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墨時謙咳的厲害。

    前一秒,分明還什么動靜都沒有的男人,頃刻間跟吃了還魂丹似的,聲音又激動又亢奮又大聲。

    “你說什么?!”

    墨時謙猛地坐直,面朝向喬戀這邊。

    一雙漆黑如墨的雙眸里面,跳躍著劇烈的火焰。

    喬戀一下子愣住了,結結巴巴,“你,你什么時候醒過來的?”

    墨時謙抓住她的肩膀,跟咆哮帝上身似的搖晃著她,“回答我,你剛才說什么,再說一遍。”

    喬戀有點抵擋不住他眼里的熾熱,“我說,我就是小魚。”

    “你就是小魚......”墨時謙怔住,雙眸死死盯著她看。

    像是透過她眼前這張臉,望到了歷史的盡頭,回想著過去的她,幼時的她,到底長什么樣子。

    已經過去將近二十年。

    他確實想不起曾經的小魚到底是何模樣。

    但是他對喬戀說的這些話深信不疑。

    喉嚨口忽然梗住,他啞聲道,“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你從白城回來這么久,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喬戀要不是顧忌著他現如今是個傷員,又是剛醒來的份上,真想賞給他一個白眼。

    “這個問題,你之前其實已經問過我一次。我只想說,你活該!”

    平白被懟了一嘴的墨時謙怔住,“什么意思?”

    他此刻的臉色,和之前相比已經紅潤很多,但仍然很脆弱。

    喬戀汲氣,不得不將之前說過的話,再次重復一遍,“那次白城回來之后,我一出火車站,就去墨氏集團找你,結果你閉門不見。”

    “緊接著,我又去墨家找你,去游泳館找你,你想起來沒有?原本,我是想把自己是小魚兒這件事,還有兩個孩子的事情,一并全部告訴你,是你次次讓我吃了閉門羹。還說自己要和曲今瑤結婚,我一氣之下,就決定不告訴你了。”

    喬戀語速說的飛快,但墨時謙還是聽得非常清楚明白,他有片刻的凝滯。

    然后,伸出手指,將喬戀毛衣上的扣子,一粒一粒系好,再把羽絨服的拉鏈拉回去。

    他的指尖很冷,像是怕凍到她,刻意不去觸碰到她的肌膚。

    等把她嚴嚴實實捂回去,墨時謙才慢條斯理開口。

    “好,這件事,算是我的錯。不過——”

    話鋒一轉,幽幽道,“原來那次在希爾頓,你是為了借種,才故意給我下套。后來墨司瀚在會所設計你,你打我電話那次,也是故意打錯的。”

    “喬戀啊喬戀,你還真是詭計多端。用得著我的時候,各種陰謀,用不著我的時候,就冷血無情的一腳踢開。”

    喬戀一聽這話,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豎起耳朵,眼珠子往墨時謙臉上打量,“你到底是什么時候醒來的?”

    墨時謙笑得不動聲色,嘴角噙著一抹淺笑,像只狡猾的狐貍。

    “在你解開衣服,把我抱在懷里時,我其實就已經有點意識了。”

    喬戀啞口無言。

    氣得張了張唇,“所以呢,你醒了,你也不跟我說一聲?”

    虧她當時還哭得稀里嘩啦,以為他不行了。

    “為什么要跟你說?如果不是我繼續裝昏迷不醒,還聽不到你這一番精彩的自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