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在后頭被人推搡著,聽到林芝宜的話不是很爽,破口大罵:“就是你這個掃把星害的!我當初叫你不要纏著遠哲,你就是非要,還要搞什么婚宴?現在好了!害得詩語從樓梯上摔下來,還陷入了刑事案件!”
眾人一聽都“哇”一聲,這什么婆婆啊?
明明是自己女兒搞事情,結果全怪到兒媳婦身上,還說是娶兒媳婦帶來的災難,簡直思想扭曲!
林芝宜咬著牙,不服氣地說:“怎么是我的問題了?明明是詩語自己找事……”
她話還沒說完,梁母就沖過來給了她一巴掌,“你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詩語沒做什么,我不許你亂說!”
林芝宜在結婚這一天挨了一巴掌,她委屈地看著梁遠哲。
結果梁遠哲根本沒為她說話。
林芝宜委屈得在一旁落淚,她不會知道,她以后多了是這樣的機會。
梁母對梁遠哲說:“遠哲,這些人都是從樓梯跟詩語一起摔下來的,你快帶他們去醫院,該檢查檢查,該賠錢賠錢,最主要是安撫好他們,別讓他們告詩語……”
梁母一出事,就讓梁遠哲賠錢,處理。
梁遠哲擔心著妹妹,便先帶受傷的那群人去醫院。
于是林芝宜這個婚禮沒了新郎。
新郎跟新娘的臺上甜蜜互動也就不用辦了。
林芝宜恨得骨血都在涌動!
梁家走了后,現場也被經理清干凈了。
墨尋沉步走上樓梯,對唐知羨點了點頭,隨后看著唐知落,“被人欺負了,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
唐知落抿著唇。
唐知羨看兩人別扭,適時站出來問:“墨尋,剛才是你讓經理放監控到大熒幕上的么?”
“嗯。”墨尋淡淡頷首。
“剛好碰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唐知羨努力撮合著。
墨尋應下了,“好,剛好我在樓上訂了包間,一起吃飯吧。”
經理過來領路,墨尋跟穆九走在前面。
唐知落跟唐知羨走在后面。
唐知羨拉著她的手說:“別老是繃著一張臉,墨尋剛才幫了你,你心里就一點都不感激?”
唐知落當然感激。
可是昨晚墨尋強迫了她,唐知落心里不太想搭理他,而且,墨世霆根本就不同意她進門。
“你一直說,你只想嫁個普通人好好過日子,可是普通人,能像墨尋這樣保護你嗎?”唐知羨不知道墨世霆找了唐知落,她就是覺得墨尋挺好的,認為妹妹應該珍惜。
唐知落沒說什么,只是抿了抿唇,“你不懂的。”
“我怎么不懂了?”唐知羨說:“我也是結過婚的女人,想當初,梁遠哲可沒對我這么好,我嫁給他,一直都是孤立無援的,為什么我最后會離婚呢?就因為我覺得,我嫁的男人從來沒想過保護我,給我撐腰,還老是縱容家人欺負我,讓我太寒心了。”
其實離婚,大多不是因為大事件,而是生活的點點滴滴,太多小矛盾,小委屈,最后匯聚成了河流,直到最后一根稻草壓下來,人也就決定不再忍,要做出改變了。
很快,就到了包間,里頭是一張圓桌。
唐知羨拉著唐知落坐下。
墨尋等她們坐下了,才繞到唐知落身邊落座。
唐知落看了他一眼。
他沒什么表情,但是把菜單拿給了她,“看看要吃什么?”
昨晚強迫了她,墨尋現在有意討好她,只是他臉冷,看不出在討好。
“接過來啊。”唐知羨接過菜單塞進唐知落手里,為了妹妹跟妹夫,她真是操碎了心。
唐知落只好看起菜單。
唐知羨點了幾樣她們平時愛吃的平價菜。
墨尋則點了一些不太常見的海鮮。
就在這時,包間門被人推開了,一襲深色西裝的傅均深慢悠悠走了進來。
唐知羨不經意一個抬眸,就跟他對上了視線。
兩人已經許久未見了。
傅均深凝視她,眼底出現幾縷暗芒。
自那天他說不會在打擾她之后,就一直避著跟她見面,今天實屬是意外。
“均深,你來了。”墨尋打招呼。
傅均深回過神來,優雅走進來,落座,“聽我手底下的人說,剛才餐廳出事了?”
這家餐廳是傅均深的。
“嗯,剛才唐知落被梁詩語陷害。”墨尋再自然不過的回答。
唐知落睫毛一顫,抬眸望他。
墨尋也看了她一眼,兩人目光靜靜相融。
“需要法律業務嗎?梁詩語這么做,可以告她蓄意傷害。”傅均深的話,打斷了唐知落跟墨尋的對望。
唐知落回過神來,搖頭,她才不會花額外的錢去告梁詩語。
可是墨尋卻說:“需要。”
唐知落微震。
墨尋看著她,話不知道是在對傅均深說,還是在對唐知落說:“梁家總是來找麻煩,是應該給他們點教訓,不然他們不知道要收斂。”
唐知落張了張嘴,唐知羨按住她的手,“墨尋這樣做對,梁詩語三番四次找麻煩,是要給她點教訓。”
唐知落詫異地看向姐姐,“告人要錢的。”
她現在要跟墨尋離婚,哪能再用他的錢?讓她自己出錢去告梁詩語,她不舍得,現在創業都沒錢了!
墨尋道:“不用你出錢。”
唐知落想阻止,唐知羨立刻幫腔,“他這可都是為了你。”
姐姐一直在幫墨尋說話。
唐知落覺得姐姐就是被墨尋給收買了,無論何時都站在他那邊!
“有人保護你,給你撐腰還不好啊?”接受到妹妹幽怨的視線,唐知羨笑著。
她沒注意到傅均深一直望著她。
扭過頭,就見他手里端著杯紅酒,唇瓣微微挑著,視線一動不動地凝視她,“好久不見。”
唐知羨臉微紅,收回了視線,沒說話。
現場的氣氛就是這么微妙,四個人,各有自己的心思,靜靜吃完了一頓飯。
*
此刻的梁遠哲,已經處理完醫院的事情了。
傷者一共5個人,每人都做了檢查,一人賠了一萬元私了。
好好一個結婚日,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晦氣!
梁母打來電話,哭哭啼啼地說:“遠哲,警局這邊不讓保釋詩語,說她犯的是刑事罪,不能保釋!”
梁遠哲皺了皺眉,“我這邊都處理好了啊,他們都私了呀,詩語怎么還會被拘留?”
“還不是那個唐知落?他們那邊剛才來了一個律師,說要控告詩語蓄意謀殺,他們那邊立案了。”梁母抹著淚說:“怎么辦啊?遠哲,你妹妹的手臂還受著傷呢,這次你要是不救她,她可就出不來了……”
梁遠哲頭大,“唐知落怎么會告詩語呢?”
他知道,她們姐妹兩在創業,手上肯定沒什么閑錢的。
“肯定是唐知落的老公啊!還有那個律師,剛才來的律師就是云天律所的,我記得那個幫唐知羨打離婚官司的律師也是云天律所的吧?他們幾個人是一伙的!”
想到那個叫傅均深的律師,梁遠哲的眼眸冷了冷,“這件事我會去找她們談的。”
*
吃完飯,唐知羨讓墨尋送唐知落回去。
墨尋眼疾手快牽住唐知落的手,不讓她再往前走。
唐知落手指微僵,出聲喊前面的姐姐:“姐,我去你家坐坐吧?”
唐知落不想那么快回星河畔,免得又被墨尋強迫,他昨天還說,她欠他的還沒還完,要她現在每日肉償。
想到那些畫面,唐知落都不敢看墨尋了,那個男人太恐怖了!
“別去了,傅均深要去我家,你別打擾我們。”為了阻止妹妹去她家,唐知羨回眸,隨便找了一個借口。
傅均深眉挑了挑,看向唐知羨。
真的假的?
邀請他去她家?
這是……想他了?
于是傅均深往前走了幾步,優雅跟上唐知羨的步伐。
兩人走遠了,身影美得像一幅畫。
唐知落跟墨尋被留在原地,墨尋遣退穆九,讓唐知落在這里等他,“在這里等我,我去開車過來。”
唐知落沒說話。
墨尋去馬路對面開自己的車,回來的時候,唐知落已經走遠了。
墨尋看到那道走遠的身影,臉色不禁沉了沉。
他覺得自己已經夠放下面子了,以他的身份地位,他從沒這么卑微過。
就算她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他都沒追究她了,她還想怎么樣?
墨尋想到這,心里騰起一團火焰,猛地踩住油門,車像離弦的箭越過唐知落開遠了。
他生氣了。
唐知落看到瑪莎拉蒂揚長而去,停下腳步,目光有些傷感。
就在她垂眸低落的時候,遠處的瑪莎拉蒂停下了。
就算被氣個半死,墨尋也不想扔下她,冷著臉將車往后退,對她說:“上來!”
唐知落看到他把車開回來,表情有些怔愣。
墨尋以為她不愿意,瞇了瞇眸,狠狠推開車門,走到她面前,攥住了她纖細的胳膊。
隨后,他將她塞進車里,扣上了安全帶。
唐知落看了他一眼,他臉色難看得要死,唐知落沒說話。
瑪莎拉蒂穿進不息的車流里,速度特別快。
墨尋一直是那種沉穩看不透內心的性子,他第一次開車這么急躁,心情太煩了,想要發泄。
其他車看到他們是豪車,都不敢靠太近,讓道給他們。
唐知落緊緊捏著安全帶,他開得太快了,她害怕,忍不住就說:“你開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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