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昨晚上叫了一夜的女人。
是姜鹽？！
怪不得，怪不得他當時就覺得那個聲音過分耳熟。
江曄鶴那扇緊閉的房門如今在柯丞亦的眼中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般，明明知道里面關著的是自己無法接受的東西，但還是被誘惑著忍不住打開。
“吱呀——”
臥室的房門被推開，堪堪穿好上衣的姜鹽整個人身子微不可察的顫抖了一瞬。
她本以為是江曄鶴去而復返，咬著下唇回身看向門口，卻看到了柯丞亦的身影，整個人一怔，隨即涌上心頭的便是惶恐。
“我……”宛如一只受驚的小鹿，姜鹽縮著脖子低下了頭，氣氛一時間有些凝固。
“我說呢。”柯丞亦冷笑道，整個人處于暴怒的狀態。
他上前一步猛地攥緊了姜鹽的手腕，強迫似的將她扯向自己的方向，“姜鹽，你昨天和他折騰了一整個晚上，對嗎？！”
“現在連你也背叛我是不是！”
柯丞亦用足了力氣扯得姜鹽生疼，女人秀眉緊緊蹙起，甚至低聲喊了一句疼，可他就像是沒聽到一樣，指節分明的大手直接拽住她的衣領，往下拽去。
“嘶嘶——”
剛穿好的衣服被扯了兩道裂縫，柯丞亦雙目赤紅，“我早就應該猜到你們之間不同尋常！姜鹽，你現在出息了是不是？我昨天問你的時候還敢騙我！”
柯丞亦眼中閃爍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不容拒絕地將姜鹽放在衣領處的手硬生生拉了下來。
姜鹽慌了。
“柯丞亦！你要干什么？！”聲音中帶著幾分驚恐，姜鹽幾乎是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將手按在了領口，阻止著他下一步的動作。
“做什么？呵，當然是要看看你被那個野孩子都碰過哪些地方！”
“怎么，敢做還不敢讓我看了？姜鹽，要我說你還真是不挑，什么人你都下得去手！江曄鶴那個野種你都睡！”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直接扇在了柯丞亦的臉上，升到頂端的怒火如同被從頭到腳潑了一盆冷水一般，他幾乎是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他這是在做什么？怎么能直接去扯小小鹽的衣服呢？！
“你鬧夠了沒有！”
垂落在身側的雙拳緊緊攥緊，姜鹽幾乎是抖著嗓子喊出這句話的。
事已至此，她沒有選擇的余地。
一場報復，終究演化成了這般局面。
“柯丞亦，你以為是我想如此的嗎？”姜鹽的聲音微微顫抖，就如同在風雨中被打得七零八落的樹葉一般。
她眼眶里的淚水在打轉，卻遲遲沒有落下，姜鹽垂眸用手背擦去那些眼淚，將壓在自己心頭的一切盡數傾倒出來。
“你呢？你和莫依依又算是什么？”腦海中浮現自己昨天看到的那一幕，姜鹽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鈍鈍的痛。
“你們又是什么關系，能讓你嘴對嘴地喂她喝湯？”
這一聲聲質問出口，柯丞亦頓時啞火，他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些什么。
可是半晌都憋不出一個字來，煩躁地抓了抓自己凌亂的頭發，“小小鹽，我……”
“讓開，我要回房間了。”
身量嬌小的女人不待他說完便已經直接越過了他走出門外，好似看不到他了一般，這樣的事放在之前是從未有過的。
柯丞亦頓時愣在了原地，等到他反應過來回頭看向姜鹽時，映在他眼中的，唯有一個落寞的背影。
她的房間離柯丞亦并不遠，當時這樣安排的時候便是為了讓他們兩個好好培養感情，可是這么多年了，她一點也沒有發揮到這個房間的長處。
關上自己臥室的房門，姜鹽垂下眼眸掩住自己眸底的疲倦。
她累，她真的太累了，這個家讓她喘不過氣來，她不能再繼續留在這里了。
拖著依舊酸痛的身體，姜鹽從柜子里拉出一個尺寸很大的行李箱，將衣柜里的衣服一股腦兒地都塞了進去。
床頭柜的抽屜里放著她的東西，她彎腰去拿時卻看到了擺放在床頭上的照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