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瑕應道:“我當然開心。等杳兒成家以后,將來她生的孩子,我是要當他干娘的!”
行淵道:“當干娘?”
姬無瑕興奮地又道:“還有還有,行淵師父你換個角度想想,你是杳兒的師父,不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嘛,那以后狗賊是不是得隨著杳兒也喚你一聲師父?你看不慣他,你就當他長輩,想想是不是就很解氣?”
反正她想這事兒不是一天兩天了。
姬無瑕還以道:“到時候他倆結婚,咱們去吃酒,行淵師父你往那堂上一坐,他還得低聲下氣地敬你茶!”
光想想那畫面,她都要仰頭狂笑了。
既然干架干不過那狗賊,那就在輩分上瘋狂碾壓他!
行淵放下手里的書,一本正經地與姬無瑕道:“你既想當阿杳孩子的干娘,又想當阿杳夫婿的長輩,怕是不行。”
姬無瑕愣了愣,反應過來,撓撓頭,有些局促,就聽行淵又道:“你可以當他孩子的干奶奶。”
姬無瑕眨眨眼,道:“那我豈不是占了杳兒好大一個便宜。”
行淵道:“那你想當她夫婿的長輩嗎?”
姬無瑕毫不猶豫地點頭:“想!”
行淵道:“那便是了。”
姬無瑕反應過來,喜上眉梢,眼里都是明亮的笑意,道:“行淵師父,你是答應杳兒和狗賊的婚事啦?”
行淵道:“你的提議不錯。”
姬無瑕連忙風風火火地起身,道:“那我這就給杳兒寫信去,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吃酒!”
只不過還不待她跑出行淵的房門,忽然又回味過來另一件事。
雖然之前想在輩分上壓狗賊一頭純屬是她的心里建設,可今日從行淵口里說出來,就是另外一層意思了。
他好像親口應下了。
這樣一想,姬無瑕腳下猛地一頓,停了下來。
她回頭看向行淵,行淵有所感應,亦是抬頭看她。
他道:“不是急著去寫信嗎?”
姬無瑕訥訥道:“剛才你那么說,意思是,以后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
行淵道:“會。”
姬無瑕心頭給擂鼓似的,那聲音都快從嗓子蹦出來了,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問:“那,以后我們也會像他們那樣成婚嗎?”
行淵答她:“待你適應些了,也會像他們那樣。”
那一刻,姬無瑕下意識地向他展露笑顏。
她眼睛笑彎成了月牙,臉頰悄然爬上些緋意,整個人生氣勃勃,別樣的明媚生輝。
頗有些——黃昏晚來意,彩霞待月升——之意。
行淵看著,眼里神色都有幾分幽了去,逆著窗外的光,不辨深淺,道:“房中有筆墨,你可過來寫信。”
姬無瑕這會兒感覺臉頰持續發燙,她哪能靜得下心來寫信,而且她在這里寫,萬一他看見她寫的內容了怎么辦?
于是姬無瑕張口就道:“在這里寫不出來,我,我還是回去寫!”
說罷轉頭就一溜煙跑了。
阿綏站在門外,看著姬無瑕風風火火的背影,搖了搖頭。
等姬無瑕回到自個院子里,鋪上信紙備好筆墨,思緒卻飄得遠遠的怎么都拉不回來。
她咬著筆頭在桌前磨蹭了大半個時辰,都還一個字沒寫出來。
最后她趴在桌上,想著,以后她也會跟行淵成婚啊。
那他們成婚的時候又是什么樣的光景呢?
她想了半日,然后得出一個結論:光想是想不出來的,還得等到那個時候了才會知道。
于是乎姬無瑕把飄得老遠的神思收了回來,先回信再說。
等回完了信,她還要風風火火地忙著去籌備嫁妝。
那些日,姬無瑕天天在外跑,把京都城大大小小的街道和喜慶鋪子都逛了個遍。
有時候她帶著阿綏一起幫她出謀劃策,有時候帶著府里管家嬤嬤幫忙采買,有時候還拉著一幫新結識的朋友們一道東瞅瞅西逛逛發表一下意見。
畢竟這也是姬無瑕第一次置辦嫁妝,朋友們得知此事,就非常積極地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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