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后面她就驚訝了起來,一個小小的丫頭竟然懂的這么多?!
可能是禮佛讓心中平靜了,太后看著佛像說了句:“倒是虔誠,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的已經如此信佛了。”
白果看著自己跪拜的佛像。
她祖母是信佛的,所以虔誠。
可是她是不信的,她這般模樣不過是日日跟在她祖母身邊,為了讓她祖母開心而做,也就是習慣成自然了,所以這虔誠不是她的。
白果沒有直接回答自己信不信,而是說:“有所求才會信。”
太后看向白果的眼睛。
這就是不信了。
因為她眼中并沒有所求之事。
“你真是一個矛盾的人,剛才你說那些話的時候哀家很是生氣,可當你這般模樣的時候哀家卻又生不起氣來。”太后將目光從白果的身上再次移到了佛像身上。
她是不喜歡這般肆意的人的,在宮里面久了,還是覺得規矩一些的好。
可是這個人身上卻又不是這樣。
她肆意張揚,卻同樣規矩知禮。
就像是她的那張臉溫婉的臉,卻有一雙囂張至極的眼睛一樣。
矛盾、沖突、南轅北轍。
可偏偏就是有這般的人。
將這些復雜融入的如此自然,如此震撼人心的美。
她若是想要表現好的一面,能輕而易舉的就捕獲人心。
可她要是不喜歡一個人,能將這個人逼的再也不想在自己的眼前看到她,往后絕對會繞著走。
就如剛剛那般。
她被氣的想要讓人將她拉出去杖斃。
可現在再看向這個極為理智的人時又忍不住的感嘆一聲。
少有人這般。
白果并沒有接太后的話。
因為這話有一個前提,就是不管太后是真的生不起氣了還是假的生不起氣來,都是看在皇上的臉面上。
不過是因為她背后站著皇上而已。
而如果沒有皇上,那今天她都見不到太后的面就會被太后的人亂棍打死。
因為權勢面前,她什么都不是。
可今日她能坐著將太后毫不客氣的一通說,不過也是因為皇上、權勢在她這邊。
只要皇上在一日,太后就是被她氣的病倒了也要說是自己身體弱畏寒。
所以她們所做的事情都并無任何不同。
就連上一世太后對她的喜愛,也是她表現好的一面騙來的。
這也是在權勢之下的選擇,想要活命的選擇。
在后殿中呆了半個時辰太后才起身,白果原本是想要直接告辭的,畢竟陪了這些時辰也夠長了,皇上問起來也有說的了。
“陪哀家走走吧。”太后看向白果。
白果望了望外面樹枝上的一層白色,應道:“好。”
龐燕給白果穿上斗篷,送上湯婆子。
白果這才讓龐燕扶著走在了太后身后一步遠的地方。
冬天的景色是單一的,目所能及之處都是白色,白的亮眼。
而等到看到十三皇子在遠處宮道走來的時候白果就有些了然了。
太后哪里是閑的要出來走走,而是想要下注了。
在太子還活著的時候,在皇上還活著的時候,她想要在下一場賭局上下注。
就如她最早押對了的那一次。
軒元思也看到太后和白果了,便帶著身后的人走了過來,向著太后行禮:“皇,祖母,安。”
太后一臉慈祥的笑了笑,說道:“起來吧。”
白果向著軒元思行禮,“見過殿下。”
軒元思很快的說:“起。”
白果起身。
她知道太后為什么要在后殿里面和她說那一句話了。
想要緩和關系。
因為太后一直覺得是她救了十三皇子,而因為她救了十三皇子而對十三皇子有恩,所以今日才要讓十三皇子看見她們倆人,最好是有誤會她們關系親切。
只有先讓十三皇子并不討厭,才能自然而然的接近十三皇子,然后在慢慢的關愛,到最后就可以如皇上現在對她同樣的敬重了。
是宮里面的手段。
白果雙手抱著湯婆子并沒有說話。
她‘救’十三皇子這件事情從開始的時候就被定義了,甚至往后這么長的時間中別人也是從來沒有懷疑過的。
所以白果知道她如果和太后解釋,太后也是不信的。
只是,十三皇子他本人知不知道?
白果不記得十三皇子過來感謝過她,所以白果覺得他應該是清楚的。
要是清楚,自然也就不會被太后利用了。
“你身上的衣服怎么回事?”太后看向軒元思帶著污漬的衣服,皺起了眉頭。
而直到這個時候軒元思身后跟著的宮女太監才慌忙的跪下說:“啟稟太后,是剛才十四殿下跑出來將手中的杯子扔向了殿下。”
太后一聽這話眉頭皺的更是厲害,“一個三歲的小孩子都能將東西扔到十三皇子身上,要你們是干什么吃的?!”
宮女慌忙求饒,“太后娘娘息怒,奴婢是擋了的,但是十四皇子扔的太快,奴婢確實沒有反應過來!”
“主子都護不住,來人,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太后如此說,后面的宮女就迅速上前將人拖走了。
軒元思并無任何的反應。
龐燕不自覺的往白果身旁湊了湊。
這哪里是沒有反應,分明是故意讓太后看見的,不然就該在被弄臟了衣服之后直接回去換衣服,而不是繼續四處招搖!
皇宮里面太可怕了!
白果看向了十三皇子。
軒元思也看向了白果,“我,送,你,出去。”
太后撇了白果一眼,隨后對著軒元思慈祥一笑說道;“康樂縣主一會兒還要給皇上請安。”
軒元思皺了皺眉,說:“父皇,今日,不見,人。”
皇上今日吩咐了不見任何人。
太后臉色一僵。
白果見軒元思眼中的堅持,就福身行禮,說:“如此,康樂謝殿下。”
隨后讓龐燕扶著跟在了軒元思身后往宮門外走。
在她們身后的太后臉色更是難看起來。
這邊白果等人一直到看不到后面人地方時,軒元思才解釋一般的說道:“太后,總是,找我,我,不知,她,是好,是壞。”
太后總是找他,但是他不清楚太后是真的對他好還是有所求,所以今天試了一試。
如果太后是真的對他好,那會將沒有照看好十四皇子的悅修儀懲罰一頓,讓悅修儀好好教導十四皇子,不要在找他的麻煩。
畢竟一個小孩子而已,諾大的一個宮里面怎么可能沒有人看得住,不過是有人想要給他難看。
白果倒是有些意外。
沒想到太后如此溫和的手法是因為之前在十三皇子這里碰了軟釘子,沒有得到她想要的。
也是有意思的很。
下注人想要下注,可是這場卻并不打算開。
白果輕輕點頭,隨后說道:“殿下做什么都和我無關的,那條宮道上救十三皇子的也是皇上,而不是康樂。”
軒元思停住腳步,那雙不在是木訥的眼睛顯得純真,“是你,他們,都說,了。”
白果輕笑一聲,“別人說的自然不能全信,殿下還是自己查查的好。”
只要有心就會發現那天她和皇上在路上是一句話也沒有說話,甚至她才是跟在皇上身后的那個。
那帶著皇上到那條宮道或是說她引導皇上到那條宮道上的話就不攻自破了。
“你,救我,她們,恨你。”軒元思很認真的對著白果說著這句話,就像是一個執著的小孩。
你救了我,才讓她們這般的恨你。
白果搖頭,同樣認真的說:“救你的不是我。”
軒元思堅持說:“你,扶我,起來,的。”
白果輕笑了起來。
原來那時候也不是真的對四周完全沒有感知。
“你若是覺得是我,那就當是我吧。”白果轉回身,讓龐燕扶著繼續往前走。
反正她名頭都擔了,給她一些好處她也是喜歡的。
軒元思往前追了倆步,看著白果說道:“我,會對,你,好。”
白果點點頭,停下腳步福身,“康樂謝過殿下了。”
軒元思簡直和白明正太像了,一樣的小孩子脾氣,她倒是知道該如何哄了。
軒元思笑了起來,是少年人的純粹、干凈的笑容。
像是前九年的事情并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丁點陰霾一般。
白果忍不住多看了倆眼。
真是一個心寬的孩子。
“你,自在,一,些。”軒元思看著白果。
你在我面前不用這般多禮,自在一些就好。
白果挑了一下眉,“殿下面前康樂不敢不敬。”
在小的孩子都是皇子。
軒元思擰眉,“我,不,怪,你。”
你在我面前不敬我不怪你。
白果搖頭,“禮儀如此,殿下莫要為難康樂。”
軒元思氣鼓鼓的看了白果一眼,又‘哼’了一聲,轉身自己往前面走了。
白果輕咳了咳,怕自己笑出聲。
白明正都不會這樣子。
軒元思回過頭,看向白果。
白果跟上了。
真是沒有想到皇宮里面能養出這樣的孩子。
天真、可愛。
……
因為軒元思身邊的人不盡心,皇上干脆將軒元思身邊的人都換了。
同時也給養著十四皇子的悅修儀關在了自己的宮殿里面倆個月思過。
而白果則趁著這段還沒有過年的時間開始張羅起來開醫館的事情。
她的水果已經從鳳州運回了錦寧州中,不過是幾天也就能運回來了。
而暗創那邊也已經將租下來的店鋪裝修好了,只等著水果到店鋪中了。
因為京都距離鳳州太遠,所以最好是京都這邊的店鋪有一個可以放東西的地窖或是陰涼處的倉庫,這樣在夏天的時候就不用怕水果壞的速度太快了。
而水果回了京都之后也是可以再用那種草藥將水果過一次水的,這樣就能儲存更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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