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熙的身子微微一顫,“他不會發現的。”
“你憑什么覺得他不會發現呢?既然當年,我能發現你不是俞芷悅,那么如今路承舟也可能會發現。”白流尋道。
她垂落在膝蓋上的手,不覺抓緊著褲管,“既然真正的俞芷悅死了,他從沒懷疑過,那么只要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不會對他說事實,他就不會發現真相。”
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只有白流尋和俞家人,還有......她的前男友穆天磊。
不過以穆天磊的身份,根本就見不著路承舟,而且穆天磊當年所知的并不多,也沒有任何她當替身的證據。
“你不會說的,對嗎?”姜瑾熙抬頭,盯著白流尋。
他輕垂眼簾,“是啊,我不會說。”
他怎么可能會主動告訴路承舟她是誰呢!甚至他巴不得路承舟永遠都不知道。
“俞家人更不會對路承舟說,而當年知道我不是俞芷悅的人,就只剩下穆天磊了,你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嗎?”姜瑾熙問道。
“不清楚,當年你離開海城后,我廢了他一只手,讓他以后永遠別進海城,這些年,倒是沒再瞧見過他了。”白流尋道,“不過當年我警告過他,不許對外胡說八道什么,如果他還愛惜性命的話,想必不會說。”
姜瑾熙安下心來,“那么只要路承舟到時候離開昆城,秘密就永遠都會是秘密了,他什么都不會知道的。”
“那你呢,要一直留在昆城嗎?”白流尋問道。
“昆城的氣候比較暖和,比較適合我,我想要在昆城好好的把孩子撫養長大。”至少她的關節酸痛,比起呆在那些寒冷時間比較多的城市,可以少發作幾次。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痛楚,緩緩的蹲下了身子,他屈膝蹲跪在她的面前,手隔著布料,撫上了她的膝蓋,“我會讓人研發出可以治愈副作用的藥,一定會想辦法讓你不再受這后遺癥的苦。”
那雙本該是清澈純凈的眼眸中,有著濃郁到化不開的悔恨。
“白流尋,你沒必要為我做這些,藥是我自己愿意喝下去的,后遺癥我也做好心理準備的。我只是希望你和路承舟之間的仇怨,不要再牽扯上我,等路承舟離開昆城后,我可以恢復平靜的生活。”她平靜地道把他的手從她的膝蓋上拉開。
手心,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他口中盡是一片苦澀。
她想要平靜的生活,所以......她是在告訴他,等路承舟離開昆城后,希望他也一起離開昆城,不要打擾她的生活嗎?
一步錯,步步錯。
可笑的是,此刻他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做什么,才能挽回她!
又或者是......從一開始她就不屬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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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茵茵接姜澤凡回來的時候,公寓中只剩下了姜瑾熙一人,白流尋已經離開了。
晚上小家伙睡著后,甘茵茵拿著兩罐啤酒,拉著姜瑾熙,和她一人一罐啤酒喝了起來。
“今天送你回來的那個白流尋,對你有意思。”甘茵茵道,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我和他不可能的。”姜瑾熙一句話便否定一切。
“他是你海城認識的人,那他也知道你曾經假扮過別人嗎?”甘茵茵問道。
“知道,他知道我假扮的事情,也知道凡凡是我兒子。”姜瑾熙道。
甘茵茵嚇了一跳,“那他......”
“他答應過我,不會說的。”姜瑾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