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閣餐廳。
服務員走過來對傅均深說:“你好,傅先生,還有什么需要點的嗎?”
此時已經十點了,餐廳到了打烊的時間。
傅均深僵直地坐在那里,許久,問了一句,“幾點了?”
“傅先生,已經十點鐘了。”他提醒傅均深可以離開了。
傅均深看了眼門口。
整個餐廳都沒人了,門口更是一片安靜。
傅均深深吸了一口氣,想離開又不愿這么放棄,轉頭對服務員說:“再等等。”
服務員臉色為難。
“加錢。”傅均深說完,繼續看著餐桌上的菜。
服務員不敢違逆,走去通報經理。
經理看著傅均深的背影說:“等吧,我們得罪不起,先把其他東西收拾一下。”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
傅均深看著門口,還是沒人,他一動不動,像是被定格了。
餐廳的人不敢上前打擾。
“傅先生,我們餐廳真的要打烊了。”十二點整,服務員戰戰兢兢過來提醒,他們真的要下班了。
他們不知道傅先生在等誰,可是那個人,應該不會來了。
傅均深垂下眸子,自嘲地笑了笑。
他以為堅持就可以等來她,可只等到滿心的荒涼……
傅均深站起身,忽然感覺心口像被千萬根鋼針打進去,痛得他整個人都顫了顫。
從今以后,他不會再去找唐知羨。
他。
不會再犯賤。
*
隔天,唐知羨就出發去了珠市。
唐知落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的聲音有些嘶啞。
唐知落問:“姐,你感冒了嗎?怎么聲音聽起來那么嘶啞?”
“沒事,就是昨晚著涼了,你看好公司,我今天下午就能到珠市,我去工廠驗貨。”唐知羨回答著,掛了電話進了高鐵站。
男人只會影響她賺錢的速度。
從今以后她眼里沒有愛情,只有事業!
姐姐走了,唐知落培訓著新員工,覺得有些無聊。
下午,唐知落又接到了穆九的電話,“少夫人,墨總今晚會帶您去婚紗公司定制婚紗,請把晚上的時間留出來。”
“約到那個設計師了嗎?”唐知落笑著問。
“是的,墨總把他逮過來了。”
唐知落聽了想笑,“好的,晚上我過去。”
晚間。
唐知落跟公司的員工一起離開。
到了一樓,墨尋的車停在外面,穆九在車下等著。
“拜拜。”唐知落對兩個女員工揮手說拜拜,上了一輛瑪莎拉蒂。
寧小棠瞪大眼睛,對夏錦說:“錦錦,那輛車看著好貴啊。”
夏錦說:“那當然了,那可是一千多萬的車。”
寧小棠吃驚了,“真的假的?那輛車那么貴?我們老板這么有錢?”
唐知羨跟唐知落都是她們的老板。
“落姐的老公很有錢。”夏錦望著唐知落離去的背影,神色有些若有所思。
唐知落上了車,挽住墨尋的手,“等很久了么?”
“剛到。”墨尋望了她一眼,幫她的垂在身前的長發撩到背后。
她靠在他肩膀上,問道:“裴書雅現在怎么樣了?”
她后來說不追究了,唐知落就沒再問過。
墨尋說:“沒什么事,明天出院。”
“就這件事,笙笙問我,用不著買個果籃去看看她?”顧笙笙昨天在微信上跟她說她有點過意不去。
“不用。”墨尋搖頭,嗓音淡淡。
車很快就開到了婚紗公司。
樓下有秘書接待他們,沒想到竟然是唐笑笑。
唐笑笑拉開車門,看見車里的唐知落跟墨尋,表情有些怔愣。
所以唐知落知道她老公是墨天集團的總裁?
但是她故意沒告訴唐家人。
唐笑笑想不明白唐知落為什么不告訴自己家人。
難道是怕唐爸爸知道?
畢竟他是個見錢眼開的人,要是被唐爸爸知道了,唐爸爸肯定會要求她回老家給他們買房的吧?
見到唐笑笑,唐知落的表情也僵了一下。
墨尋握住她的手,好像看出了她心里的顧慮,小聲道:“沒事,她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她知道了?”唐知落疑惑,“她什么時候知道了?”
“那次她來星河畔,被保安攔在外面,第二天她就跑來墨天集團了,然后就看到了我。”
唐知落倒吸了一口氣涼氣,“那她會不會去亂說啊?”
墨尋微笑,“不會,我警告過他了。”
幾人走進電梯。
唐笑笑站在他們身后。
看著唐知落靠在墨尋懷里說話,她心里酸得直冒泡。
“哈嘍。”電梯門一開,就看到高大英俊的威廉先生在電梯口等他們,金發碧眼,看著很高貴。
墨尋瞥他一眼,溫和道:“威廉,好久不見,上次那么對你,實在抱歉。”
兩人是認識的,大學同學。
威廉在設計界很有名氣,但上次墨尋把他請過來后,又讓他滾,實在有些抱歉。
“你就那個性子,我習慣了。”威廉懶洋洋一笑。
聽到兩人說話,唐知落看了墨尋一眼,“你們兩認識?”
“我們是大學同學。”威廉回答了這句話,他有著外國人特有的親切熱情,看著唐知落,忍不住就問了。
“真奇怪,你怎么會受得了墨尋這個人的性格,他可是……”威廉想不起那個詞,頓了一下才說:“千年寒冰。”
唐知落噗呲一笑,“也還好啊,他人挺溫柔的。”
“溫柔?”威廉挑眉,眼睛很幽綠,“我怎么覺得你說的跟我認識的不是同個人?”
唐知落忍俊不禁,這個設計師還是很幽默的。
“他不說話的時候確實有點嚴肅。”唐知落看了墨尋的臉一眼,開口。
威廉笑,“只是有點嚴肅嗎?應該是你們中國人說的如喪考妣臉。”
唐知落詫異,“你連這個詞都懂?”
如喪考妣:宛如死了父母。
威廉說:“當然,我還知道披麻戴孝臉,指的也是他這樣面無表情的臉。”
唐知落忍不住哈哈大笑,“威廉先生,你真的好幽默。”
兩人相談甚歡,完全沒注意到旁邊的墨尋已經黑了臉。
“唐知落,你過來。”墨尋喊她過去。
唐知落走過去,墨尋攬住她的腰,低聲說:“你可別跟他太親近,他可是個遠近馳名的花心大蘿卜。”
“應該說,我是個花心大盜!”威廉很迷戀四字成語。
墨尋輕笑,“在我們中國,你這樣的叫小流氓。”
“我怎么聽說是風流倜儻?我參加宴會的時候大家都這么夸我。”
“他們只是不好意思。”墨尋模仿威廉的abc口音。
唐知落從來沒見過他這么調皮,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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