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副將是王爺的左右手,或許不會有事,但他們這些沒有把人攔住的奴才,一定有事!
德安拿出吃奶的勁將人按住,在他耳邊快速的說:“云姑娘是王爺看中的女人,你想死,老奴可不想死!”
柳南笙震驚:“你說什么?”
等德安再帶著柳南笙進了寢殿,后者已經明顯冷靜下來,只是眼睛時不時的瞄向隨侍在一邊的云窈,看起來還是有幾分不甘。
慕霆淵猜到他會過來,一早就在房里等著,這會子正在桌案后練字。
見他一進來,眼睛還往云窈那里溜,哼了一聲,突然說道:“都下去。”
底下的人只以為是主子跟柳副將有事商談,紛紛行禮退了出去。
“屬下參見王爺。”柳南笙單膝行禮。
雖然慕霆淵已經交了軍權,且三司使是文官,他是武將,他們八竿子打不著,根本不能再算是上下屬的關系,但柳南笙一時改不了,也不準備改。
慕霆淵看著他眼底的青黑,還有氣悶的神情,知道德安已經跟他坦白了,也不問他來做什么,繼續練字。
宣紙平展,上面龍飛鳳舞著一個‘和’字。
他的字,如他這個人一般遒勁有力,大開大合間氣勢磅礴,卻在收尾處又沉穩內斂,鋒芒暗藏。
柳南笙是個憋不住話的,在底下悶悶的開口:“既然是王爺早就看中的人,為何沒有收進房里,害的屬下......”
后面的話聰明的咽了回去,不知道的時候也就罷了,既然都已經知道了,再說這話就是自己作死了。
慕霆淵沒有搭理他,只是沉聲道:“本王給你挑的人,可還喜歡?”
柳南笙回憶了一下昨天大婚的事,人進門的時候蓋著紅蓋頭,他也沒看出來,只覺得身形好像不太對。
那時他只以為是許多日沒見,她又胖了點,他還想著胖的瘦的只要是他媳婦他都喜歡,就沒放心上。
等晚上入了洞房,蓋頭一掀,他整個人都傻了。
怎么回事?!人弄錯了!!
他忙就轉頭去找喜娘,喜娘說人絕對沒弄錯。
他又不傻,既然沒弄錯,那可能一開始就是錯的。
或許那日德安帶著生辰八字上門時,就已經換掉了人。
他黑著臉回頭,卻見新娘子站在新房里,一臉忐忑,她以為自己是哪里不好惹了他不高興,小意溫柔的哄他。
不管怎么說,她到底已跟自己拜了天地,這件事怪誰都不能怪她,他總不能把火撒在一個無辜的弱女子身上。
于是他干巴巴的安撫了她幾句,扯了一個謊穩住人,也沒碰她自己去睡書房了。
第二日天沒亮他就沖出門一路來了王府,想要尋個說法。
好端端的,他要的人沒了,起碼他得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然后就被德安那個老貨按住,也得知了真相。
他在心里惦念許多日的夢中情人,居然早在他之前就被王爺看中了,他先是震驚,隨即就想通了所有,難怪那天他要進去見王爺,德安攔著他說不方便。
只怪他之后被美色沖昏了頭,什么都忘記了。
“紅梅是個好姑娘。”他悶悶的說。
慕霆淵看他這樣子,哪里猜不到他還是不甘心。
不過就算不甘心,也得給他忍住了!
“既然知道她是好的,以后好好對人家。”
他已經娶了媳婦,那人又是王爺看中的,事已至此,柳南笙只能接受:“屬下知道。”