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話是什么意思？”
現場眾人的好奇心，再次在瞬間被完全勾動。
不明所以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中年人身上，一個個的就這么盯著中年人一動不動，想要看看到底要說些什么。
“諸位，大家伙里面，有不少都是圈內行家。”
“想必，大家一定都知道，污垢的表層裂痕，和東西本身的裂痕，在上手后的手感上，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中年人目光環視四周，接著道。
“沒錯。”
“瓷器上手和不上手，那完全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這是基本常識，誰都知道。”
“等等……你是說，這小子是上手后才發現的問題？”
“原來如此！”
現場眾人聞言，全都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至于說，為什么宋老大意沒看出，王小濤卻能夠看出這尊德化窯白瓷觀音像油垢裂痕的事情，眾人心中，也都給出了自己的理由。
正如中年人所說的一樣，這是上手后才發現了問題。
本來眼前這個年輕人心里的真實想法，就是想利用宋老，把宋老當成一個免費的鑒寶師，沒曾想上手后，居然又有了意外的驚喜收獲。
究竟是油垢的裂痕，還是本身的裂痕，這點在上手后的手感上，要比目測感的體現更強，這種情況下，入手發現問題，很正常不過。
“這家伙，是個人才，以后可以多帶在身邊。”
宋老頭心頭暗自低語聲中，看向中年人的目光，愈發欣賞了起來。
入手后通過手感，才發現的問題，這可真是個好理由，連他都沒想到。
按照這個理由解釋，眼前這個年輕人，不僅不會因為看出了他沒看出裂痕的問題，而備受吹捧，反而還會繼續淪為笑柄。
果然，就在他心頭的暗自得意，和對中年人的欣賞中，這位已經開始備受他器重的中年人，又開始了表演。
“年輕人，你利用宋老給你鑒寶，這事情就算了。但是你在入手后發現問題，反過來以此來嘲笑宋老，這就太沒良心，太無恥了！”
“宋老大度，可以不與你計較，但是我們不行！”
“現在，立馬，為你的無恥行徑，向宋老道歉！”
中年人繼續逼迫道。
“你踏馬的能不能閉嘴！”
王小濤真的是受夠了中年人的腦補，直接破口大罵。
“你罵人？”
中年人怒不可遏。
“老子就是罵人了，你能怎么樣？”
“再不閉嘴，老子立馬大嘴巴抽你！”
王小濤惡狠狠的聲音中，更是順手從攤位上，拿起了一件作假的銅器，用力捏下去，堅硬的銅器直接被捏扁了。
想要讓中年人閉嘴，絕對的武力值是最好的方法。
果然，當眾人親眼目睹到這樣一幕的時候，不僅中年人直接被嚇到，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
原本現場圍觀的眾人，也沒敢繼續跟在后面叫嚷，同樣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
“這下清凈多了！”
王小濤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就是殺雞儆猴的效果。
“年輕人，用武力來威脅人，這可是不好的行為！”
宋老頭這個時候，又站了出來。
“威脅？”
“就算是威脅又如何？”
“像個螞蚱一樣，蹦跶來蹦跶去的，喋喋不休個不停，早該讓他閉嘴了！”
王小濤毫不在意，就這種蛇鼠一窩的貨色，他就是威脅了，又能怎樣。
“你……”
“好好好，咱們不說這個，老夫也懶得與你爭執這個。”
“年輕人，你們是一伙的，對不對？”
宋老頭突然指著王小濤和攤主兩人，說了這樣一句話。
“宋老，您這話的意思是？”
中年人立馬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圍觀眾人，亦是如此，也全都紛紛投去好奇的目光。
怎么好好的，突然說什么王小濤和賣家是一伙的，這是什么情況？
“情況還不明顯了。”
“其實這東西，并不是他上手后，才發現的問題，而是早就知道了。”
“雖然裂痕上手后能夠發現問題，可也不是他這個年紀，能夠憑借手感發現問題的。”
“只有一種可能，他早就知道了，這東西上面是裂痕。”
“我就說嗎，他為什么非要選這樣一尊觀音像，來作為考驗，原來是在這里憋著壞呢！”
“他早就料到，古玩市場里面的東西，老夫肯定是不會看太仔細的，然后就就在這里，提前設計好了圈套！”
“我敢肯定，今天的事情過后，對于什么老夫大意的問題，他一會是只字不提，只管說看出了連老夫都沒有看出問題的裂痕。”
“然后，還肯定會拿四世回王玉素甫，銅鏡和陶罐兩件東西，一起出來說事！”
宋老頭信誓旦旦的解釋道。
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樣的，這個不重要。
怎樣不僅能夠挽回自己的臉面，還能反過來把王小濤給狠狠踩在腳下羞辱，這點才是最重要的。
反正依著他的身份地位，不管說什么，大家伙肯定都是相信他的，而不是王小濤這個年輕人。
更何況，還有中年人，這個神助攻。
“宋老，我明白您老的意思了。”
“這小子和賣家一伙，他們是想利用您，來打出名氣。”
“這樣的話，以后就能夠利用今天闖出來的名氣，搞來一些高仿的東西，當做真品去買，賺取高額利潤！”
“沒錯，一定是這樣，到時候攤主繼續擺攤賣高仿的東西，然后他這家伙，走過來評頭論足，說是什么值錢的寶貝。”
“如此以來，其他人憑借今天事情過后，所闖出來的名氣，肯定就會信以為真。”
“這個時候，就是他們開始宰殺肥羊的時候了！”
中年人腦補的畫面很豐富，果然不愧是宋老的神助攻，這一番話算是直接說到了，宋老頭的心坎里。
此話一出，現場吃瓜群眾，全都是恍然大悟的連連點頭。
“哦！”
“原來問題點是在這個地方。”
“沒錯，雖然宋老是因為大意，沒有看出四世回王玉素甫，和裂痕的問題，但不管怎么樣，沒有看出來，那就是沒有看出來。”
“他們以此作為宣傳的話，除了今天在場的人之外，剩下那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肯定是會信以為真，畢竟這事情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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