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因為有秦洲護著,倒是沒摔倒,但頭頂樹梢上的積雪,全都一股腦砸在了他腦袋上。

    “呸呸呸。”年年把嘴巴里的雪吐出來,緊張的揪住秦洲的袖子。

    “秦叔叔,這是什么聲音啊,這么恐怖兮兮的?”

    秦洲的臉色呈現出一片灰白之色,他沒有安撫年年,單手撐著地面,緩慢站起來,望向那隱隱閃爍著火光的位置。

    “是炸彈!”

    “炸彈?”年年一下子瞪圓了眼睛,然后想到什么,猛地雙手交叉捂住嘴巴。

    “糟糕,爹地還在上面和壞蛋周旋呢。爹地,爹地該不會出事吧?”

    年年畢竟年紀小,直接傻呆呆的失去所有反應。

    秦洲隱忍的捏緊拳頭,沒有在孩子面前表現出太多異樣情緒,點了兩名保鏢,“你們護送小少爺回去,其他人都跟著我上去找墨總和喬小姐。”

    年年瞬間聽出名堂,眨眼,“喬小姐?”

    “我媽咪也在上面?”

    想到剛才與自己擦肩而過的少年,年年的臉也白了,她知道媽咪的仿妝水平很厲害。

    “難道......”

    年年想問個清楚,秦洲一個眼神示意,小家伙立即被保鏢抱了起來。

    像抱著襁褓中要喝奶的小寶寶似的。

    年年每次想支棱起上半身發問,就會被保鏢有眼力勁的按回去。圍巾往臉上一蓋,什么都看不見了。

    目送年年和兩名保鏢走遠,秦洲再也控制不住眼底的猩紅,咬緊后槽牙,“都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上去找人?!!!”

    保鏢們連忙動作敏捷的上山。

    秦洲雖然干的是文職,但身手也不差,竟比保鏢們還要快。

    “秦秘書,你看,這里有個大窟窿。”

    他們搜尋了一圈,很快發現炸彈侵襲過留下的痕跡。

    周圍,滿目狼藉。

    樹木被炸斷,七零八落的雪堆中摻雜著落梅般的點點血色,甚至還有少量人體組織,秦洲看到這一幕,險些暈倒。

    血腥味撲鼻而來,令人作嘔。

    他猛地掐住人中,逼迫自己保持高度清醒,喘了幾口氣后,語氣斷斷續續的命令保鏢,“快......快看清楚,死掉的......到底誰......”

    秦洲的眼里有悲憫。

    他跟了墨時謙這么多年,兩個人雖是主仆關系,但他一直把墨時謙當成最親的親人來看待。

    而他也知道,墨時謙這么多年,一路走來,有多么不容易。

    沒有人比他更懂墨時謙!

    “秦秘書,不是墨總。”

    保鏢查看一番后,很快上前匯報,“死掉的是兩個中等身材的男人,好像是宋源的手下。”

    聞言,秦洲梗在喉管的那口氣,徹底順了下來,面色也變得稍許紅潤起來。

    就連雙腳也重新變得健步如飛起來。

    他激動的語無倫次,“快,找人快去。”

    他們打著手電筒,在漆黑的雪夜里到處尋人,從凌晨十二點半找到兩點,終于,被秦洲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保鏢帶著秦洲來到一處介于斜坡與峭壁之間的陡坎前。

    指著地上的痕跡,“秦秘書,你看!”

    “這里有人滾落下去的拖痕,我懷疑,墨總和喬小姐都在下面。可惜,天色太黑了,根本看不到下面的具體情況。”

    秦洲呼了口氣,“趕緊打電話,多加派些人手過來找人,我們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