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轉身對著暗墨道:“去問問他哪里來的如此多糧食,為何要賣。”
如果是自己家中種的,那他家應該賣出去了,而既然在今年麥秋的時候不拿出去賣,怎么今日要賣了。
暗墨領命到了那男子身前問話。
身后的其余暗衛將所有的糧食裝進麻袋中整齊的壘放在三輛馬車上。
于蝶將賬本小心的收好。
別夏看向白果,“東家你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
她們這一次出來只是碰碰運氣,倒是沒有想到真的如此快就能弄到這些貨物,倒是沒有準備吃食。
“一會兒就回去了。”白果看到暗墨過來,道:“說吧。”
暗墨這才開口:“麥秋時他們看出來沒有雨,收的晚了些,倒是其他幾家收的早,也就錯過了那些商人過來的時間,他們的糧食也不算多,原想著再過幾個月等那些商人過來的時候在和其他的糧食一起賣出去。”
“哦?”白果挑眉。
麥秋之時早收幾日和晚收幾日是不一樣的。
小麥收獲過早,會導致籽粒不飽滿,產量和品質都較低,同時籽粒水分也較高,不易存儲。
要是晚幾天,倒是好事。
“他家是順山村的。”暗墨見白果感興趣,便繼續說道。
順山村距離理村有倆個時辰的路程,怕是這個男子在他們一來的時候被告知,就一路疾行來了。
倒也是巧,再晚一些他們就走了。
“明日你帶著于蝶和別夏去木登村,給我分倆個人去順山村。”白果扯著韁繩拉著馬掉頭。
“屬下讓倆人跟著她們,帶著其他人跟著主子。”暗墨看向白果想要爭取一下。
他們本就是為了保護白果的,可現在不僅要做這些雜貨,就連他都不能跟在主子身邊了。
白果搖頭,“人多雜亂,于蝶和別夏需要人保護,可我是直接去一家收購,并無危險。”
暗墨知道這是反駁不了了,只能應下。
山馬縣冷清,就是提前在打聽也找不出好的客棧,只能挑一家住著。
白果一行人進去的時候店小二愣神了好一會兒。
這些人真是奇奇怪怪的。
直到五間上房都點了最貴的菜,店小二瞬間改觀。
這哪是奇奇怪怪,這只是錢多任性而已!
天微微亮時別夏下樓取了早飯帶進了白果的房間,于蝶已經伺候白果起身了。
“坐下一起吃吧。”白果只用了一碗粥,并沒有什么胃口。
于蝶應了一聲坐下,別夏猶豫了一下也坐下了。
用完飯出來暗墨等人也已經準備好了,于蝶和別夏跟著一起離開。
白果沒有直接出發,而是在縣里面轉悠了一個時辰,打聽了三家出租的倉庫價格以及大小。
如果東西買下,租個倉庫很有必要。
打聽好價格之后白果也不急著定下,而是帶著剩下的倆名暗衛騎馬去了順山村。
距離順山村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白果就看到順山村的門口守著一些人,白果走過去,其中就有昨天的那個青年。
喬興昌是第一次見女商人,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等人走進了,才愣愣的開口說了一句:“我叫喬興昌。”
白果頷首,說道:“領路。”
喬興昌不由得覺得有種無形的壓迫。
別的商人或是精明或是瞧不起或是姿態很低。
而眼前這個人不是,一言一行都透露著她久居上位的氣勢。
喬興昌不敢多想,連忙應下,帶著幾人進了村,去了后面他們家的倉庫中。
村落里面都是小房子,大多是泥土和木頭搭起來的。
但是喬興昌家不是,他家的房子是用好石料搭起來的,一排五六間,在左邊一側又蓋著五六間,另一側則是從頭到尾的一間大房子,這間大房子就是倉庫。
如此‘氣派’的一面在這整個村落里面極為顯眼。
喬興昌很是干脆的打開了倉庫,帶著白果她們進去看。
一名暗衛跟著白果進去檢查糧食的好壞,一名暗衛就守在門口。
“您看看,這些都是好糧食的。”喬興昌不自覺的話語很是客氣,都不像是對待商人的態度。
倉庫十分的大,里面堆滿了各種東西,可占據最多的就是后面整整齊齊堆起來的麻袋,每一個都鼓鼓嚷嚷的。
喬興昌見白果不動,見白果身后的人不動,在看門外那個不進來的人,頓時恍然。
自己走上前隨意往出搬了倆麻袋解開,給白果看里面的糧食,各個飽滿干燥,光是看著就覺得好。
白果點點頭,隨意的指了幾個方向。
喬興昌就又把被指到的幾個搬下來打開。
白果一一看過之后十分滿意。
這趟的意外收獲很是意外吶。
“都要了,每斗價格往上提十錢。”
東西是好的,白果自然不會吝嗇價錢。
喬興昌一喜。
原本他們是想提五六錢的,畢竟自己家知道自己家的東西,是可以要上價格的,只是沒有想到這位倒是大氣的很!
“哪里可以招收一些人來?我想要擴一擴我的商隊。”白果問向喬興昌,畢竟本地人是最了解哪些人可以跟著她四處游走的。
喬興昌先是驚這些人還要擴大商隊,隨后又喜,這些人開價的時候眼都不眨,想也知道是不差錢的,那對待自己人就更不可少了好處:“我讀過書,會記賬,您看我怎么樣?”
白果稍有些意外,不解道:“你家中不用種地?”
要是這些人真的一說就跟著她從商,那山馬縣百年來也不會只會種地。
說到底也是因為山馬縣看重讀書人的身份,并瞧不起商戶。
喬興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額頭說:“我家種地都是請人來種的,我身體不好,不能下太久的地。”
這倒是稀罕。
在村莊里面竟然還有不能下地的男人。
見白果不答話,喬興昌急忙說:“平時趕路什么的是沒有問題的,只是早出晚歸的勞作我才會病倒。”
“能請人種地的人家,在看你們這些房子也不像是沒有錢的,不呆在家中怎么想要跟著我?”白果著實好奇。
喬興昌臉色有些發紅,支支吾吾說:“那都是……我娘子的嫁妝。”
白果恍然。
這句話說出來后面就好說了,喬興昌正了臉色說:“我家中要養三個弟弟,而我娘子心善給了銀錢,我家中還不上,就想讓我入贅。只是娘子家中復雜,只讓我娘子跟著我過,我娘子就拿出來了自己的嫁妝蓋了這些好房子,倒也不用在我家和我爹娘一起過活。”
白果能感覺出來喬興昌雖然說的時候分外別扭,卻沒有任何覺得難堪的意思。
“阿昌。”外面響起一道溫柔的呼喚聲音。
一聽到這聲音,喬興昌眼睛剎那亮了起來,三步并倆步的往出走,“娘子慢些。”
白果跟著走出去就看到一個穿著極為講究的女子,女子看起來有二十左右,梳著婦人頭,氣質溫婉賢淑。
倒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覺,不像是村落里面的人。
同樣女子看起來極為虛弱,不過是走了幾步就有種體力不支的感覺。
“可難受娘子?”喬興昌扶著農嬋坐在一邊的凳子上,手上并不松。
農嬋輕笑笑,“沒事,我聽說你帶了女子回來。”
喬興昌不悅的看了一眼那些從村口一直跟在他身后進來的人,“平日里就愛挑撥是非,你們還非要到我娘子面前說!”
那些婦人訕訕的笑笑,并不回話。
倒是有一個壯年男子叫道:“本就是實情!你這不是帶回來一個女子!誰知道你們做了……”
白果身后的暗衛一腳踹出,壯年男子直接倒飛了出去。
“我們東家也是你能說嘴的?!”暗衛暗羅直接呵斥,“在讓我聽到一個字,你舌頭就別想要了!”
村落里面的人都沒有見過一言不合直接開打的,還這么強硬!
白果輕笑一聲,聲音清澈響起,“小女子出門經商最怕別人說嘴,更怕傳出去不好聽的話。”
帷帽下的一雙狐貍眼挑起狹長的眼尾,十分肆意,“所以莫說些不好聽的惹小女子難過……”
婦人們聽的眼皮直跳。
別的小女子難過是躲起來哭,可這人是直接動人。
被踹飛的壯年男子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臉色發白。
別人看到的只有他倒飛出去,只有他知道自己內臟差點被踹出來!
真他娘的疼!
農嬋驚得呼吸都差點停了。
這……好囂張。
囂張的讓人暢快。
暗羅大拇指撥開自己腰間的細劍,利刃讓起身的壯年男子閉上了嚷嚷去衙門的嘴,忍著疼灰溜溜的離開了。
白果這才看向農嬋,“夫人可同意讓你相公跟著我出去行商?”
農嬋有些錯愕,看向喬興昌,“相公?”
喬興昌蹲下身在農嬋面前臉色十分正色說道:“不能拖了。”
聲音中透露著心疼。
農嬋剎那笑笑,“又沒有什么……”
“大夫說能治!”喬興昌話很是堅決,“我們治!”
白果挑眉,這又是哪一出。
像是感受到了白果的疑問,農嬋不好意思的抬頭看過去,淺笑著說:“我身子不好。”
白果只是點了點頭。
心里面在想,真是一家人進一家門。
不過看著這幾間好石料的房子又疑惑不已。
這女子身子不好,又不像是村落里面的人,那哪來的如此多的銀錢?
“我是家中庶女,出嫁的時候母親給了些陪嫁,也不少的,就用來蓋了好房子,想著以后留著給兒孫住。”
農嬋就像是會讀心術一樣,將白果的疑問再次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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