氣之下,說不定會對年年小少爺動手,這豈不是亂套了。”

    秦洲說出自己的想法。

    “可是,這司城如果不帶上,無法制衡宋源,又更加不行。”

    墨時謙陷入沉默。

    秦洲所說的,也正是他心中所想。

    帶,不行,不帶,更是不行。

    宋源現如今最在乎的人就是司城。

    司城是那個人留在世界上唯一的血脈,宋源無論如何都會保全住司城。

    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的時候,橫生枝節。

    一時之間,墨時謙頭疼的按住太陽穴,“那你說說看,接下去,該怎么辦?”

    秦洲犯難,支支吾吾,“這......”

    就在他們主仆二人面面相覷時,一直沒說話的喬戀忽然開口,“我有個辦法。”

    墨時謙手指稍稍離開太陽穴,直起身子,眸光往她臉上瞥了一眼,不以為然,“你能有什么辦法?”

    喬戀看著墨時謙,認真道,“我和司城的身高體型差不多,我假扮成司城,陪你去見宋源。”

    “不行。”

    她話音不過剛落下,就被墨時謙冷冷拒絕,“宋源那個人,別看表面瞧不出什么,實際上心狠手辣著呢,他也就對唐曉芙對司城仁慈,對其他人,可不講什么情分。如果,他當場識破你的真面目,年年的處境會變得愈發危險。”

    喬戀聲音沉重,“這一層,我當然也有想過。但事到如今,除了這個法子,你還能想到其他更好的辦法嗎?”

    她對自己的仿妝術特別有信心。

    六年前,她假冒喬芷珊在墨家住了一年,都沒有被人識破,這就是最好的事實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