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馮菊突然眼含熱淚,哽咽住了,“我家老曹,都是為了我和兒子著想......本來,他癌癥中晚期,如果積極治療的話,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年......可是,他為了錢,為了你黎敏珠給出的保證,他毅然選擇放棄自己。監獄里,那種環境,呵呵,哪是人待的地方,他故意隱瞞病情,沒過多久就撒手西去。”

    馮菊的話,讓黎敏珠的臉色一寸寸泛白。

    已經過去二十年的事情。

    原本,都差不多忘光了。

    卻因為這個女人的三言兩語,往事再次浮想眼前。

    黎敏珠握緊了拳頭,“我怎么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

    馮菊見有希望,立即巴巴的上前,“這肯定是最后一次。”

    “像你這種貪得無厭的女人,我怎么還敢隨意相信你?說起來,你們家曹斌是多么老實正直的一個男人,卻攤上你這么一個老婆,呵呵。”

    一絲冷笑從黎敏珠唇角漫出,然而,下一秒,她便渾身僵住了。

    距離她不過兩三米的門口,墨時謙站在纏滿月季花藤蔓的籬笆外,一動不動,微風拂過,他半邊臉沉浸在陰暗中,眉弓下一雙深邃的眸子,漆黑如墨,像利刃般直視著自己的方向。

    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總之,黎敏珠嚇壞了,當即手足無措,連帶著聲音都結巴起來,“時,時謙,你怎么來了?”

    墨時謙沒有回答。

    抬步,朝著她,一步一步緩緩走來。

    黑色皮鞋踩在掉落一地的月季花瓣上,發出窸窸窣窣的脆響。

    他面無表情,看不清喜怒,但周身散發出的寒意,卻讓這方圓幾里的溫度都在驟然間下降了許多。

    “原來你是曹斌的妻子。”墨時謙走到又矮又肥的馮菊面前,用一種很風平浪靜的語氣說道。

    馮菊眼珠子咕嚕嚕直打轉,大概是覺得跟黎敏珠要錢太費勁,便抬起臉,對著墨時謙諂媚笑了起來。

    “墨家少爺,既然你已經認出我,那有些話,想必也不用我多說了吧,這個錢——”

    她朝墨時謙做了個數錢手勢。

    “五百萬,真的是最后一次,只要你們給我,從今往后,我不會再來打擾你們的生活。”

    墨時謙薄唇微啟,語氣幽幽的,“如果不給呢,你要怎么做?”

    馮菊沒想到墨時謙也這么棘手,不由臉色一變,陰狠道,“如果你們不給,就別怪我嘴巴沒個把門,把當年的事情說出去。”

    墨時謙不怒反笑,抬高下頜,大聲笑了起來。

    笑了片刻,嘴角又猛地沉下來。

    盯著前方,道,“可笑,真是可笑至極。”

    他驀地看向馮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馮菊的脖子,將她一點一點舉起來。

    “就憑你,也敢威脅我?”

    “啊,呃。”馮菊的臉色,霎時就變了,她下意識伸手去扳墨時謙的虎口,可不管怎么扳,都無濟于事。

    氧氣漸漸耗盡,她只能張大嘴巴,眼看,她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駭人的青紫色,黎敏珠怕鬧出人命,連忙上前勸道。

    “時謙,你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