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珩也被眼前的情況給嚇到了。
他慌忙將劍調轉方向，姜嬈倒是沒事了，他臉上和手上卻出現了幾道傷痕。
可他顧不得這些，迅速丟掉手里的刀，大跨步過去，一把將姜嬈抱在懷里。
熟悉的味道充斥在鼻翼間，姜嬈心頭一酥，眼淚就緩緩掉下來了。
“世子殿下，我好想你，我以為我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了。”
雖然距離她被馬車撞飛那一日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了，但那一刻的疼痛、恐慌還有絕望卻一直盤桓在她心頭，久久都無法消散，每每想到那一幕，她就心痛難耐。
衛珩又何嘗不是如此？
那天他翻遍了長安城都沒有找到姜嬈，都恨不得回到事發那一刻，掐死當時的自己。
他明知道姜嬈是因為擔心他才會說那些話，但他還是忍不住沖她發了脾氣，懷疑她，傷害她，害得她出事，險些就再也見不到她了，那一刻他無比地懊悔，若是姜嬈真的出事了，他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了，他肯定會痛苦一輩子的。
所以他之后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贖罪，無論是一步一跪一叩首，艱難地爬過九千九百九十九個石階，請求文景皇后救她，還是毫不猶豫地吞下鐘情蠱，都是為了贖罪。
當然，他之所以愿意贖罪，是因為他在乎姜嬈，他喜歡姜嬈，他愛姜嬈，他舍不得姜嬈，他希望通過這些努力讓姜嬈看到他改變的誠意，給他一個機會，不要直接將他拒之門外。
但如今看來，他似乎多慮了，即便他之前無意識傷害了姜嬈，害得姜嬈中蠱失去了記憶，她也沒有責怪他，恢復記憶的第一時間還是來找他了。
她越是這樣，衛珩越覺得之前的自己是個混蛋，心里也越酸澀。
他用力抱緊姜嬈，深深地嗅著她發絲上的清香，喉頭似乎被什么東西堵住了，許久之后才緩緩開口。
“姜嬈，你怎么這么傻？”
你也太傻了吧，遇到傷害自己的人，就應該給他一巴掌，然后對他拳打腳踢，一邊打一邊罵，而不是就這么直愣愣地撲到他懷里，說你很想他，真的真的很想他。
你這么做，就是親手將你的軟肋遞給那人，感情好的時候，他自然對你千好萬好，可你們若是吵架，甚至分道揚鑣的時候，那東西就會變成他手里的一把刀，深深地刺進你的心里，將你傷得體無完膚。
你知道嗎？
很顯然，姜嬈是不知道的，她不明白衛珩為何要說她傻，她覺得她一點兒都不傻。
“世子殿下，你說錯了，我不傻，我很聰明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幫你解決一些麻煩。”
“是是是，在事業上你確實很聰明，是世間少有的奇人，可在感情一事上你真的很傻，傻得我都不知道說你什么才好。”
“胡說八道，世子殿下，我在感情一事上也不傻，我很聰明的，我看得出來，你喜歡我，對不對？”
對上那雙灼灼的眼睛，衛珩實在是不忍心說任何違心的話。
他緩緩捂住姜嬈的眼睛，然后湊到她耳畔，帶著溫熱的氣息，輕聲說道。
“是的，我喜歡你，衛珩喜歡姜嬈，衛珩想娶姜嬈為妻，不知姜嬈是否愿意嫁給衛珩為妻，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